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穿越凭什么我是阶下囚(17)
李长天眼疾手快,手掌抚在少年额头上,阻下了他脑袋碰地:“受不住,别磕了,回去照顾你妹妹吧,我现在也是吃别人的喝别人的,就这点银子,没能帮上太多,你以后不偷了就行。”
“不偷了。”少年咬牙,笃定地说。
李长天笑了,他长长地吁了口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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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时,燕殊回到了客栈。
由于时辰不早,城镇里的药铺大多都已闭门,燕殊寻遍整个城镇,好不容易才将药买了回来。
燕殊有些担心李长天已经就寝,想着不该去打扰他,一抬头,发现自己正站在他厢房门前。
厢房里没有烛光,静悄悄的。
燕殊转身,准备离开。
就在此时,厢房里忽然传出说话声。
声音娇媚入骨,喘息连连:“小相公,轻点,你弄疼我了。”
这话虽然柔得能掐出水来,但说话的人,分明是名男子。
燕殊:“……”
第25章 行云有影月含羞
行云有影月含羞,厢房内传出令人面红耳赤的笑声。
“小相公,慢些脱衣,长夜漫漫,别急啊。”
燕殊回身,抬手,重重地叩门三下。
厢房的声音戛然而止,安静良久,门里弱弱地传来一句:“谁呀?”
燕殊对着紧闭的厢房门,淡淡地说:“打扰,烦请让李长天出来。”
厢房里传来另一个人怒气冲冲的声音:“什么李长天,李短天的,没有这个人,敲错门了,快滚。”
燕殊一顿。
这确实不是李长天的声音。
燕殊忖量半晌,转身下楼去找掌柜。
-
破旧柴房里,李长天躺在草垛上,双手交叠枕在脑后,左腿曲起,右腿架在左膝盖上。
柴房夜寒漏风,冻得李长天睡不着,干脆盯着屋顶的破洞看。
忽然,柴门‘吱嘎’一声轻响,一人走到李长天身边,俯视他。
李长天看着来人,有些不好意思地呲牙笑了笑。
燕殊淡淡地问:“你在这里做什么?”
“看月亮。”李长天笑道,“你瞧,可圆了。”
燕殊顺着李长天的目光,抬头看去,只见柴房的屋顶,有一个水缸大小的破洞,漏进点点薄凉月光。
“你那样看不见,得躺下。”李长天说。
燕殊想了想,整了整李长天身旁的杂草草垛,竟真的躺了上去。
李长天先是一愣,随后连忙给燕殊让位置。
两人在草垛上手臂挨着手臂躺下,吹着冷风,看着破洞。
可李长天没骗燕殊,如此,当真能瞧见明月。
万古长空,广寒清虚。
瞧着那一轮飞镜,倒也能明白,这禹铸九鼎的泱泱八万里,为何千百年来,有那么多文人能士,愿为其赋诗吟歌。
柴房里静了片刻,燕殊轻轻开口:“你若有需银子的地方,可与我说。”
李长天笑了笑:“谢谢,可我如今跟着你走,吃你的,用你的,欠了一路的情分债,已经还不清了,哪还能再张口要。”
“前些时日,错将你当成犯人,算是我对不起你。”燕殊坐了起来,轻轻拍去衣袖上的干草。
“若不是你,我现在还苦兮兮地被关在牢里呢。”李长天笑道。
“走吧。”燕殊站起身,淡淡道。
“嗯?去哪?”李长天不解地看着他。
“看一时,是皎皎明月无纤尘。”燕殊面无表情地说,“可看一夜,就是风寒着凉喉咙疼了,再去给你要间上房。”
“没事,我就住柴房……”
“你若病了,无法赶路,会影响行程。”
“好……好吧。”
李长天正要起身,燕殊默默将手递了过来。
李长天愣了愣,朝燕殊感激的笑了笑,伸手握住燕殊的手,借力站了起来。
俩人走出柴房,找到掌柜,说明了来意。
掌柜面露为难:“两位公子,不好意思,我们这今日已经没客房了。”
李长天见燕殊眉尖轻轻蹙起,连忙说:“没关系的,我就睡柴……”
掌柜的接话:“对对对,你俩可以住一间!”
李长天:“……”
掌柜殷勤地说:“两位公子稍等,我这就让小二,拿一床干净的被褥上去!”
第26章 不愿早说因为疼
俩人回到燕殊的厢房,李长天越发觉得不好意思起来,他揉着头,讪讪地说:“对不住啊,又麻烦你了,晚上我打地铺吧,别挤着你。”
燕殊没应声,对李长天淡淡道:“坐。”
“噢,好。”李长天乖乖坐到厢房里的圆桌旁。
燕殊拿出方才买的膏药,坐在李长天对面,说:“手。”
“嗯?离上次敷药已三天了吗?”李长天伸出手,递给燕殊。
燕殊解了李长天手上的棉布,端详伤口良久,一手扶住李长天的手腕,开始给他上药。
“还要多久才能好?”李长天问,“身上的伤都好的差不多了,怎么手指好得这么慢。”
“你指甲完全翻起开裂,要等旧的脱落才能渐渐愈合,所以需要些时日。”燕殊说。
“有没有快点愈合的方式?”李长天问。
燕殊点点头:“有。”
“啊?我随口一问竟然真的有。”李长天惊诧,“你怎么早不说。”
燕殊看了李长天一眼:“因为疼。”
“咦?是什么方式?”
“拔掉。”
李长天倒吸一口冷气:“把十指的指甲拔了?连根拔掉?”
燕殊嗯了一声。
李长天露出苦兮兮的神色,他抬头看着房梁,满脸纠结,内心天人交战,良久李长天提了一口气,说:“那就拔掉吧,长痛不如短痛,早点愈合,我好歹能做点事,至少不会像现在这样,筷子都拿不好,拔!”
燕殊:“……”
燕殊敛眸,拿起干净的棉布,缠上李长天的指尖,淡淡说:“别拔了,不差一时。”
“啊?可是……”李长天正要坚持。
燕殊飞快包扎好,打断他的话:“歇息了。”
“噢,我打个地铺。”李长天起身,去抱床上的被褥。
“不用,就睡床榻。”燕殊收拾好药罐。
“可……”
“你睡觉安稳,不会吵人。”燕殊坚持。
李长天笑了笑,感激道:“谢谢啊,我来,我来铺床。”
他殷勤地跑到床边,摊开两床被褥拿起来抖了抖,随后往床上铺去,李长天动作干脆利落,不一会就将被褥平铺得整整齐齐的,一点褶皱都没有。
李长天转过身,得意洋洋地说:“整好了!睡吧!”
燕殊正一言不发地看着李长天,见他蓦地转过身冲自己笑,突兀地挪开了脸。
“怎么了?有话对我说吗?”李长天问。
燕殊转回头,点了点,淡淡道:“你拿银子做了何事?若是不愿说,也可以不说。”
“啊……也不是什么大事。”李长天说着,将事情一五一十地和燕殊坦白。
燕殊边听边点头,随后眉头轻轻蹙起,道:“明日,带我去破庙处看看。”
“嗯?怎么了?”李长天看向燕殊。
“你的银子,只够买一日的药,治不好那小姑娘。”燕殊捻灭桌上的烛火,“歇息吧。”
“好。”
-
晨落破庙,日照竹林,堆满破砖的角落,少年架了个火堆,熬了药,盛在碗里,放凉一会,小心翼翼地端进破庙里。
破庙里的人都在收拾东西,他们打算继续南下,寻一处可以落脚的地方。
少年抱起角落里的女孩,柔声:“遥遥,喝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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