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小心娶了皇后小姐姐〔穿越〕(212)
那自一旁护卫手中拔出的剑,刺中新夫人身旁跟着的奴婢,代如颜笑了笑道:“难道你认为本宫有篡位之心?”
“皇后娘娘您一心为陛下这是满朝文武百官皆知,只是听闻陛下早先曾招揽妙龄女子入宫,想来皇后娘娘也定然是伤心的。”
代如颜拔出剑,看着那倒向一旁的奴婢眼眸里还满是困惑,而这新夫人显然也被吓得不轻。
只是不曾想这新夫人竟然因为自己而起了妒忌之心,代如颜更是容忍不得旁人对她有半点不敬。
便将手中的剑轻搭在这新夫人的脖颈旁细声道:“那妙龄女子一事是本宫安排入宫,与陛下没有半点干系。”
新夫人眼露不解,代如颜收回剑说:“明日起你便不必用上朝了。”
“皇后娘娘!”
代如颜回侧过头来,手中的剑还滴落着鲜血,眼眸满是杀意地望着这欲言又止的新夫人轻声道:“有些事你倘若聪明的很,就该烂在肚子。”
“是,皇后娘娘。”新夫人眼眸满是绝望地低头应话。
那奴婢是赵廷派的人,而先皇遗诏不见,可想而知赵廷如今该有多慌张。
当年宫良可是叛乱罪名在身,赵廷乃朝堂大臣唯恐被牵连,毕竟私藏先皇遗诏那反叛之心昭然若揭,更何况代如颜如今越发确定宫良将她是女子身告知赵廷。
这事必须要止于赵廷之口,那新夫人定然也是知情,代如颜将手中剑交于一旁护卫,拿起帕巾擦了擦手。
天色虽晚,不过也还来得及陪她用晚膳才是。
代如颜并不急于处死赵廷,是因为没有找到他出错,可如今新夫人给他捅出一个篓子来,那便正好一并解决了才是。
脑中忽地响起一声冷笑,随即便出声道:“好阴狠的计谋,这新夫人对你可是忠心耿耿啊。”
“倘若是你,难道会手软?”
“本宫可还记恨着当初宫良伙同那李待诏让她坠马一事,当时那赵廷可是没少出力。”
或许是因着清菱草的缘由,代如颜现在也能体会这人话语中的杀意,甚至偶尔还能看到当时她坠马时的场景。
真真是触目惊心的让代如颜整颗心都跟着她从那马背上坠下。
可偏偏代如颜只能在一旁看着,看着那个不是自己的自己,像是疯了一般的跑过去。
自己连带跟了过去,那四散开的马匹纷纷停了下来,代如颜注视着那马场上的每一个人,仿佛还能看到宫良的杀意,连同那一旁看热闹的大臣们更是冷漠无情的脸上没有半点伤痛。
好似那满身是血倒在一旁的她,如同被抛弃了一般,那一刻代如颜能感受自己那仅存的理智已然崩塌,甚至整个脑袋里都在叫嚣着杀了他们!
可代如颜却清晰听到自己悲痛的呼唤,目光缓缓望向那另一个自己紧紧搂着那昏迷不醒的人。
代如颜方才发现自己竟然不敢上前,即使知道这已经是过去的事,可当这段记忆浮现在眼前时,那撕心裂肺的绝望让代如颜疼得厉害。
甚至都不敢走近,害怕她就这般不醒来,再也不会回来了。
所以只是远远的望着,那个如同疯魔一般的自己叫嚣着让人关押那批官员,而后来那马场上所有的马匹也被当场斩杀,顿时大臣们面色俱异,仿若他们这才开始担心起自己。
鲜血的味道好似窜入鼻间,代如颜安抚自己这只是一场梦,可还是想要唤醒那个已经疯魔的自己。
你该为她找大夫才是,否则就算你杀光这马场上所有的人,那她也不会醒来的。
可是那个绝望的自己早已失去任何理智,代如颜只得逼迫自己一步步的走近,当看见她侧脸满身鲜血的时候,代如颜方才知为什么自己会如此绝望。
因为那阁楼时自己也是这般无助的搂着那满身是血的尸首。
她像是没有气息一般的被自己搂在怀里,而那个濒临疯狂的自己眼眸除却杀意之外,便只剩下空洞无神。
再不救她,她真的会死!
代如颜努力想要自己出声,却发现自己根本触碰不到她。
直至那空洞无神的眼眸与代如颜对视,代如颜才清晰看见那眼底的无助。
“我没保护好她。”
“她还没死!”
“不,她死了,你看她都不动了。”
代如颜看着自己脸颊上那已经分不清是她的血,还是流淌的泪,心疼伸手拥住自己轻声道:“你冷静点,否则我们真的救不了她的。”
“对不起,我没能好好保护她。”
好似就在那一瞬间,代如颜夺得所有的意识,也能再一次亲手拥住她。
即使时隔多年代如颜再回想时,也仍旧眼眶不禁温热,为那倒在血泊之中她,也为当时无助的自己。
代如颜缓过神来,眼眸轻眨又恢复往日里的温柔迈入殿内。
她正懒散的站在窗旁逗鹦鹉,而那一旁散乱的奏折显然已经被批阅完了。
宫人退避在殿外,那敞开的几扇窗户让殿内亮堂了许多,只是临近傍晚显得有些昏黄。
那身着深蓝色衣袍显得整个人要沉稳许多,代如颜虽看着不习惯,不过她肤色白皙穿什么样的衣袍自然都是好看。
因着她年岁的增长,加之她在朝堂的历练,她也不像从前那般容易被人看出心中所想。
只是她向来在自己面前从不遮掩,所以总是如闺阁少女一般闹腾,代如颜喜欢她这般,也由着她这般闹腾。
好似一切犹如当年庭院里一般,她总是想方设法的想要同自己多待一会。
这般看着代如颜一直未出声,她忽地侧过头来满是笑意的说:“你要站在那偷看多久啊?”
代如颜笑了笑不语,只是径直朝她走近,直到伸展手轻拥着她方才停下。
她像是吓了一跳一般,忙伸手扶着低声问:“怎么突然整个人就粘过来了?”
“你不喜欢?”
“喜欢啊。”她侧脸蹭了过来,像是笑着的说:“可是你走之前还酷酷的很,一回来突然粘人的紧,我有些不适应。”
显然她是喜欢的,因为代如颜很感觉她的手臂紧紧环绕住自己,甚至代如颜还能听到她毫不掩饰的心跳,正砰砰地响着。
这砰砰地声响代如颜是再熟悉不过的了,因着往日里亲近的时候她的心也会跳的尤为的快。
“小九……”
“嗯?”她眼眸明亮地望着这方,像是移不开一般的粘着。
代如颜却喜欢她这般专注的望着自己,甚至希望她永远都只要这般望着自己一个人就好了。
“我给你缝制女子裙裳,好不好?”
“真的?”她弯着眼眉像是不敢相信的问着。
“嗯,你不是说你也想穿好看的裙裳吗?”
她开心的面容上的笑意至晚膳时也不曾退下,只是在喝汤的时候忽地又开了口说:“还是不要了。”
“为何不要了?”
“做衣裳很累的,更何况我在宫内又穿不得。”
代如颜笑了笑应道:“谁说小九穿不得?”
“这要是传出去,定然是个麻烦。”
“傻,我说能那便是能,难道我做好衣裳你不穿上试试吗?”
她捧着汤碗好似又没了顾虑,只咕噜咕噜地喝着汤,显然是难满怀期待的很。
待盛夏过后便临秋日里,赵廷因病去世,连同其府邸里的夫人妾室也都一一染病,一时朝中对于空缺的太傅之位,纷纷各藏心思。
代如颜缝制着裙裳听着她念叨赵廷死因时,眼眸微闪便只一笑而过。
因着她比寻常女子要高,男子衣袍同女子裙裳相比总是要复杂许多,因此耗费代如颜不少的时日。
她从一堆奏折中探出头来时,代如颜佯装不知仍旧在捉摸应当用什么花纹较为合适。
“阿颜……”她起身手中捧着奏折,忽地很是乖巧的坐在一旁,眼眸直直的望了过来。
“何事?”
“太傅一职,我想让秦华来担任,阿颜觉得怎么样?”
代如颜忽地皱眉,那指尖上被刺了下,鲜血冒出来时,便即将手从衣裳移开,省的这新衣裳沾了晦气。
一时便没注意方才她的话,待回神时她已经捧来膏药纱布,满是认真将药膏涂抹在那指尖。
“这殿内有些暗了,该点上几盏灯才是。”她严肃的说着。
“嗯,是有些暗了。”代如颜目光落在她那满是认真的面容上,便再也移不开眼。
直至包上纱布,她才松了口气,点亮一旁的灯盏,殿内方才亮了起来。
代如颜拾起一旁的针线问:“你方才同我说什么?”
她忽地愣住,眼眸满是空洞的望向代如颜问:“我刚才要说什么来着?”
果然刚才那般认真的样子还是不适合她,唯有这般傻傻的她,代如颜看着才觉得习惯。
待好一会她才想起是关于太傅一职的事,其实对于秦华代如颜一直都是保持戒备。
只是她提起青岭南战役秦华率领兵马及时来助的功劳,代如颜更加对于秦华戒备心极重。
一个能藏纳兵马的人,又是深受先皇老钟,而且还曾背叛她。代如颜自然是不放心,只是听她对秦华才识赞赏,况且她那般小心翼翼的样子,实在让代如颜不忍心拒绝。
毕竟秦华确实是能人,否则代如颜当初也不会留着他。
当然这并不是她这般郑重向自己说明的真正缘由,太傅一党如今没了赵廷,倘若此时提秦华入职,对她而言无异于如虎添翼。
只是代朗所持有的代氏一族如今俨然就是皇后权威象征,倘若提拔秦华,那必然朝堂上会引起各种无端猜疑,甚至还会有暗中生事者。
她自然不在意这些,否则当初她就不会强推新政,更不会几度更改宫国律法,连同群臣排斥的新修水利,她也能力排众议。
代如颜清楚她只是需要自己的信任和支持,因为她重视自己的看法,但凡代如颜当真不喜的事,她决计不会碰,就如纳妃一事她甚至可以不顾自身颜面向群臣撒谎说身体不行。
对于此事代如颜后来得知时,见她还满不在意自己名声,心里又气又有些想笑。
她这人真当做起事来,便是什么都不顾,当初偷亲时是这样,不顾一切请婚时也是这样。
过了这么多年,代如颜自然也早有准备,只是仍旧挡不住她那满脑子的异想天开。
深秋时节里多雨,外头昏暗,殿内便也只能时常燃起宫灯照明。
她伸展手臂满是欣喜的看着这身衣裳,眼眸里透露的喜爱,哪怕不说话也能让代如颜看的出来她是喜欢的。
为了这衣裳,可是耗费代如颜不少的心神,待耐心替她系上时,她才像是缓过神来一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