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变化少得可怜，但阳阳才三级，却跨阶让九级的顾峥有了反应，甚至没被反噬，已经惊了周围一地目光。
　　“对。”顾澜正盯着旁边的数据屏幕看，听到这话急忙道：“已经很好了，你们看旁边的检测数据显示在往下掉，这是第一次！”
　　她眼眶发红，激动不已。
　　从五年前起数据就一直在往上走，从未往下掉过。
　　可今天它开始掉了！
　　虽然只有一根头发丝的程度，但仍旧让她惊喜若狂。
　　这证明这种状态是可以改变的，只是以前没找到方向。
　　目光灼灼看向阳阳，顾澜激动莫名。
　　而现在阳阳还小就能带来这样的正面效果，那以后呢？
　　随着顾澜，其他几位医生的视线也也越来越灼热。
　　云昭笑意不改，却瞬间警惕起来。
　　几乎是同时，门外的玄雷突然低吼一声，一跃而上堵在门外，威压泄出，震得在场人神经一颤。
　　顾邗抬步从病床边走来，挡在云昭面前。
　　“既然情况稳定了，我们就先回去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顾澜一皱眉，迅速反应过来，气得冷笑：“顾邗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再看云昭，瞬间柔和：“小昭你别误会，我用我二哥性命发誓，绝无恶意。今天真是太感谢你了，也辛苦阳阳了，待会儿我让人再送两盒心核过来。”说着看了顾邗一眼，意有所指：“随便吃，吃完了就找我拿。”
　　顾邗嗤笑：“我不缺这种大街货。”
　　抱着阳阳云昭默默咽口水。
　　其实他特别缺，但不敢说，因为顾邗说话时瞥了他一眼。
　　云昭不敢，顾澜仗着辈分却是直言不讳。
　　“都穷到拿人家卡了，还死鸭子嘴硬。既然不缺钱，卡就还给小昭，我们家从你爸到你二叔，就大方得很，怎么到了你这儿就这么抠？”
　　说着还对云昭温柔叮嘱：“小昭你别怕，有我在呢，一定给你把卡拿回来。”
　　云昭迫切想点头，但在顾邗冷飕飕视线中，急忙抑制住了这种欲望。
　　还诚恳解释：“您大概误会了，大哥之前不仅救了我还给了我不少好东西，其实真算起来我那张卡还抵不上大哥给我吃的一颗九级异植果，所以真不算什么。”
　　说完急忙看顾邗一眼，果然，大佬表情微缓和。
　　还来不及松口气，顾澜眉梢一挑，继续铺垫主要内容。
　　“那也是是他应该的，小昭你才来第一城吧，有没有工作，要是暂时没有，我倒是可以给你介绍一份稳定还高收入的工作，而且特……”
　　话音未落，顾邗忽而冷笑一声，单手抓住云昭，拎小鸡似得将他带走。
　　顾澜一愣急忙要追，走在最后的玄雷却一尾巴甩过去，差点甩到她脸上。
　　急忙躲开后一看，电梯门已经逐渐合拢，气得她咬牙切齿。
　　“顾邗你这个不尊老的王八蛋！”
　　声音传进电梯内，云昭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长辈就是长辈。
　　默默抬头，从反光的电梯门中看到顾邗平静莫测的脸。
　　电梯很大，但玄雷一进来却将空间堵得差不多。两人肩并肩站立，在安静的环境内，呼吸相互可闻。
　　云昭轻咳一声：“大哥，我们现在回城吗？”
　　顾邗轻哼：“怎么？你想留在这儿上班。”
　　“当然不是！”云昭求生欲爆棚：“我当然是和大哥你一起回去啊，这里我人生地不熟，谁知道会出什么事，当然和您在一起更安全，才不会被糖衣炮弹打中。”不敢承认他刚才真的心动了几秒钟。
　　顾邗似笑非笑睨他一眼。
　　云昭趁此机会，不动声色给自己表功。
　　“大哥你还没吃饭吧，等回去尝尝我特地给你包的馄饨？或者你想吃什么，我都可以帮忙做呀。”
　　这马屁拍得太过直白，顾邗嗤笑一声正要说话，电梯门突然打开。
　　睨了云昭一眼：“走了。”
　　输入密码，之前那个声音再次响起，确认无误后大门无声开启。
　　瞬间呼啸的寒风与冰雪滚滚卷来，将热气一吹而散。顾邗抓住他的手，将他半挡在身后跨入风雪之中。
　　身后的门无声息合拢，云昭好奇往后一瞥。
　　虽然才抵达第一城几天，但就他观察，第一城的科技似乎也没想象中发达，至少像小傻和刚才那个声音这样的人工智能从未见过。
　　如来路一样冒着风雪赶上飞机，云昭拍打着身上的雪花，顾邗问：“刚才在看什么？”
　　“没什么。”云昭直言回答：“只是好奇小傻和刚才门禁的智能化特别高，但似乎第一城并没有普及。”
　　“因为这有几个。”顾邗靠着椅背，声音逐渐变得疏懒：“你以为这种东西很容易做？”
　　飞机已经起飞，窗外是呼啸的寒风。
　　云昭盯着逐渐消失在视线范围内的冰谷与窗外紧随其后的玄雷，心里一动：“大哥，你说玄雷能恢复是因为阳阳觉醒？”
　　“没错。”
　　顾邗正闭目休息，闻言睁开眼，看着满脸都写满了好奇的云昭。
　　似笑非笑：“看来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云昭笑着装傻：“我该知道什么？”
　　顾邗盯着他几秒，随后深深叹了口气，放弃：“也是，不该指望你脑袋多灵光。”
　　云昭：“……”别以为我没听出来你在讽刺我。
　　“你先说说你对伴生兽到底有什么了解？”
　　看云昭一言不发，顾邗索性放弃。
　　看着窗外纷繁的大雪，索性从最基础的讲起：“你应该也发现了伴生兽之间有强弱划分，早在二十几年前，随着研究，专家排出潜力值划分。从f到s，等级越高，成长可能性越大。你在南城外看到的那些低级伴生兽，这辈子注定只能跨入三四级。而那头咕咕大概处于B+级，快接近A级，他将有机会跨入八级层次。”
　　云昭皱眉：“那这样说起来，难道不是潜力越高越值得培养？”南城这么贫瘠，不该着重培养潜力值高的增加本身实力？
　　为什么会反而将柏榆往外推，
　　顾邗平静道：“而潜力值越高，需要资源越多，当资源自己都不够时，南镇能顾得上的当然只有自己。比如你没感觉到你这颗球吃得特别多，都快把你吃垮了吧。”
　　这话一转让云昭猝不及防。
　　忍不住道：“其实也还好。”要不是顾邗突然出现，他卡里的信息点足够支撑阳阳近段时间消耗，等他逐渐熟悉了冰寒季，也可以跟队出去猎兽，自给自足，但所有想法都随着顾邗的出现烟消云散。
　　但不可否认，阳阳需要的心核比他预料得多得多。
　　返回冰寒季一个月，他想办法高价买了不少心核，但它每天一颗好像都不嫌多。
　　所以也难怪，所以得不到培养的高潜力者自然向排名靠前的城市靠拢，从而强者越强，后者越后。
　　“先说正题。”顾邗睨他一眼，手指轻轻敲打扶手。
　　“当潜力值达到A级别时，只要顺利成长就踏入九级层次。当潜力值达到s级时——理论上来说可以进入十级。”
　　云昭狐疑：“理论？”
　　顾邗眯眼：“因为还从没有人达到这个层次。”
　　“而潜力值不同，觉醒时引发的动静也不同。等级越高的伴生兽在还未觉醒时，就已经有了灵智会与主人交流。”
　　云昭心中一动。
　　“而同理，潜力值越高觉醒难度越大，耗费的资源也更多。”
　　他想到了自己痛得死去活来，顾邗给的大多数高阶心核化成粉末，还有他吃的那颗九级异植果。
　　“而当有s级潜力者觉醒伴生兽时，顶尖伴生兽的气势会瞬间扩散而出，周遭所有伴生兽、异兽都能感觉到那股气势。”
　　云昭愕然。
　　“而你更特殊，因为它的异能，周遭兽类感受到的非但不是顶尖伴生兽的气势压迫，反而是迫不及待的想要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