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罗场自救指南(25)
吕纵打了个寒颤, 他虽然没有亲眼见识过,可是他知道, 傅如初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傅如初垂下眼眸, 安抚地环抱住祝乐之,把她揽入自己的怀里。而后,她直起身子,对寂静无声的众说道:
“今天的事情, 不会就这么算了。”傅如初的话说的很慢,一字一顿,她又扫视了一圈,像是要把今天在场的脸记住一般。
最后,她深深地看了一眼赵嘉和郑真真,扶着祝乐之离开了。
赵嘉在傅如初扶住祝乐之的时候,就已经浑身发冷了。难道——祝乐之傍上了傅如初?可是——傅如初不是说是性冷淡吗?她怎么可能会看得上祝乐之?
不可置信之后就是巨大的恐慌,她不是没有说过傅如初力压老傅董成功上位的故事,只是,当事情没有切实发生在自己的身上时,她不过只是把这件事当做八卦来听的。
傅如初对她自己的父亲能那么冷漠无情,更别提自己这个入不了她眼的无名小卒了。
赵嘉浑身颤抖起来,一时有些站立不稳,扶住了一旁的桌子。
完了……完了……
她面色惨白,颤抖地摸索出来自己的手机,想要给白悠涟打电话,可是手心出汗,一时间怎么也解不开锁。
发了这样的事情,在场的没有心情把饭局继续下去了。吕纵眉头紧锁,挥了挥手:“回去吧回去吧,明天放假,后天早上八点再开拍。”
说着,他思忖了一会儿,又说道:“今天的事情,不要向外人透露一点。”他警告般的扫视过众人:“明白吗?”
众人默默点头。
蒋亦跟着群准备离开,却看到了面色惨白、靠着桌子颤抖的赵嘉,他心底一沉,心中有了猜测。等到所有离开了之后,他走到赵嘉身边,沉声说道:“是你做的。”
赵嘉嗫嚅了几下,没有说话。
蒋亦更加肯了自己心中的想法,他又问道:“又是白悠涟?”
听到蒋亦这么说,赵嘉猛地抬头,她的声音有些尖利:“关你什么事!”
蒋亦心想,这就是八.九不离十了。他和赵嘉谈恋爱的时候,白悠涟就总是撺掇她做一些损不利己的事情。因为白悠涟总是柔柔弱弱的形象,又了一张小白花的脸,他当时没有过多在意,只是想着两哥女关系好而已。可是——
现在看来,白悠涟不过就是在利用赵嘉罢了。
“傅如初……好热……”祝乐之靠在傅如初的怀里,手紧紧地抓住傅如初衣服的前襟,把原本熨烫平整的领口抓的皱皱巴巴的。她的眼神迷离,双眸中水润润的,眼尾微红,像是刚刚哭过一样。
“傅如初……傅如初,我是不是要死了……”祝乐之带着哭腔,抱着傅如初哭得稀里哗啦的:“我不想死,我——我还没有做完我要做的事情呜呜呜……”
傅如初抱着她,按下了电梯的楼层。听到这句话,她浑身一颤,原本坚决的眼神变得犹豫。傅如初凑到她的耳边,轻声问道:“你要做什么?”
祝乐之,你说,你要做什么呢?我要怎么做你才能不离开我呢?
祝乐之,告诉我吧,你到底要做什么?要我这条命吗?
耳边温热的气音让祝乐之感觉到了些许的凉意,她的眼睛半睁半闭着,往自己耳边的方向凑了凑,撞上了傅如初的唇。
祝乐之凑过去的力气不大,但是也好撞上了傅如初。
“傅如初……你救救我,我不想死……”祝乐之几乎失去了智,她摸索着找到了傅如初的手,紧紧地攥着,像是在抓住自己的救命稻草。
傅如初只是沉默着,抬起眼睛,看着电梯一寸大的显示屏上不断变换的数字。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
祝乐之软倒在傅如初的怀里,小声道:“傅如初,你要怎么样才肯救我?”
“把我给你好不好?”
傅如初喉头微动,扶着她一路来到了刚刚开好的房间。进了房间之后,把祝乐之扔在床上,傅如初这才松了一口气。
她用被子把祝乐之裹起来,自己转身走进了浴室。冰凉的水从头浇下,傅如初浑身湿透,她撑着盥洗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傅如初,你要现在问她吗?问她为什么突然出现在了自己身边,又毫无声息地离开?问她到底要做什么,把自己这条命给她够不够?
祝乐之,你能不能告诉我,我一次又一次地重复自己的命,重复自己的活,是诅咒还是幸运?
心头的火并没有被冷水浇熄,反而愈演愈烈,仿佛刚才浇在头上的不是冷水,而是滚烫的热油。
“把我给你好不好?”
恍惚着,软糯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响起,傅如初猛地抬头,再度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镜子里的女头发湿透,脸颊上全是水,一滴一滴沁凉的水珠顺着她的面庞滑落下来。
头发是湿的,眼眶是湿的,脸是湿的。
只是……为什么眼眶的湿润是有温度的呢?
傅如初双手攥紧,深吸了一口气,走出了浴室。
下一秒,她的瞳孔猛地一缩。
或许是热了,又或许是因为房间的温度高,或许——是别的什么原因,祝乐之踢开了被子,扯乱了衣服。
“把衣服穿好。”傅如初皱起眉头,疾步走到她的身边,把被子又给她盖上,冷着声音说道。
祝乐之又把被子踹开,嘟着嘴嘟囔道:“我不要,热!”
说着,她转了个身,把背部留给了傅如初,嘟囔道:“傅如初就是个大坏蛋!”
傅如初:……
现在不仅是祝乐之热了,她也开始热了。
傅如初找到遥控器,打开空调,想了想,又把空调关上,打开了窗户。
晚上十点的夜风吹过来,带着秋季的凉意,可是还不足以吹灭心头的火苗。她还没有缓过神来,身后一暖,祝乐之贴了上来。
祝乐之从后面环抱着傅如初,把头放她的肩膀上,瞪大双眼,想看清楚傅如初到底看什么。
“你看什么?”祝乐之的声音不清楚,但是能出来语气中的不高兴:“有我好看吗?”
她用力把傅如初转过来,指着自己的锁骨:“我不好看吗?”
傅如初的耳根一下子红了,她把祝乐之转过去,从身后把她的衣服合好,无奈道:“你把衣服穿好。”
“是红酒!不好闻!”祝乐之又不开心了:“还是纸屑!郑真真欺负我,你不管!”说着,她委屈地红了眼眶:“我的衬衣很贵的!”她睁大眼睛瞪傅如初:“怪你!”
傅如初知道她喝醉了脑子不清楚,只好顺着她的话接下去:“好好好,是我错了,怪我。”
“你赔给我!”
“好,我赔。”
“你是大坏蛋!”祝乐之用力捏了捏傅如初的手臂,后开始担心自己是不是用力了,又小心翼翼地揉了揉,软绵绵地问了一句:“疼不疼?”
看着祝乐之红着脸的样子,傅如初突然觉得自己的心头涌上了一股热流,准确迅速地席卷了她。
她知道,自己没有办法拒绝祝乐之。
“疼。”傅如初抱着她。
祝乐之歪着脑袋想了想,眼睛一亮,道:“那我亲亲你,亲亲就不疼了!”
下一刻,一个吻蜻蜓点水般的、轻飘飘地落在了傅如初的唇边,她眸色一沉,呼吸猛地急促了起来,把祝乐之抵在墙边,一只手放在她的脑后,加深了这个吻。
红酒的味道房间内散发,落在两的脚边,各自的香气混合着,夹杂着泪水和轻吻。
灯灭了。
房间里只剩下傅如初低声的呢喃:
“祝乐之,别再离开我。”
翌日。
祝乐之睁开眼睛的时候,午时分的阳光好照了进来,眼前一片明媚。比阳光更明媚的,是散落一地的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