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塔攻略手札(166)

    千年前魔法师可是对知识有着高度的保护，只有自己真正的学徒才能接触并且学习魔法，而学徒在那时又被认为是导师的私产，除非导师死亡，或者学徒真正出师，否则学徒的一举一动全都在导师的把控之下。
    就这种前提下每个魔法师对于自己的研究还是学识就差施放诅咒了。
    新月岛的人又怎么可能愿意被学生窥探到她的研究？
    而这天风望舒在给毕业班上完了实操课，她刚踏出教室要前往实验室，就在拐角处遇到了并未隐身的亚特。
    平日里亚特都是假装自己隐藏得很好地跟着她，就差把脸都栽进她的卷轴里的，怎么现在亚特倒是光明正大的在除开课堂之外的时间出现在她的面前了？
    这倒是很耐人寻味了。
    “莉莉丝教授，我想我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炼金方面的。”亚特的语速很慢，似乎是想让风望舒仔细听清楚，可是态度上却完全不像说一个求指教的样子，甚至是有些盛气凌人。
    “在课堂之外我没有义务回答你的问题。”风望舒继续维持着她以往的态度，其实不只是亚特，但凡学生在课堂时间之外的提问她一概拒绝，所以要是想问问题就得抓紧时间，有什么问题就赶紧提问，她可没有留堂的习惯。
    而想要在她安排好的课程进度里见缝插针地试图问问题其实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因此魔网上已经开始流传她就是个上课魔偶的传言，她身上设定的魔纹除了上课其他什么也没。
    但这帖子下也有不少咸鱼派学生表达起码炼金课的作业全都是当堂完成，课后可是半点作业也没。
    而这些论调果断被那些学霸怼了，口口声声都是没有作业那考试怎么办？会不会突然难如登天？包括到现在为止炼金教授讲授的内容和他们现在所使用的教材虽然说不上是天差地别，但是误差也很大，那考试到底是按照教材来还是按照教授口述的来？
    而口述那么多苦逼的还是他们，要不是还有魔动笔那些笔记谁记得下来？
    见了这个帖子，反倒是取悦了风望舒，虽然她不是只会上课，但形容似乎也没什么太大的误差，不过考试不考试的就不在她的管辖内。
    一如往常的答案，亚特也没觉得出乎意料，莉莉丝可是一直都是这样软硬皆不吃的作态，也不知是不是新月岛的人都高眼看人，这倒是让亚特心里有什么无名之火在燃烧，有的时候他真的很想把那张冷傲的脸彻底撕碎，彻底践踏这位眼里谁都没有的人的尊严。
    而现在莉莉丝可是有着实打实的把柄在他手里。
    莉莉丝绘制的卷轴魔纹虽然复杂，但是不知为何，一直绘制的都极为相仿，亚特看一眼是记不住，但多看几眼或者一直盯着看，除了觉得眼晕之外，他还是将那个魔纹“刻入”了记忆之中。
    随后他便将自己的本该是修炼精神力的时间抽调出了一部分全泡在了对其他学生而言是根本无法入内的禁一书区里。
    在花了几天的时间，亚特总算是确定了那个魔纹究竟意味着什么，如果按照框架来看，这是一个千年前归类在咒法系的魔纹，而如果他的推算没有出错，或者是禁书区的书没有出现太多的偏差，那这个卷轴就是用来召唤深渊恶魔的。
    深渊恶魔是什么？那是一个个连名字都让人不愿意提的存在，一个深渊恶魔出现在皇家学院，那皇家学院就差不多已经倾覆了，可莉莉丝却是在不停地绘制，虽然那些真名不知是基于什么力量的束缚，竟然让他看一眼就彻底忘记了，可他很肯定几张卷轴上写的真名根本不是同一个！
    现在已经积攒了八张了。
    明明是迫在眉睫的局势，可亚特却只是紧紧地盯着风望舒的脸，随后却是突然笑了，露出了八颗整齐的牙，“莉莉丝教授，看起来，我还得开门见山了，你偷偷摸摸做的事别以为我不知道。”
    亚特当然知道，这还是在她的“纵容”下。
    “我做事从来不需要让所有人知道，并且评估。”风望舒继续按照她“高冷”“目中无人”“随性肆意”的模板说话，随后便要绕开亚特却也没准备进入密室，而是反常地往楼梯走。
    再次得到了一个意料之中的答案，亚特却是没有当即点出风望舒的“野望”，而是饶有兴致地看着风望舒的背影，如无意外，先前他亲爱的莉莉丝教授可是要往密室走，看到他反而是往楼梯走，这还能不说明问题吗？
    莉莉丝这是背着所有人在密谋着什么。
    亚特快步走上了前，他的兴趣大起，他突然改变注意了，他准备当着莉莉丝的面揭穿她到底是在做些什么，他想看着那张一直波澜不惊的脸上出现惊恐或者是触动，他想看着这位一直高冷的教授的把柄在他手里会怎么做。
    是准备当场杀了他，还是要挟他？
    无论是哪个都让他浑身都兴奋到发抖，只因莉莉丝的实力再强，在他眼里都称不上是什么。然而当亚特正要伸手拉住炼金教授的袖口，一阵无端出现的异风好似是侵入了他的体内，让他浑身都冻结住了，连带着手上的动作都彻底定格。
    可当他正要惊呼想要召来附近的学生，他又恢复了自由，就好像先前的一切都是幻觉，亚特注视着自己的双手动了动，一如寻常，如果他被释放了魔法必然会有痕迹，可是此时哪里有什么痕迹，就好像他先前只是因为自己最近总是熬夜去禁一书区翻书的后遗症。
    亚特是根本对先前发生了什么不得而知，可风望舒却是亲眼看到风羲和竟然丢下了神行界的公务出现在了她的面前，还正好撞见了亚特正想要拉住她的动作。
    风羲和的脸色瞬间变了，要不是顾忌亚特是风望舒的任务目标，她必然现在就把亚特解决了，真当她看不到亚特脸上那堪称恶劣的表情吗？
    虽然风望舒心底里是欣喜，可是她面上却是完全不能表露出来，但她在控制眉眼都带上了喜悦。
    风羲和又扫了那正发愣看着自己双手的亚特，
    怎么不直接解决了？
    风羲和的潜台词，风望舒当然是了然于心，她也没回头，果然风羲和给她的戒指还真的不是视奸她的，
    风望舒停顿了一下才开始继续“说”下去，
    她需要积分去兑换材料，她甚至觉得她的已有积分根本不够用，天知道通天塔怎么会那么“吃人”。
    至于为什么风羲和也没多说，这方面的问题全都等着风望舒自己来发现，她说的风望舒的确会信，但这信任是虚浮的，全是基于这是她说得，而不是自己认知到了问题。
    风羲和直指风望舒大段话的中心。
    风羲和竟然还要管她想要什么吗？不过也是，起码她要是“装”过头了也没太大的意义，炼金物品好是好，但是在她没研究出来能够抵抗裂解术之前，带太多也只有等着被拆的份。
    要不她想办法构建一个能吸裂解术的术法？
    倒也不是不可以。
    但风望舒还是考虑了一下她目前最好能有的炼金物品，虽然在思索，但是风望舒并没有停下脚步，
    术法矩阵是高等术法，但是只能储存三道低等术法，说鸡肋也算不上，但对于施法速度本就快的法师而言的确没什么太大用。
    风望舒的需求并不算夸张，甚至已经是可以称得上太过节俭了，她在中魔阶级用的炼金物品都比风望舒的多，可风羲和却是听出了一个最大的问题，她看向了风望舒，
    有问题怎么她在制作的时候风羲和本句话都没说？
    风羲和有些无力了，做炼金物品竟然试也不试，风望舒这是真心大，
    什么玩意儿？
    风望舒停住了脚步，她这是听岔了还是什么？
    但她还是不准备装作聋子，不管如何装傻也不会让她的炼金物品增幅魔纹起效的，
    这是种族歧视吗？难道其他种族也进入了增幅禁令里？
    风望舒实在是太高看试炼者了，风羲和默念着风望舒对于通天塔之外一无所知这才回答风望舒的问题。
    风望舒皱了皱眉，她还真的是没有就元素亲和度做过研究，通天塔未知的太多，她总不能有一点疑窦或者有一点超脱星际间的认知下的事物就对此研究。
    哪怕她想，她也没那么多的时间。
    风羲和一个词就打消了风望舒仅有的庆幸。
    所以人类到底是有多不导？所有的增幅感情全是为了抵消自身的缺憾？
    这又浪费了她多少材料了？
    这个结论差不多让风望舒很多的打算都出师未捷身先死了，但风望舒深呼吸了一下就继续沿着楼梯走，她要是再站在这儿说不准待会儿就有学生看到一贯高冷得不可方休的炼金教授竟然在发呆，这就太有损她的形象了。
    反复回味着风羲和先前和她说的话，风望舒总觉得有些不对味。
    本来她也就觉得ai是星际间人类的20版，怎么放通天塔这儿，ai体能上本就占优，现在就连人类眼里的天赋都已经绝伦了，虽然ai的体能除非是接触外力已经不可能有提升的余地了，但是天生就高啊，哪怕不长进了，风望舒都觉得她和中魔阶级的人光是掰腕子完全可以轻松取胜。
    似乎也就就精神力挂载有阈值吃亏点？毕竟当人类可以一次性输出，可是她只能慢吞吞地细水长流。
    风羲和的回话比起先前还让风望舒觉得不对味，为什么她总觉得风羲和似乎是想把话题带到某个令她会感到恐惧，甚至三观会再次崩塌的方向？
    风望舒之后便一直沉默着，等用门钥匙回了宿舍，她就抱住了风羲和的腰把自己的脸往风羲和的胸口一埋，风羲和到现在虽然没用玄学光环罩着了，但是依旧维持着s01那时的习惯，一直浮空就好像地板上是有什么藏东西似的。
    而这个高度也让她埋胸根本不费力，蹭了蹭风望舒才开口，“你是说，研发ai的目的就是为了人造天神？可你的记忆里根本就没有，这是你突然想到的还是什么？”
    虽然这个可能性极小，她能猜到的事，风羲和应当更早就知道了，哪里会拖到让她开口这才醍醐灌顶。
    风羲和拍了拍风望舒的头，明明是在说正事风望舒竟然还要粘在她身上，风羲和真的怀疑爱丽丝的问题解决了，风望舒是不是要胸无大志地做她的腿部挂件了。“验证的方式涉及到了一些被规则屏蔽的部分，有一部分别人眼里的真相和私密我的确知道。”而更多的真相则是她自己都不想知道，也不知是因为她以前满脑子只想要真相还是什么，别人都拿到了各式各样的天赋技能，不是具有毁天灭地的力量就是能够大幅度削弱踏入，可她就是拿了一个当时在她眼里除了能回答为什么以外什么用都没有的阿赖耶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