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和学渣称兄道弟(17)
“这红花油,你不会是去打架了吧?”谢遥敏锐地问道。
颜洲没回答他,走过去把红花油和棉签一收,抽开抽屉往里面一丢。
“是受伤了吗,严不严重?”谢遥无视这句话,上上下下看了颜洲一圈,“去医院了吗?”
颜洲走到门口把门打开,往门外方向扬扬下巴,直接赶人,“水喝完了,你走不走?”
“我还没来得及问你跟谁打架呢,你这就要赶我走了……”
颜洲无动于衷,赶人的态度依然强硬。
谢遥只好摊摊手,将杯子里的水喝掉大半,然后从椅子上起来,“行吧,我走我走。”
就在谢遥一只脚正准备跨出门的时候,猛地折身回来,一只脚抵在门缝处,反扣住了颜洲的手腕。
“我反悔了。”谢遥扯住颜洲手腕,“我觉得这个门出去了,下次就不好再骗你让我进来了。”
颜洲怔了一下,没反应过来,任由手腕覆盖上一层温度。
谢遥直视颜洲的眼睛,手腕稍稍用力,严肃道:“把上衣脱了。”
“我要替老杨检查检查,我闻到你身上的药味儿了。”
说完,他还模仿老杨的口气来了一句,“你小子真不让人放心。”
第14章
“你今天出门是没吃药?”颜洲甩开他的手,嘴角露出一丝不耐的弧度。
无视这句话,谢遥毫不客气伸手去掀他T-恤的一角,颜洲本能地往后避让几步,背抵在了门上。
突出的把手刚好磕在后背某处,颜洲忍不住“嘶”了一声。
“怎么了?”谢遥怀疑是颜洲扯到伤口了,有些紧张道:“我看看。”
“别碰。”颜洲咬着后槽牙,小心将背挪开,侧过头去查看情况。
谢遥看到他白色T-恤的背后晕开鲜红的血迹。
他走到刚才颜洲扔红花油的那个抽屉,发现里面还有一小瓶酒精和一包没拆封的医用纱布,他全给拿了出来。
“你干吗?”颜洲蹙着眉心问道。
“坐下,帮你处理一下。”
颜洲依旧站在原地。
谢遥拖过一张椅子,冲他挑挑眉,“你这纱布连袋子都没拆,肯定是自己没法处理背后吧。”
他没猜错。因为那一块伤口在背后,一个人确实很弄,颜洲干脆反手就酒精随便擦了两下让它自生自灭去了。
“愣着干啥,大男人别磨磨蹭蹭的,过来啊。”
谢遥看颜洲犹豫不定的,便直接把颜洲按坐在椅子上,撕开纱布包装袋,很小心地去掀颜洲后背的衣服,手刚碰到他衣服便停住了。
“你自己拉着点衣服,我怕弄衣服黏在伤口上,一掀你会疼。”
颜洲伏在桌子上,一点点将后背的衣服卷上去,露出一截窄而劲瘦的腰,脊节微微地凸出。
一看到伤口,谢遥皱紧了眉,“你这是怎么弄下来的啊?”
伤口呈现出一个诡异的半圆,半圆的轮廓里有零星的碎伤,深浅不一。正在渗血的是一道比较深的痕迹,还没来得及结疤。
颜洲稳着声音,“不小心摔的。”
谢遥:“……你玩我呢,原地三百六十度旋转跳跃都摔不成这样的。”
谢遥用纱布将渗血的地方按压了一会儿,然后拿着棉签去蘸酒精,轻轻地去擦伤口,“忍忍哈。”
伤口处极其敏感,谢遥的动作很轻,颜洲却觉得仿佛有小虫一点点在背后噬咬一般,集中了身上所有的触感。
时间过得格外慢,颜洲没吭声,空调风下额角都渗出了一些汗。
“欸,你要不要去下医院开点愈合伤口的药,光抹酒精也不行,以后要留疤的。”谢遥把酒精瓶子拧上,结束了消毒。
他起身放东西的时候,忽然看见颜洲后脑勺上有一道不大不小的暗红色斜疤。
疤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估计因为是伤口的原因,边缘的头发应该是被有意剃掉了,长出了短硬的发茬,将伤疤掩盖了小半。
这人戴帽子是为了遮疤?
谢遥正愣神儿,只听颜洲说:“不用去医院。”
听见酒精瓶搁在桌上的声音,颜洲以为他弄完了,便把拎着衣服的手慢慢放下来。
“等一下,没结束呢。”谢遥阻止了他,“主要是接下来的步骤我就不会了。”
“你让我百度一下。”
颜洲:“……”
没过一会儿,谢遥摁灭手机,“好了,我看明白了。”
他现学现卖,一只手绕道颜洲胸前,纱布在颜洲腰上缠了一圈,嘴里默念道:“应该就是这样包扎一下就好了吧。”
“你想弄几圈?”
“随你。”
谢遥正嘀咕要不要多绕几下,突然听到门口有人大喊了一句“卧草,洲哥!什么情况啊!”
他跟颜洲抬头,一齐意识到刚刚忘记关门了。
颜洲:“李均?”
男生一脸惊诧地站在门口,长大嘴巴看着他们两个,然后揉了揉眼睛,目光落在谢遥身上,眼睛里写满了巨大的问号,下巴都要掉到锁骨上了。
颜洲转头,跟谢遥简短介绍道:“我朋友。”
李均走过来,打量了谢遥一眼,“你是洲哥的……?”
谢遥:“你好,我是他同学,我叫谢遥。”
“哦哦哦,你好你好。”
李均见颜洲敞着背,来不及把手里拎的东西放下,赶紧凑上来看了一眼,义愤填膺道:“我的天!你怎么搞下来的?是哪个人,说出来,哥们儿帮你去揍他!”
颜洲包括他身边的人都是怎么回事,一个个要么嘴里整体喊着打架,要么用身体力行。
创建文明C市的时候,一定是没有好好背过十六字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还有身上的伤,都什么年代了还流行伤疤是雄性的骄傲???
“别大惊小怪的,没什么事儿。”颜洲把衣服放下来,起身去收拾桌上用过的棉签和纱布。
“哥你怎么也不叫我来帮忙?要不是我今天顺路过来,我都不知道你受伤了。你跟谁打架了啊,说真的,我帮你去揍他。”
“你很闲?”颜洲轻嗤一声,说得风轻云淡,“不用你帮忙,我心里有数。”
“你还别说,我这一阵子真忙死了,我爸扔了一堆活儿给我说是要锻炼我。一开始是让我学修摩托,现在让我直接修车了。”
“我应该车里,不应该车底。这大热天的……我都经历着什么人间疾苦。”
谢遥三三两两听着这两个人的搭话,估摸着这李均家里应该是修车的,继而联想到颜洲那辆摩托,说不定就是借的李均的。
李均慰问完颜洲,转过头来忍不住多看了谢遥几眼,“啧啧”了两声,随口问道:“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个关系这么好的同学,都没跟我说过啊。”
“打住。”颜洲纠正道,“关系一般。”
谢遥:……这混账玩意儿居然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
还是李均厚道些,“人谢同学都跑到你这儿来帮你忙了,你能不能心怀感恩地说句谢谢?”
李均安慰似的拍拍谢遥肩膀,胳膊肘往外拐地说:“哥们你别介意,他这个人就是死鸭子嘴硬。一看你俩关系就不错,不然颜洲都不会让你进屋子的。”
“你刚刚帮他包扎的时候,我站在门外一时眼花,还以为你俩前胸贴后背地抱着呢!”
“吓死我了,我还说洲哥什么时候这么快就有情况了!”
颜洲、谢遥:……
第15章
前胸贴后背抱着是个什么鬼……
谢遥被他的虎狼之词震慑呆了几秒,略有些尴尬地埋头喝了口水。
“有个屁的情况。”颜洲瞥了李均一眼,“你能不能把脑子里的水去厨房倒干净?”
李均听了这话,耸耸肩,一副很熟练地样子走去了厨房,然后谢遥听到哗哗的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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