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壤成精了[剑三](94)
月亮似乎已经许久不曾露面,满天繁星也是黯淡无光,仿佛是被浓雾遮蔽。
寂静的黑暗中,
“哗啦——”
“哗啦——”
“哗啦——”
仿佛是某种东西敲击的声音,一声一声,极其规律,由远至近。
随着声音的接近,发出声音的那物也渐渐清晰了起来,那是一根禅杖。
禅杖被握在一只纤长苍白的手中。
顺着那一只手的手臂看上去,落入人眼中的是一个光头和尚。
他的眉心有一处浅浅的红痕,似乎是一个胎记。
然而,这个胎记长得有些……不怎么好。
这和尚原本是那种十分周正的相貌,然而眉心一点朱砂,偏偏给他添了几分妖异的气息。
他不疾不徐地走着,手中禅杖发出的声音也如同他的脚步一样,十分规律。
然而,下一瞬,他突然间顿住了,微微侧头,看向了一处黑暗的街巷。
说来也是奇怪,今日的夜色原本就够黑了,但是那街巷的深处,却又比今日的夜色更深了几分。
让人……想要一探究竟。
禅杖声停了一会儿,前后不过是盏茶的功夫,接着又幽幽地响了起来。
越来越远,直到消失。
***
“风迟!”谢千钧手中的糕点骤然落地,下一瞬,他已经出现在了沈风迟的面前。
“怎么回事!”阿壤看着沈风迟嘴角涌出的鲜血,险些急出眼泪来,沈风迟已经是阿壤认定的朋友。
悠远的琴音响起,谢千钧来不及切换功法。而在相知功法下,能产生直接治疗效果的不过是阳春白雪一个技能而已。
然而,这不够。
谢千钧那一瞬间的技能爆发堪称千钧一发,如果没有那治疗效果,恐怕现在的沈风迟已经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不过,现在的沈风迟也和一具尸体差不多了,那么点点的治疗效果也只不过是让他现在还能拥有一层血皮。
于是谢千钧立刻接上了歌尽影生,长歌的复活技能。
清歌寥落,曲尽影生。
铮然的琴音过后,沈风迟的命暂时是保住了,但是,看着沈风迟胸口的那个鼓包,谢千钧什么话都来不及说,藏于琴腹的长剑铮然出鞘,直直地剜向了沈风迟的心口!
“啊!”这一场变故已经脱离了暄暄能够理解的范围,尤其是看着自家公子忽然间拔剑刺向沈风迟的时候,她更是尖叫出声。
阿壤也瞪大了眼睛,不过他一直相信谢千钧,不管谢千钧做什么,他都绝对不可能会阻止,甚至还会帮个忙。
而现在,阿壤笃定,自家哥哥肯定是为了沈风迟好。
至于沈风迟,在谢千钧拔剑的那一瞬就已经闭上了眼睛,下一瞬,胸口骤然间传来剧痛。
“唔嗯——”沈风迟闷哼一声,脸上已经因为痛苦皱成一团,而额头也渗出了冷汗。
“好了。”
谢千钧疲惫的声音响起。
沈风迟这才睁开眼睛,仰视着谢千钧,“我刚才真的以为你要杀我。”
“然后躲都不躲?”谢千钧直接怼了回去,不满道,“你到底是从哪里招来的这些东西?”
顺着谢千钧的视线看过去,沈风迟险些被吓得蹦起来,“这什么玩意儿?!”
地上的那一团血渍中,正躺着一只还
在不停蹬腿的虫子,那虫子大概有人的拇指大小,想到刚才谢千钧就是从自己的身体里挑出来这么个玩意儿,沈风迟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了头顶。
这东西究竟是什么时候进入自己身体的?
就在沈风迟排查自己最近所遇见的异常之事的时候,谢千钧已经切换了功法,将沈风迟的血量刷满,他身上的伤口也就自然而然地消失了。
于是,几人便头对头蹲在一起,开始研究起来那虫子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这会不会就是那种小黑虫的放大版?”阿壤提出了自己的猜测,不过很快就被谢千钧给否定了。
“不一样。”
“哥哥真厉害!”
听着阿壤的夸奖,谢千钧其实还是有些懵逼的,他也不清楚为什么突然就被阿壤给夸了,不过,他还是十分自然地在阿壤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沈风迟:……
恰在此时,谢千钧他们所在的别院又响起了敲门声。
“笃笃笃——”
连着敲了三声,规规整整,就连中间停顿的时间都卡得分秒不差。
谢千钧看向了门外,“今天晚上,可真是热闹啊。”
“去看看吧。”说完,谢千钧将那一只虫子试探性地收进了自己的背包,看着背包中安安分分的虫子,他满意地点了点头。
侧头发现阿壤的嘴角沾了一点儿糕点屑,很小很小。
他眯了眯眼睛,趁着沈风迟和暄暄的注意力还在那敲门声音上的时候,迅速在阿壤的嘴角落下一吻,完了还十分正直地道,“我就是给你清理一下糕点屑。”
阿壤笑弯了眼睛,凑上去也在谢千钧的嘴角亲了一口,“我也帮哥哥清理糕点屑。”
沈风迟在一旁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拦住了想要去提前开门的暄暄,“怕是来者不善,还是我去开门吧。”
“一起,”谢千钧点了点头,笑了起来,继而对暄暄道,“暄暄,准备些斋饭。”
斋饭?
“来的人是个和尚?”沈风迟看着谢千钧,眸子里满是狐疑,“你怎么会知道?”
谢千钧站起身,“那不妨打个赌?”
“不赌。”沈风迟立刻拒绝,下意识地想要摇动扇子,但是却发现自己先前醉得太厉害,扇子忘了带出来,此时颇有些尴尬,这手一时间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暄暄细心,见状便往沈风迟的手里塞了一把扇子,“沈公子还请收好。”
“多谢暄暄姑娘。”手中握着一把扇子,沈风迟终于觉得舒服多了。
***
“吱呀——”
院门打开后,看清楚面前之人的容貌,谢千钧退开几步,“原来是怀澄大师,稀客,请进。”
“阿弥陀佛。”怀澄抬起头,先道了一声佛号,“深夜前来,打扰了。”
“不打扰。”谢千钧指了指一侧的沈风迟,“大师过来得正是时候,正好可以用顿斋饭。”
虽然这个时间点吃斋饭十分诡异,但是怀澄似乎并不在意,他点了点头,“贫僧谢过谢施主。”
“怀澄大师客气了,您的那两株灵植,阿壤都很喜欢。”谢千钧将人迎入正厅,几人坐定后,这才接着道,“只是不知,怀澄大师因何而来?”
怀澄双手合十,“是为沈施主而来。”
“我?”沈风迟有些惊讶,他看了看怀澄,又看了看谢千钧,“大师是如何知道我今日会来这里?”要知道,他也是醉酒之后无人倾诉,这才寻到了谢千钧这里。
事先并没有知会任何
人!
“沈施主近日可是去过黑市?”怀澄侧头看着他,因为正厅内烛火的原因,使得他半面被镀上了一层金色,看着宛如大雄宝殿中的佛祖。
只不过,他眉心的那一点朱砂破坏了那份宝相庄严之感,让他显出一种妖气来。
沈风迟虽然先前就听说过这位佛子的传闻,然而除却拍卖会时,他还是第一次如此细致地观察这人的相貌。
“沈施主?”见沈风迟一直盯着自己看,怀澄也不曾有什么介怀之意,只不过是许久不曾得到答案,便出声提醒了一句。
“抱歉,方才冒犯大师了。”被喊醒后,沈风迟有些尴尬,“前段时间确实去过黑市,这有什么问题吗?”
怀澄又仔细地看了沈风迟的脸色,面上忽然间露出了一丝迟疑,他忽然间有些不太确定自己推算的结果了。
“沈施主,最近身体可有不适?”
“怀澄大师说的是那种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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