“为什么啊？不通宵有什么意思？”
　　“你清醒一点，还想通宵呢？等会儿怕不是我们把你抬出去。”方怡然毫不客气地打击着。
　　康素妮的酒量一般般，在没有熟人的场合会意思意思地喝一点儿，但是一到有熟人的场合，她喝得比谁都畅快，绕是方怡然都拦不住。以至于每次几乎都是她们几个人把她扶出清吧，然后再送她回家的。
　　老底被揭，康素妮尴尬了不少，“然姐，你瞎说什么大实话呢？”
　　方怡然嗤了一声，没接话。
　　董慕染静静地听着，忽然很羡慕康素妮能在方怡然面前落落大方地谈话，而且她们的感情一定很好吧？不然怎么会彼此损自彼此呢？
　　这都是她想都不敢想的。
　　就这样，在董慕染胡思乱想又在线自卑的情况下，出租车停到了康素妮订的清吧门口。
　　康素妮订的清吧十分高档，甫一进去，听得的不是震耳欲聋的音乐声，而是舒缓的轻音乐。
　　董慕染新奇地眨眨眼，又隐晦地打量着，能明显地感觉到清吧跟自己认知中的酒吧是不一样的。
　　许是察觉到了董慕染的目光，一旁的方怡然淡淡地解释道：“现在还早，没有到热闹的时候，等晚点会有歌手来驻唱。”
　　从原身的记忆中得知，康素妮等人没少过来这家清吧耍，并且这家清吧的主人有后台，来这的人只要不是作死，基本上不会出现喝醉闹事的情况。
　　“这样啊。”董慕染乖巧地点点头。
　　在侍应生的带领下，她们来到了二楼一间较为宽敞豪华的包厢。不过说是包厢，实际上也就是左右两边被隔开了，放置了一些人的窥视，但又能看到外头的情况。加之这一间包厢视角不错，能清楚地看到一楼的表演区。
　　“素妮，小杰他们什么时候来？”看着在点单的康素妮，熊芝随口一问。
　　“他们离这儿有点远，应该晚一点儿才来吧。”康素妮说完，瞟了方怡然一眼，“然姐，你想吃点啥？”
　　“随便点几样吧。”她肚子现在还撑着，不一定能吃得下什么。
　　“行。”
　　不多时，康素妮点的酒水饮料便送上来了，康素妮几人熟练地把红茶、绿茶兑进了酒精浓度较高的威士忌中。
　　董慕染看得一脸惊奇，忍不住低声询问方怡然：“这是为什么呀？”
　　方怡然瞥了她一眼，“稀释酒精度数。”
　　一般她们喝酒都是不兑茶水的，但是考虑到大家都是女生，有些酒量也不是很好，但又想出来玩，所以兑茶水能稀释酒精度数，玩得也就畅快一些。等会儿那些男生过来，喝的就不是兑过的酒水了。
　　董慕染明白了，继而有些期待地看着兑过茶水的威士忌，不知道口感会怎么样。
　　方怡然瞥见后，勾了勾唇，什么也没说。大抵也能猜到等会儿喝了酒的董慕染会皱着一张什么样的小脸，脑补到那一番场景，方怡然颇有趣味地轻挑眉尾。
　　“试试么？”方怡然倒了一杯兑了红茶的威士忌，又加了一两块冰块放进杯子里，轻轻晃动，模样慵懒。
　　董慕染看呆了，虽然包厢里灯光昏暗，方怡然脸上的表情看得不真切，但她摇晃着酒杯的动作给她一种莫名的感觉，又好像用什么东西在心里头生了根，慢慢生长。
　　“怎么？不敢？”许是见董慕染看着自己发呆，方怡然挑眉，倚靠在沙发上后背直了起来，并向董慕染那一边倾了几分。“不是说喝过酒？”
　　董慕染倏地回过神，下意识地退离了方怡然几分，然而在昏暗中，她的耳尖仿佛被热水泡了一般，热得惊人。她撇开了，脸颊也开始冒热气，好在这里灯光昏暗，方怡然看不到她的异常。
　　“没有不敢。”她低低说道。
　　“那……？”方怡然手里的酒杯往董慕染那边伸了伸。
　　董慕染见状，从她手中接过酒杯，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方怡然的，整个人就像是触电了一番，赶忙收回。
　　她的举动方怡然没有放在心上，后背靠在沙发上，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看着董慕染在喝了酒后会露出什么样的神情。
　　她的表情带着玩味，虽然董慕染没察觉，可那一双眼就这么直勾勾地放在自己的身上，难免会有紧张的情绪。是以她一下就把酒喝光了，只剩下冰块。
　　兑了茶水的威士忌一下喉，先是感觉到了茶的味道，紧接着就是苦跟涩，加之董慕染喝得太急了，也没能适应这苦涩，直接呛到了，捂着嘴巴咳嗽。
　　康素妮几人听到了动静，纷纷往董慕染那边看去，见到她手里拿着的只剩冰块的酒杯哪里不懂发生了什么，一个一个毫不客气地就笑了。
　　瞬间，董慕染的脸色爆红，同时也觉得尴尬得紧，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余光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方怡然，见她不想别人那般嘲笑自己，心稍稍安定。
　　“感觉怎么样？”
　　等她不咳了，方怡然问道。
　　“还，还好。”
　　“比起啤酒呢？”
　　董慕染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她觉得啤酒和威士忌其实没有什么两样，都难喝得紧，也不知道别人为什么那么喜欢喝。
　　“感觉都差不多。”
　　方怡然勾唇笑了笑，直起腰去给董慕染倒酒，重新放到她面前时不忘叮嘱道：“你喝慢一点儿，酒都是有后劲的。”
　　她可不想到时候送一个醉鬼回去，麻烦。
　　“嗯嗯，我知道了。”
　　方怡然在关心自己呢，果然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董慕染的黑眸熠熠生辉，心里头有坚定了要和她做朋友的念头。
　　“好无聊啊，要不然我们玩游戏吧？”
　　男生还没有来，她们坐在包厢里也无所事事，罗惠熙几人已经拿起了手机玩起来了。
　　“玩什么游戏？”
　　“摇骰子？”
　　“太不风雅了，我不玩。”康素妮一个反对。
　　方怡然忍不住嗤笑，“哟，素妮你也要起了风雅，这可不像你。”
　　“哎呀，然姐你就别打趣我了好吧？”康素妮委屈地撇了撇嘴，她就是不想要摇骰子才随便找个借口的好吧。
　　“那素妮你不玩骰子，你想玩什么？”熊芝问道。
　　“我不知道诶，我想想好了。”
　　这时，坐在董慕染旁边的罗惠熙眼珠滴溜溜一转，目光先是放在方怡然身上，随后转移到董慕染身上，高深莫测地笑了。
　　“要不然我们玩真心话大冒险吧？我们好久没有玩了。”罗惠熙笑着道。
　　“真心大冒险？忒老套了吧？”熊芝翻了一个白眼，而且然姐那个性子，谁敢整她啊？她们只希望然姐别整她们就好了。
　　然而这一次康素妮跟罗惠熙站在同一条阵线上，“我觉得真心话大冒险好，先来玩几把呗，等男生过来再说嘛。然姐，你怎么看？”
　　末了，康素妮问了方怡然的意见。
　　“我都可。”
　　听到方怡然这么说，其他人也没有什么异议了。又在罗惠熙的提议下从桌子底下拿出了骰子，摇到最大点数的提问最小点数的。
　　“我也一起吗？”董慕染弱弱地说道。
　　“一起呗，不然你坐那干嘛？”不等方怡然开口，罗惠熙快速说道，说完还不忘看方怡然的脸色，见她没有什么表示，放心了不少。
　　董慕染却是没搭理罗惠熙，小眼神瞅了方怡然一眼，得到对方的首肯，她这才从桌子底下拿出了骰子。
　　目睹了这一幕的罗惠熙强忍自己翻白眼的举动，怎么一个两个的都以方怡然为主，这些人一点儿主见都没有的吗？
　　殊不知她也忘了，她自己也是那一个时常看方怡然脸色行事的人。
　　几轮游戏下去，方怡然和董慕染就仿佛是天选之人，点数居中，一直坐着看好戏。然而越到后面，董慕染的运气就没有方怡然那么好了。这一轮，她的点数最小，最大的是康素妮。
　　“你选择真心话还是大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