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斗文里养夫郎(5)
还没走出几步,他不禁想到了今晚的洞房。
第一次见面,就已经是拜完堂了。
等等,怎么觉得媳妇儿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杨季铭想了想,没想起来,便没再继续想。
他考虑着晚上要怎么办?
要圆房吗?
第4章 新婚
杨季铭出去后,新房里便只剩下了尚嘉言和他的陪嫁丫鬟和小厮,还有陪房顾妈妈。
顾妈妈和之前过嫁妆的张妈妈一样,都是尚夫人身边的管事妈妈。尚嘉言出阁,尚夫人特意把顾妈妈一家人给了他。
槐安是自小跟在尚嘉言身边的,在尚嘉言被投了孕药后,他便主动的也吃了孕药,以求能继续跟在尚嘉言身边伺候。
紫玉和紫兰是尚嘉言吃了孕药后,尚夫人为他挑的两个丫鬟,在尚嘉言身边伺候的这几年里也都是尽心尽责的。
槐安让年纪最小的紫兰守在外间,对尚嘉言禀道:“公子,我打听了一下,三少爷身边只有一个叫福全的小厮近身伺候,其他婆子丫鬟小厮基本上都不近身。”
尚嘉言心里有了数,但是,“以后千万不可再自作主张,这里不是尚府,不得胡来。”
“是,公子。”
“以后改口叫我三少夫人,再叫公子不合规矩。”
“知道了。”槐安耷拉下脑袋,替他家公子感到不值。
宴席临近尾声,杨季铭的狐朋狗友们哄闹着要闹洞房。杨家的少爷小姐们听说要闹洞房,年龄小些的都跑过来看热闹。
福全先从前院跑回来,隔着帘子扬声向尚嘉言禀道:“三少夫人,闹洞房的来了,这会儿应该已经到二门处了。”
顾妈妈给紫玉使了个眼色,紫玉便从内室走了出来,换了紫兰进内室伺候。
紫玉笑着对福全说:“请问这位哥哥怎么称呼?”
福全被个姑娘乍一叫哥哥,不禁羞赧的摸了摸脑袋,看上去十分憨厚。“叫我福全就行。”
紫玉的眼底闪过一丝讶色,没想到这个人就是唯一近身伺候杨季铭的小厮。
“福全哥一定很受三少爷重视。”
福全憨憨的笑了笑,正要说话,就听到院门处传来欢闹声,由远及近。
福全一看到杨季铭,就撒腿跑到他身边。杨季铭对他使了个眼色,他就又撒腿跑出了院子。
主仆俩的小动作,一院子的人都没有注意到,只除了有心观察他们的紫玉。
杨季铭怕这群喝了酒的人冲撞到尚嘉言,便使出浑身解数,以一己之力将他们拦在了房门口。
“来过新房,就算是闹了洞房。”
“不行,还没折腾你呢。”
“别忘了,你还没成亲呢。”
一人一句,闹洞房变成了房门口的小孩子拌嘴。
尚嘉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虽然他很快就恢复常色,但大家还是看到了。
“三子,艳福不浅。”
“行了,你们别吓着他。”杨季铭边说边担心的看了眼尚嘉言。
就在杨季铭快要撑不住的时候,杨仲鸣来了,他身后跟着的是福全。
杨仲鸣既是侯门嫡子,又有功名在身,属于杨季铭的狐朋狗友们既嫌恶又敬畏的一类人。
被杨仲鸣这么一挡一劝,杨季铭的狐朋狗友们就酒醒了大半,杨家的小辈们也歇了继续闹洞房的心思。
杨季铭送走宾客后,一回到自己的院里,就有丫鬟喊:“三少爷回来了!”
杨季铭走进新房,福全像往日里一样,端了盆热水跟过来,但被紫玉挡在了屋外。
“这是给三少爷擦脸的吧,我端进去就行。”
“哎,好。”福全看着紫玉端水进屋,蓦地拍了一下脑袋,暗恼自己竟忘了如今屋里有少夫人,他不宜再进屋里伺候。
杨季铭洗了把脸,喝了碗解酒汤,便精神了许多。事实上,他也没喝多少,大部分的敬酒都让傧相们代喝了。
尚嘉言拿了身常服来帮他换衣服。
“夫君要不要叫身边的丫鬟或小厮来伺候?”
杨季铭听到“夫君”这个称呼,神色恍惚了一下,便没有及时应答。
尚嘉言微微垂眸,手里拿着衣服一动不动。
杨季铭很快反应过来,他刚才的话是在试探他的态度吧?
“我院子里伺候的人是按府里的定例安排的,但平日里我只让福全在跟前跑腿。至于更衣这些事,都是我自己做的。”说罢,他便去拿尚嘉言手里的衣服。
尚嘉言拿着衣服躲了一下,没让他拿走,“还是我来为夫君换衣裳吧。”
槐安等人识趣的退出内室。
尚嘉言把衣服放在旁边的架子上,便开始为杨季铭宽衣解带。
第一次做这样的事,尚嘉言的动作很生疏,尤其是领口的那个扣子怎么解都解不开,这让他越发显得慌张。
“我来吧。”杨季铭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温和些。
尚嘉言缩回手,有些不敢看他。
杨季铭轻轻一解,扣子就开了。他麻溜的自己换好了睡觉时穿的亵衣。
尚嘉言垂首走向雕花大床,而后便坐在床沿上,眸光看着地面。
杨季铭也不敢看他,美色在前,对他来说有些煎熬。尤其,对方是一副乖巧的任君采撷的模样,而且他们还是合法的两口子。
杨季铭站着久久不语不动,尚嘉言的心就渐渐往下沉。
不抱任何希望还好,偏偏他让他觉得可以有所期待。如今希望落空,不禁心生些许失落。
一滴泪滑过脸庞,惊得尚嘉言连忙微微抬头,把眼睛睁得大些,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
杨季铭看到了,急忙走过来担心的问道:“怎么哭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他不问还好,一问尚嘉言的眼泪就不受控制的落下了。
尚嘉言轻轻咬着下嘴唇,摇了摇头。
“你别哭,身体没有不舒服的话,是想岳父岳母了,还是怕我碰你?”
尚嘉言诧异的抬眸看了他一眼,那一瞬间似乎忘记了哭。
“你放心,没有得到你的允许,我不碰你。”杨季铭向他保证。
尚嘉言想了想,还是决定和他把话说明白了。
他问:“你不是嫌恶我?”
杨季铭摇头,淡淡的笑着说:“我是庶出,没有功名在身,既不通文墨,也不会武艺,你不嫌我没本事就好。”
尚嘉言愣愣的看着他摇了摇头。
杨季铭露出一个浅浅的笑,柔声说:“天色不早,今日忙了一天,早点歇息吧。”
尚嘉言几不可见的点了一下头,掀开大红喜纹的红色锦被。躺进去后,他顿了一下,便往里面挪了挪。
杨季铭不禁刹住了要去柜子里拿被褥打地铺的脚步,有几分诧异的看着床上空出的大半位置。
四目相对,尚嘉言羞得拉着被子盖住眼睛。
杨季铭的嘴角勾了勾,眼里露出笑意。他吹灭了灯,只余喜台上的一对红烛继续燃烧着。
床上的红色帐幔放下来,床里映着烛光,朦胧中显出几分魅惑来。
杨季铭躺下后,便侧过身来,把尚嘉言手里拽着的被子往下拉了拉,把他的脑袋露出来。他说:“别闷着自己。”尚嘉言想起母亲的话,想起教引公公的话,蓦地红了脸。和拜堂一样,圆房也是必不可少的一个步骤。
他侧头看向杨季铭,杨季铭也正看着他。
那一瞬,杨季铭感受到自己的心跳正在不断加速。
他犹豫了数秒,试探的倾覆过去,双手撑在他脑袋两边。尚嘉言的身体紧绷着,但他没有推开他。
杨季铭在床头摸到了一盒脂膏,顾忌着尚嘉言是第一次承欢,怕伤着他,便草草结束。这点自控力,他还是有的。
他告诫自己,来日方长。
杨季铭要了热水,抱着尚嘉言一起走进宽大的浴桶里。
光溜溜的身体藏在被子里时还好些,此时暴露在空气和水中,尚嘉言不由的身体颤栗,眼睛也不知该往哪里看。
“别怕,我先帮你清洗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