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被大佬喂养了(29)
姜糖有点懵。他这是说的什么鬼话?去什么地狱?不去不去,他真的没活够,不想死的!
不过傅灵均真的倒霉,原文有个战力分析的评论,江长远一直压着早期的傅灵均,也不是说江长远比傅灵均厉害很多,而是江长远正好克制他。
没办法,一个驱魔的,另一个是魔,还是神魂受损的魔,遇上了总是要吃暗亏。
所以咱打不过能不能跑?
狗勾叹气,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大反派不都这个调性吗,打不死的小强,扔不掉的牛皮糖,时不时出来恶心一下主角团。
“噫噫呜呜。”他努力传达着自己不想死的意图,两只大眼睛水汪汪可怜巴巴的,
又软又蓬的大尾巴翘起来扫了扫傅灵均的脸。
看看他!看看这只可怜的小狗勾,他来到这个世界上才一个多月,他还没吃上肉!
脏腑被狂躁的灵气灼伤,连呼吸都夹杂着血腥味。傅灵均伸出手,摸了摸白白软软的团子:“会没事的。”
因咒术而迸裂开的伤口不断溢出鲜血,鲜血顺着苍白的手指滴滴答答往下流,和雨水掺在一起,融成了淡淡的红色。
血液被雨水冲刷,雷火又自血液中穿梭而过。
蒸腾着他鲜血的雷火再一次燃烧了整个雨幕。
姜糖忽然觉得有些头晕,面前的一切都止不住的摇晃。
mmp!这个感觉他熟!下一秒他就记起了这种感受的来源,是毒,是傅灵均血里的毒!
然后姜糖又昏厥在傅灵均的怀里。
傅灵均揣着软倒的小兽,不断流血的手握住侍佛剑。江长远的咒术克他,但重剑以力破万法,纵然是最简单,最平平无奇的剑招也能杀敌百万。
一青一白两道身影穿越雷火向傅灵均袭来,傅灵均以一敌二,斗得十分艰辛,尤其是江长远的咒术不断刺激他的神魂,重创他的脏腑,让燕从西的骨扇在他身上留下了数道伤痕。
相行亦加入了这场血战。强悍的体魄横冲直撞,拦在燕从西面前绝不退让。
蒸腾着血液的雷火无穷无尽燃烧着,傅灵均的面色原本就白,失血过多更是如白纸一样。散下的发丝贴在他的脸上,亦妖亦仙又亦鬼,美得惊人。
雷火如附骨之疽一般从燕从西和江长远的脚下慢慢往上攀爬,一开始他们并没有在意,可是等到战过数百招,雷火接触到的皮肤微微的刺痛,蒸腾的毒素猛然入体。
燕从西暴露在外的手立刻红了,还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溃烂。
“雷火中有剧毒!”江长远速度更快,剧毒只蔓延了一只手便被他困在指尖不得向上。
燕从西反应稍慢,等他用浑身灵力护住全身,止住了雷火继续蔓延时,一条胳膊全变成了红色,很快就要被剧毒腐蚀。
剧毒之血蒸腾在雷火之中,如若再战,便会加深中毒程度。
“傅声你个阴险小人!”燕从西被气得破口大骂。他连忙从纳海珠内翻出一瓶丹药倒了好几颗塞入口中,又将白瓷瓶丢给江长远。
可是解毒丹药入腹,那毒丝毫没有被抑制的趋势,反而溃烂的更加厉害。
这是让圣者境都控制不住的毒素。
“从西,来不及了。”江长远看着快速腐蚀的手掌,“走,去浣云宗!”
他们暂且还能用圣者境的修为强行压住毒素不再蔓延,但想要解毒,只有第一药宗浣云的药圣才有可能救他们。
燕从西骂归骂,总归还是惜命。一青一白两道身影倏地踏碎虚空朝着灵域方向赶去。
雨一直下,傅灵均体内被咒法调动的灵气依旧肆虐着。
“主人,主人……”相行想靠近他,怀里却被扔了一只毛团子。
肆虐的灵力无差别攻击着傅灵均的身体,和靠近他的一切生灵。他靠在侍佛剑上,又咳出了一口血。
傅灵均曾经觉得死便死了,没什么可留恋。现在要死了,却惦记着那毛团失去他的灵力活不长久。
他忽然想给它起个名字。
不是傻狗,而是一个像它一样的名字。
毛绒绒的团子像幼时娘亲不许他多吃的白糖。白白的,甜甜的,抿在嘴里化开时,甜蜜的让人不自觉微笑起来。
在人间,傅灵均是杀人的恶魔。
到了地府,他也会成为吃人的恶鬼。
他要去地狱,可它那么干净。
它不应该和自己这样的人埋葬在一起。
“叫糖糖,好不好。”他伸手想揉一揉那个毛绒绒的脑袋,可指尖肆虐的灵气会灼伤它。
他收回了手,笑道,“相行,带它走。”
第20章 、第 20 章
一回生二回熟。姜糖已经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了, 中毒这种事情,毒着毒着就习惯了。
姜糖再次从眩晕中苏醒过来时,他没有着急睁开眼睛。
大概是因为这一次他并没有直接吃下毒血的缘故, 他并没有上回那么难受。虽然依然觉得周围的世界在旋转着, 有些恶心想吐, 但精神却好了很多。
他听见身边有动静, 好像是什么人在哭,哭的并不大声,声音闷闷的, 抽抽噎噎的, 很有种半夜躲在被子里哭的那种可怜感。
昏睡中的白团子动了动耳朵。他努力辨认了一下这个略显粗狂的哭声,将目标锁定在了相行身上。
对于从未亲眼见过相行哭丧的姜糖来说, 对于这个认知他有一点点怀疑。首先他觉得大块头不太像会哭这么可怜的人, 其次, 大块头为什么哭?他又没死,哭得凄凄惨惨的整的和灵堂上香似的。
等等。
姜糖猛然想起自己昏迷前傅灵均明显不对劲的状态, 吓得整只兽都清醒了。
该不是大魔头出事了吧?!他当初会昏过去是因为傅灵均的血,那傅灵均得流多少血, 才能让那片雷火蒸腾出剧毒来?他不是伤势极难愈合吗?这一波不会直接把人带走了吧?
鉴于他穿书穿了个寂寞,开局剧情就严重跑偏,姜糖真情实感的担心起来。脑袋里还浆糊一片晕晕乎乎呢, 就强撑着睁开眼睛迎接一阵白一阵灰一阵黑的中毒后遗症套餐。
眩晕了好一会,姜糖才看清周围。
这里是哪里?
他昏迷的时候还在泽阳府,傅灵均的怀里。现在他不在泽阳府,也不在天悲谷,躺在一丛软乎乎的青草地上,抬眼是幽蓝的天空和棉花糖一样的云, 低头有几朵漂亮的野花。仔细一听,水声潺潺,风吹林动,鸟叫虫鸣,配合着大块头的哭声一唱一和,十分热闹。
但傅灵均不见了。
按理说相行不应该离开傅灵均的啊,这是怎么了?
守在一旁默默淌着眼泪的大山听到了一旁细微的声响,抽抽搭搭看过来。见姜糖醒了瞬间情绪失控,憋住的哭声变成了嚎啕大哭,其声震天响,姜糖原本就头晕眼花,还硬生生被大块头哭得耳鸣了片刻。
“噫呜呜。”别哭了!他脑壳好疼!
虚软的小团子挣扎着用大耳朵盖住哭声,但毫无用处,又努力将自己蜷成了一团,试图抵挡相行的魔音攻击。
相行真的太委屈太害怕了。抱着小白和主人回天悲谷的时候,主人直接将他和小白挡在谷外,自己一个人进去了。主人的伤势那么严重,他能感受到主人的生命力一点一点消耗,可主人又不让他相陪,只能坐在天悲谷外守着昏迷的小白。
“小白,主人,死了。主人,死了……”相行一边哭一边说,眼泪从他黑色的面具里不断滴落下来,颇有一种如果取下面具,那面具里能有一碗眼泪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