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后拉我上贼船[娱乐圈](16)
工人拉了拉自己制服上那块被绣上去的品牌标志,又腾出手指比了个手势:“这个数。”
“那还是...挺贵的。”周文迅嘴上说着话,脚尖却在地上一点一点的。
“谁说不是呢。话说回来,您要是觉得好用,下次再来我们店里买点其他的呗!”
周文迅露出礼貌性的笑容:“用得着我肯定去买,到时候你们可得我打折啊。”
“没问题啊。”
工人们的组装速度很快,二十分钟后就把一台白色的梳妆台,欧式,白的晃人眼睛。
一个工人拿出一张单子递给周文迅:“这个您签了吧,签了我们就可以走了。”
“好。”周文迅刷刷几笔签上自己大名。
“嘿嘿,你这还挺像明星签的字。”
那工人将单子收好,转过身正准备拿起包和同事一起走,然后又停下脚步,像是想起了什么,走到门边从箱子里拿出一只盆状的物体。
“我都忘了,这也是童、童维小姐让我们带给你的。”
“带给我的?”周文迅接过那东西,双臂猝不及防地沉了下去。
“这东西不是我们店里的。我们顺便就带过来了。这个好像又可以泡脚,又可以按摩?”
闻言,周文迅双臂之间的物体仿佛又重了好几斤。
“说明书在里面,您看看就知道怎么用了。那我们就先走了。”
周文迅叫住他们:“不喝点水吗?”
“不喝了不喝了!”
周文迅把东西放好,送走了几个家具公司的工人。关上门后,她拿出手机给童维打了个电话。
童维很快就接了,声音听上去在喘气:“周姐姐,梳妆台和脚步按摩器收到了吗?”
周文迅声音不快:“谁让你自作主张的?”
“那就是收到了?嘿嘿,那我就先挂了,我今天忙死了,现在都还在和同学在排大戏呢。”
“童维我告诉你我不需要你给我买这些东西。”
“周姐姐,你一年赚那么多钱,就为什么不能对自己好点儿呢。你不对自己好就算了,还不让别人对你好。真的是太野蛮了。”
“到底是谁野蛮!你要搞清楚这是我家!我.....”
“你再凶我哭给你听哦!”
“......滚!”
“嘿嘿。那就真的挂啦?周姐姐,好梦。”
“......”
“......”
周文迅:“你怎么还不挂!”
童维特别委屈:“你还没跟我说晚安啊。”
“你不是要排大戏吗?排死你算了!”周文迅猛地按下挂机键,不再跟这个二皮脸废话了。
周文迅拉开衣柜从里面取出一件睡衣:“洗澡洗澡!”
洗完澡后周文迅收到一条童维发来的短信——每一个女孩子都应该拥有一张自己的梳妆台哦!
“啪”的一声,周文迅把手机拍到了桌上。
等躺到床上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半了。
周文迅闭着眼睛数了半个小时的羊,然后发现自己日常失眠了。
周文迅一睁开眼就看到了床边的新梳妆台。
“靠。”转过身继续睡。
第18章 毙了你
十一月份的时候已经入秋,天气凉爽起来,童维已经排完了学校的大戏,恰好碰上《双花》开机。
这一个月以来,童维隔三差五就往周文迅家里面送东西,周文迅有了第一次的经验后便防备起来——秀水小区的出租屋能少回就少回,以免发生再次被工人堵在门口的情形。
但其实她也没啥条件回去。电视剧《妆娘》的拍摄接近了尾声,王芸芸又要无缝对接下一部戏,需要周文迅去办的事情还有很多。再加上公司其他事情,周文迅基本上是忙得连轴转,恨不得把自己分成两瓣儿用。
等她忙完的时候,又要陪着童维进组了。
开机仪式那天选的是个良辰吉日,一走进片场,最先看见的便是一条又长又宽的红色横幅,上面印有“祝《双花》开机拍摄大吉大利”一排大字。
红色横幅之下是一张铺了红布的方桌,上面供着一尊提刀的红脸关二爷,细烟从两旁的香炉里袅袅升起。除此之外,烤乳猪以及各色水果是必备的。
开机仪式上气氛正好,剧组人员大多数人脸上都挂着笑容。他们排好队,每人手里捧着三炷又细又长的香,拜过神后,再将它们插入香炉之中。
童维站在人群中,找了好一圈都没看见饰演女主的蔡依依,拉住周文迅的胳膊亲昵地问:“周姐姐,我现在要上去上香吗?”
周文迅不留痕迹地抽出自己的手,把脸转向其他方向:“还是再等等吧。”
童维比蔡依依小了几岁,比她晚入圈,算是她的后辈,如果抢在她前面上香,指不定会被什么人拿去做文章。
见周文迅不想和自己有太多的肢体接触,童维索性往左边站开去,和周文迅隔开一些距离。
只是她的视线依旧缠绕在周文迅身上。
周文迅今天依旧是那套万年不变的黑色职业装,除此外,脖子上那条紫色纱巾成了她一身上下的唯一亮点。
这时副导演□□走了过来,随口问了句:“童维,到你了,怎么还不去上香?”
“蔡姐姐还没来呢。她好像说她去上厕所了。”
听出童维的言外之意,□□摸了一把脸上的络腮胡:“去吧,没事儿,我们组没那么多规矩。”
童维看向周文迅,像是在征求什么。
周文迅点点下巴:“李导都这么说了,那就去吧。”
□□被“李导”这个称呼取悦了,笑得眼角的皱纹都挤到了一堆:“去吧,别担心。”
童维点头,从工作人员那儿取了三炷香。她先是将三炷香并在一起,用已经冒烟的香点燃了它们,又退后一步,闭上眼睛鞠躬拜神。
没过多久,童维睁开眼睛,上前一步,眼看就要将三根香插|进香炉,但就在那一瞬间,有人抢在她前面把另外三根香插|了进去。
童维睁眼一看,发现插香的人证实是蔡依依。她脸上的妆比之前更浓,一看就是去补过妆的。
蔡依依给了童维一个白眼,然后转过身去,对着自家经纪人的手机镜头比了个“耶”的姿势。
童维默然无语。
蔡依依刚才那动作也太难看了吧,连香炉里的香灰都被那三根香给“溅”出来了,乍一看还让人以为她是来抢头香的呢。
幼稚。
童维将手中的香稳稳地插|进香炉里边,又闭上眼双手合十默了几秒钟。
“呵呵。扮什么信女呢。”这道声音满是戏谑。
童维睁开眼,正要开口说话,但蔡依依已经走远了,仿佛刚才那话不是对着她说似的。
真幼稚。
童维对蔡依依的评价多了个“真”字,也算是对蔡依依的赞许了。
剧组拜完神后,又聚在一起揭开了搭在摄影机上的红布——这才算是正式开机了。
导演芦苇也很快进入了拍摄状态,方才与剧组人员互动时的言笑晏晏已经不见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脸艺术工作者应有的严肃表情。
《双花》讲述的是一对双胞胎的故事。双胞胎里的妹妹脸上有一块极为丑陋的胎记,出生后不久便被父母丢到了隔壁县城一家人的门前。从此,这对双胞胎便开始了不同的人生轨迹。长大后,这对姐妹通过一个叫赵洁的女孩儿重逢了,她们的故事再次交织在一起。
而扮赵洁的人正是童维。
电影中的赵洁是一个典型的叛逆少女,平日里不好好上课,总喜欢跟着一些街头混混偷鸡摸狗,翻墙爬坡的,跟个男孩子一样野蛮。
她和双胞胎里的妹妹春玲是邻居,春玲也是她唯一的女性好友。
赵洁第一次见春玲的时候,是在她跟着单亲妈妈搬到宣城的第一天。
他们住在很旧很旧的平房里面,连搭建房子时用的砖都是灰扑扑的那种。
赵洁家的房子和春玲家的隔了一道墙。赵洁在墙内玩耍时,忽然听见墙那边有人在从井里提水的声音。隔壁房子已经很久没人来住了,赵洁感到好奇,便两三下爬上了围墙,想看看那人是谁,长什么样子。
为了显示自己的与众不同和力量上的强大,赵洁当着春玲的面从墙上跳了下来。
开机当天芦苇导演就要拍这一场戏,并且对童维提了句:“别拖后腿。”
童维自然懂得芦苇导演这句话背后的含义,无非就是嫌她是年纪轻,可能拍不好这场跳墙的戏。
机位已经摆好,一共有三个,分别在那堵墙的正面,侧面以及上方。
导演芦苇坐在监视器后面,手里拿着对讲机调度场面。
墙有有一米八高,尽管下面铺了垫子,但想要克服心理障碍从上面往下跳,其难度不言而喻。
童维此时还没有就位,只是抬头打量那堵灰色的墙。
“周姐姐呢?”童维不经意间朝一旁的阮淇问了一句。
“刚刚王芸芸那边有有事了,老大去打电话了。”阮淇顿了顿,问:“怎么...老大不在不敢跳啊?”
这种墙童维以前跳得多了,根本没在怕的,但嘴巴上还是说:“对啊.....周姐姐不在的话我会怕。她来我就不怕了。”
“那我去喊一下她。”阮淇对童维的话深信不疑,毕竟要是换她上去,她也不敢一下就跳下来。
“谢谢阮姐!”
阮淇前脚刚走,导演芦苇那边后脚就喊:“赵洁,上去走一遍!”
听见赵洁两个字,童维知道导演已经在表示她该入戏了:“好!”
童维顺着梯子爬上了墙,为了稳住身形蹲下|身,双手扒在墙沿上,等待导演指令。
导演芦苇问:“怎么样?敢跳吗?”
童维忘了一眼导演后方,见阮淇还没来,童维摇了摇头:“导演,能让我适应一下吗?”
“好!你先在上面感受一下,能跳的时候喊一声!”
又过了几分钟,童维还是没准备好。
芦苇导演看童维状态比刚才稍差,便问:“赵洁,要威亚吗?”
谁知话音刚落,阮淇就出现了,周文迅并没有跟在一旁。
只见阮淇朝童维挥了挥手,然后摇摇头。
童维看懂了阮淇的意思,然后冲芦苇一笑:“我不用威亚,现在可以跳了。”
“好!开始准备!”
见导演那边比了个手势,工作人员出来打板。
“《双花》第三场,第二镜,第一次! Action!”
全组屏住呼吸,镜头也都对准了蹲在墙上的童维。
“你叫什么名字!”童维看见春玲身上穿着漂亮的衣服,不自觉揪掉了挂在自己衣服上的线头。
工作人员拿着台词本在下面搭戏:“我□□玲。”
“春玲?这名字真土!”童维一脸嘲笑,似乎从那个名字中找到了些安慰,说完就往下一跳,不带任何迟疑。
“咚”的一声,童□□稳落地,从地上快速站了起来。
这时侧位镜头向后拉开,给了童维一个中景。但童维的头部并没有呈现在画面之中。
这时导演扯着嗓子喊:“咔——!”
阮淇立马跑上去问没事吧。
童维动了动脚指头,脸上带着一种属于赵洁的叛逆笑容:“没事。”
“真没事?”
芦苇向童维招手:“赵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