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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养猫手札(29)

作者:白孤生 时间:2020-11-22 08:43 标签:宫廷侯爵  穿书  灵异神怪  科举  

  现在的大猫显然正在沉郁生气的阶段,他瞥了眼虞玓的手,大尾巴没好气地拍在手掌上,沉重的力道让虞玓的手掌往下一压,掌心登时又沉又痛。
  可虞玓却没有抽回来,而是轻轻捏住了软软的尾巴尖,“就算是头痛或脚痛,按摩会不会好些呢?”若是旁人在,怕是要嘲笑虞玓宛如与人对话那般的沟通,可他看起来极为认真,也不肯让路。
  漆黑的大猫嗷呜嗷呜叫了两声,烦躁的感觉越发浓郁,只使他恨不得现在狂刨撕裂些东西来。
  可他近乎绝对理智地压制着这念头。
  近来他常有头痛感,已然持续了大半月。
  虞宅的下仆都是宽厚的人,不比东宫阴险狡诈者众,李承乾懒得把脾气发泄在他们身上,时常躲避在偏僻无人知的角落。
  只没想到今夜时辰这么晚,那虞小郎君居然还未入寝,当真是烦躁至极!
  趁大猫走神的刹那,虞玓抬手揉住大猫的脑袋,顺着敏感的猫耳往下撸,顺带还揉了揉他的脑袋两侧,就像是人那般用指腹揉搓着,肉眼可见让郁闷的大猫软化了些。
  至于大山公子的禁区,虞玓自然不会随随便便去碰。
  李承乾耐不过猫这种有奶有摸就是娘的性子,不甘不愿地任由着虞玓呼噜,不过那种剧烈的头痛确实在按摩下渐渐消退,那种暴躁阴郁的气息也渐渐散去。
  李承乾磨了磨爪,回忆着那种刺痛的感觉,幽绿的猫瞳更加深邃。
  这如同针扎的感觉,若是等同于针灸,却也是可行的。
  难道……是那头有人在救治他的身体?这是否也意味着他还未死?
  “咔哒——”
  陷入沉默中的一人一猫猛地抬头看着那院门,原是关不严实,被风惊了势撞到门槛上。
  势头渐大,如有风雨欲来。
  虞玓停顿片刻,抬脚往院门走了几步,把那不断发出动静的门给阖上后,他一转身,原本盘踞在庭院中央的大猫已经消失了。
  虞玓冷着小脸回到了屋舍,突地留意到床头已然出现一大坨猫团,那紧绷的神情稍稍褪去,反身关了门后,漫步走到窗边眺望了一眼那染红了的天际。
  粗粗看去,那如同火烧般的颜色退散了些,许是县衙处理火势得当,已经渐渐控制住了。
  虞玓看着那爬满墙壁的地锦,喃喃自语说道:“这事一出,李连青那边的事怕是更能掩盖过去了。”自打他从张三那里知道手实户籍的事情,是由老县丞负责后,他就彻底理清楚这其中为何会有隐隐针对的感觉。
  李连青。
  李连青,李家……虞玓记得老县丞的本姓,是张,与张三五百年前或许是一家人。张姓……三年前,徐娘子卖出去的那酒家的买主,也姓张。
  老县丞对虞玓总是有回护的微妙情感,虽然极淡,可虞玓有所察觉。
  这或许是李连青怨恨的缘由。
  李连青这番计谋藏在陈屠户的背后,就目前来看应当是被老县丞出手阻止了,以至于现在都毫无动静。按理说虞玓应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当做这一件事不存在。
  虞玓漫不经心地合上窗,回眸看着这幽幽跃动着灯火的屋舍内。
  可他从来都不是那等好性的人啊。
  既李连青这么不痛不痒地膈应他,那他自当也要“不痛不痒”地膈应回去才是。
  虞玓研着墨水,提笔就着昏黄的灯光不知写了什么,不到半个时辰就匆匆写完了整个篇章。蘸饱了墨水的毛笔溅落了一两滴黑痕,那扭扭歪歪的字迹还真不像虞玓以往的笔迹。
  继而被折叠进一个崭新的信封。
  然后归置到一处。
  趁着日头未亮,虞玓翻身回到床榻上,与大猫一同陷入黑甜梦乡。
  …
  深秋时节,各坊里街边的绿树落下几多枯叶,有些在凉风中打着旋儿飘进了县学里,在屋舍外摇曳着落下,恰好被出门的王老先生踩到脚下。
  经学博士刚离开屋舍,几个年龄小的郎君就热闹地笑开来,看起来极为高兴。
  坐在虞玓前头郎君笑眯眯地回头来看虞玓,“他们正想着要办诗会,就在县城外的山上,那里有个亭子,常有人去那里吟诗作对。你可要去?”他们刚聊完昨夜县衙的失火,这话题眨眼间又变换成了生徒感兴趣的诗会。
  这郎君的名字叫刘思成,看起来极为圆润可爱,虽然岁数比虞玓还要年长,可看起来比他还要小些。
  虞玓抿唇道:“若是今日,怕是不能了,县衙的差役让我放学后去一趟。”
  刘思成挑眉,“县衙寻你,可是何明府找你有要事?”
  虞玓摇头,那登门拜访的差役只说了有要事,却不曾说清楚是为何。
  只不过虞玓心里已经有了猜想。
  左不过与家中那面上温和,实则傲慢矜贵的大猫有关。


第25章
  同窗多是以为虞玓是在何明府的庇护下进的县学,听虞玓这么说也只以为是真的有什么要事要找他,便没有强求。
  虞玓出了县学,便往县衙去。
  县衙与县学在同一坊内,沿着坊内的道路走去倒是不怎么远。待县衙外的门子看到虞玓的时候,怕是早就得到了肯首,连忙领着虞玓往里面去。
  县衙还是同此前虞玓来的时候并无差别,只是现在内里的气氛看起来更为严肃阴沉,想来是现在这县衙内的主人情绪并不如何好。
  毕竟经过昨夜起火,纵然是再心大的人估计都气得够呛。
  内衙是往常何县令休息的地方,门子把虞玓引来这里后,扬声说道:“明府,虞小郎君来了。”
  “让他进来吧。”何县令淡淡说道。
  虞玓入内后才发现这堂内坐着的不只是何县令,还有那日初见的老县丞,并着仵作与两三个站着的皂役。李连青也站在最后头,看起来神情倦倦。
  这些人聚集在一处,不知怎的,看着就颇有些来者不善。
  虞玓面不改色,慢吞吞行礼后站直了身子,视线扫过这内衙的情况,平静地说道:“敢问明府寻某,可是有要事?”
  便是这样子的秋日,何县令的额头还是噙着汗水,看起来颇有些狼狈。他点了点最后的位置先是让虞玓坐下,却没有说话。
  左下的老县丞的笑着说道:“此次确实是有要事要询问小郎君。”
  虞玓的眼眸很是清透,微微欠身说道:“您问。”
  老县丞对虞玓这种乖顺的态度很满意,捋着胡子说道:“郎君家中所养的猫凶性颇重,按着仵作的判断,西北坊那件事……那些伤痕实在是不像是利器所伤。假若用爪痕来形容,更为符合。”
  这话便是在怀疑虞玓了。
  假若那只大猫当真是行凶者,那么作为主人的虞玓自然走不了干系。本来那猫的大小就与别个不同,如若不是那孤僻桀骜的性格,再加上何县令那谨慎的性格,不然许是会作为神物送往朝廷。
  虞玓安静听完老县丞的说法后,淡淡回应:“如果是这般的话,以着您来看,那只袭击了死者的凶兽需要多高呢?”他这话却不是冲着老县丞,而是站在老县丞边上的仵作。
  其态度虽然稍显淡漠,但是语气很稀松平常,没有寻常人对仵作的嫌弃感。仵作作为县衙里的胥令,对于这些微妙的语气还是极为敏感的。
  他挑眉看了眼毫无反应的何县令,斟酌着开口说道:“那些伤势集中在后背靠心的位置,倘若是自下往上攻击,那虎豹少说得有三尺。”
  随后他细细地讲述了死者的伤势。
  这是仵作根据那男人的身高和伤痕的位置做出来的判断。
  小郎君颔首,一本正经地说道:“某家中那只顽劣的大猫哪怕站起来有两尺有余,就算是纵身跃起去伤人,这种跳跃的攻击能够撕裂死者的皮肉,甚至近乎伤骨吗?”
  若说大山公子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只有那条超长的尾巴了。
  仵作蹙眉,认真思忖后摇了摇头。他推测三尺还有些勉强,两尺半确实不太足够。
  虞玓道:“倘若诸位不信,自可由一位差役大哥陪同某回去接那只大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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