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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驯(160)

作者:讨酒的叫花子 时间:2021-09-21 04:47 标签:强强 都市情缘 因缘邂逅 成长

  前夫自是不同意调解,非得要治治宁知,无论如何都不服气。
  宁知不给警察同志添乱,等前夫发疯完毕才淡声说:“我已经打电话给律师了,后续会申请伤情鉴定。”
  崽儿挺能唬得住人,当场就展示自己被打的几处地方。她一直捂着胳膊,看着像是抬不起手了。
  警察关切地问了问,担心真伤着哪里了。
  老曹站旁边抻长脖子,轻飘飘说道:“是不是骨裂了,你这样子看着挺吓人的,要不先拍个X光?”
  前夫直接哽住,眼睛瞪得溜圆。
  老曹转而问警察:“同志,可以先拍个片吗?就当是留证据了。”
  被问话的警察才刚上任,是个小新人,他也是头一回遇到这种情况,眼下还是首次单独出任务,于是当时就有点懵了,想了想还是说等他先问问另一个警察。
  在另一个警察回答问题前,前夫当场就怂了,本来还坚决不乐意和解,一副鱼死网破谁都别想好过的架势,现在却傻眼了。他还是懂点法的,知道真要是伤到宁知了,那铁定吃不了兜着走,严重一些还得坐牢班子,完全是两种概念。
  他挨打的时候觉得疼,眼下感觉还好,便自知没有伤到哪里,程度不严重,跟宁知这个比不得。他随后就改口,立时要求和解。
  这回轮到宁知不愿意和解了,态度还挺坚决。
  不过这事到最后还是以和解收场,两边都点头同意不再追究,没有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当然了,宁知的手没有受伤,还是好好的,那些话不过是老曹乱讲来迷惑前夫的。
  问题得以解决,其它的便都不是事儿。
  前夫灰溜溜离开了,走前怨恨地瞪宁知一眼,看样子是记恨上了。
  而这一边,不管是宁知还是其他人,待警察同志一走,众人都装作无事发生,面不改色地上楼,没在明舒面前露出端倪。
  楼下的动静闹得再大,楼上的明舒对此一无所知,她那时正躺在床上休息,耳朵上还戴着宁知的耳机,双重隔绝之下愣是一句吵闹声都没听见。
  明舒住的单人病房,她吃过饭以后就没再出去,便无人在她跟前谈论这些。
  至于医护人员们,大伙儿就更不会八卦这种事了,私下里还可能会说一说,可没人会在病患面前乱讲。
  宁知等人上去时,明舒听着歌都睡过去了。
  老两口轻手轻脚进门,示意宁知三人坐会儿。大家都静悄悄的,心情不是很好。
  今天的问题到了明天就翻篇了,该如何解决那都是在医院之外,不会再传到医院这边,不会发生第二次。
  在医院里,明义如还是保持着当妈的样,宁知亦是女朋友该有的表现,连萧何良都三缄其口,成天乐呵呵地面对明舒。
  有些事令人反感,可也没办法。
  现任老婆那里,前夫又去闹了几次,但回回都无功而返。
  前夫要求双胞胎哥哥不准捐骨髓给明舒,以性命威胁,说是双胞胎要是敢不听话,他就去死,跳河,跳楼,不让大家好过。可惜以死相逼只会适得其反,现任老婆实在是厌恶这个烂账东西,自从知道他上门逼迫儿子后就索性也对着干,让前夫只管去死,最好死远点,他死了就是少了一个祸害,那简直就是造福全家,所有家庭成员都可以解放了,反正这家里没人会帮前夫收尸,他跳河跳楼都无所谓,死外边还能省一笔棺材钱,皆大欢喜。
  其实前夫也没真的想要死,火气上来了才那么讲的。他斗不过老婆,怄得血压直飙,最终还是不敢怎么样了。
  这世上有一类人就是如此,欺软怕硬惯了,仗着不要脸就耍赖当泼皮,自以为地球少了他就不会转了,等到真踢到铁板上后,他就屁都不敢吱一声。
  现任老婆把前夫的东西全都收拾打包扔掉,有生以来第一次硬气地要求前夫滚出家门,不然就赶紧签离婚协议分财产。现任老婆找到前夫的死穴,知道这玩意儿就是外强中干,便板着脸告诉前夫,他要是再打扰儿女们的平静日子,再做出不让大家好过的举动,那以后就都别过了。
  “我活够了,这些年也受够你了,你要不分财产把你欠的烂债还掉,以后咱们桥归桥路归路,各走各的,要不就一起到地上找祖宗讨公道,把房子和钱都留给怀恩他们三个!”
  前夫不敢怎么样,隐忍地离开了。
  当晚,这混账玩意儿喝大了又去赌牌,运气不好被人举报,当场就被抓走拘留。
  前夫已经不是第一次被抓了,早前就有过几次类似的待遇,且情节偏严重,因而这回直接被处罚拘留三十日。
  现任老婆等人不管他,巴不得他进去后就再也不出来。
  真正的祸害被关了,全部人都得以清净。
  明舒是几天过后才知道住院部楼下闹过架,不过那时消息传了几手已经彻底变样了。
  八卦的人是这么讲的:一老头儿脑子不清楚要动手,四五个人都拦不住他,后来还是警察同志处理的。
  明舒听着还有些意外,回头还同宁知说了。
  宁知极其淡定,兀自做手上的事,说:“不知道,没听过这个,估计是太闲了找事的吧。”
  明舒说:“可能是医闹。”
  宁知嗯声,“有些人心理不健康,正规途径不走,总想挑事儿。”
  明舒还怪感慨的,觉着当医生当护士真是不容易,这年头不讲理的可太多了。
  宁知叮嘱:“以后你别单独出去,要散心尽量找人陪着。”
  明舒说:“每次我出门都有人一起。”
  宁知说:“多留个心眼儿。”
  “没这么夸张,这医院呢。”
  “新闻你看过没,现在好多变态。”
  明舒笑了笑,不与争辩,同意了。
  宁知帮她理理衣服,话里有话地说:“我们都在……”
  明舒听不出另一层含义,只唔了一声。
  ·
  那档子破事很快就烟消云散,不曾影响什么,后面还是依照计划进行。
  温允教授和程医生他们对这些更是不关心,一门心思都在病人身上。医生们对诸如此类的情况都免疫了,自身也都是经历过大场面的,便没太上心。
  骨髓移植手术在即,双胞胎哥哥的检查也合格了,明舒这边亦准备充分。
  温允教授对两边都进行了一次谈话,告知双方应该怎么做,需要在哪一天干什么,等等。
  双胞胎哥哥那里还好,要交代的早前就交代完毕了,现在只是重述一遍,重点还是明舒这儿,太多工作需要做了。
  程医生也来看看明舒,鼓励她,安慰打气。
  江绪妻妻二人远隔重洋打来电话,她们会在骨髓移植手术期间回国,江医生会到三院探望明舒。
  明舒与她们视频了半个小时,随意聊聊。
  真正手术前的日子都还算放松,压力不大,除了吃药比较苦,其余的都勉勉强强。
  明舒能忍受身体上的疼痛,可以压住药物带来的副作用,她是血液科住院病人里从来不喊不闹的那个,即使是这种关头了也依然风轻云淡地面对。
  温允教授说:“你这心态够稳的,比我们这些做医生的还平静。”
  明舒回道:“本来就没什么。”
  温允教授认同这个看法,接道:“是,治病本就没什么,你们就应该把它当小事看待。”
  明舒说:“总归不过两种结果,真要是没办法了,也改变不了现实。”
  温允教授笑道:“那可不一定,我们医生的职责就是改变现实,每一天都在做这个。”
  明舒嘴角勾起,眉眼微弯。
  要手术了,头发得剪掉。
  小护士转话,告知最好剃个光头,省得之后掉头发难清理,不然剃不干净会掉得满枕头满床都是短茬子。
  宁知想为明舒剃头,可犹豫过后还是请明义如做这个。
  明义如舍不下心,动手前轻轻摸了几下明舒的发顶,轻声说:“你出生起头发就多,生下来的时候就一头乌黑。”
  明舒站直了不动,反问:“小孩儿刚生下来不是没有头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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