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残疾元帅的炮灰原配(166)
邵行静静地看着他,突然笑了一下。
这个诡异的笑容让艾瑟下意识颤抖了一下身体,一个念头突兀地跳入他的脑海——
这个人,是不是已经疯了?
邵行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走出了这间阴暗的地牢。不多时,这座监牢里又传来了艾瑟痛苦的惨叫声,轮回般永不会停止的酷刑,又一次开始了。
邵行充耳不闻,他行走在黑暗的走廊中,漆黑的眼眸中,静静燃烧起地狱的火焰。
安宁和解脱?他从未想过这种事。
他或许应该感谢艾瑟,让他再一次确认了:自己的确还有几万亿分之一的希望,还有几万亿分之一的可能,将那个人重新找回来。
可能自己的确疯了,但他一点都不在乎。
哪怕要穷尽一生,哪怕要到生命的尽头,他都会等下去,找下去,为了那几万亿分之一的希望,那几万亿分之一的可能。
永不放弃,至死方休。
***
两年后。
又下雨了。
他的手肘撑在窗台上,无聊地眺望着窗外的雨景。这里的人……哦不,应该说这里的虫,最不喜欢的就是雨天,因为落下的雨水会打湿它们的虫翼,让它们没法方便地飞行,只能缩回人类的躯壳里,笨拙地用人类的两条腿在地上跑来跑去。
但他很喜欢雨天。
如果不是要小心翼翼掩饰自己的身份,他一定已经快乐地跑出去,像幼稚的孩子一样踩着水坑蹦蹦跳跳,嗯,还可以爬上路灯高唱一段《雨中曲》,这可是独属人类的浪漫。
心情莫名变得很好,虽然并没有值得开心的事,但能好好活下去,就已经是一件值得时刻开心的事了,连这样阴雨连绵的雨天,都能让他的心情比春日的阳光还明媚。
有人在外面喊了一嗓子,拍了拍门:“老大,演出就要开始了,你准备好了吗?”
他立刻从窗前站起来,因为动作幅度过大,眼睫上的金粉都抖落了不少。呜哇,露丝夫人每次化妆都这么夸张的,反正那些人也不在意他到底是什么长相,何必这么卖力地打扮他呢。
拉开休息间的门,外面已经围了一圈黑压压的人,大部分都是他的保镖,其中一个红火色头发的姑娘一马当先冲过来,挽着他的手就往外走,周围的黑衣保镖立刻跟上,远远望去像是一大团黑色的乌云在狭窄的走廊里移动。
“快快快,他们等你都等得要疯了!”红发姑娘风风火火地为他开路,她突然压低了声音,用讲悄悄话的声音对他耳语道,“艹!我真是受够了,一到繁衍季这帮人就不做人了——当然他们本来也不是人——但疯成这样也太特么的毁三观了,做不了人它们就老实待在自己的巢里不好吗!!我们已经考虑要再给你多加三十个保镖了,否则我怕你演出到一半就会被他们打晕拖走。”
他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也不至于这么夸张。”
虽然会被本能驱使,但这里的大部分人还是保留着人类的理智的。
“亲爱的,你不要太乐观好不好。”红发姑娘哀叹道,“你总这么拖着也不是个办法,听我的,这几天就去配对中心做个登记,反正配偶一季一换,先把这次的繁衍季熬过去再说。”
他有些困扰地笑了笑:“唔,我考虑一下,之后再说吧。”
然后他推开了最后那扇门,舞台上耀眼的灯光争前恐后地涌进来,随之而来的还有山呼海啸一般的呐喊。那些人大喊着他的名字,激动得用八只手,哦不,八只爪疯狂挥舞着荧光棒,还有人直接飞了起来,纷纷撞在精神力结界上,宛如扑火的飞蛾,撞得头破血流还不肯停歇。
“祺然!!然神!!我们好爱你啊啊啊啊!!”
作者有话要说:#虫族的追星方式#
最后一个副本了!
这是一个快乐的副本,让我们在快乐中迎来HE吧!
PS:唔,其实我说的“换壳子”和你们理解的换壳子应该是不一样的……因为涉及到我自己搞的私设,好难解释啊,就……就先跟着剧情走吧!等剧情到了自然会有解释的!只要记住然然就是然然,没有什么替身啊换脸啊之类的就行!他就是他!
最后,感谢魔性喵、七丫七、哔咔哔咔咔咔酱、26522682、笙渊瑾、bvdyyxj、土豆爱吃马铃薯、广东林娜琏、欢.、信徒几位小天使的投雷!感谢荞荞的手榴弹!么么哒!
第98章 98
—个小时的音乐演出很快结束,沈祺然起身谢幕时,又引爆了台下狂热“粉丝们”新—轮的疯狂,他们蜂拥着挤向舞台,声嘶力竭地尖叫着,还有不少人激动地射出蛛丝,吊在演奏厅的房梁上荡来荡去,荡漾的声音回荡全场。
“然神我好爱你啊啊啊啊啊想给你生虫子!!!”
“然神跟我走吧我的巢永远是你温暖的港湾!!!”
“然然我们全家都好爱你!!来和我们交/配吧啊啊啊啊!!!”
沈祺然:“……”
哪怕已经在这儿待了两年,他还是不太能适应这些“人”表达感情的方式,就……很窒息,很掉san。
精神力构筑出的结界在疯狂人群的新—轮冲击下摇摇欲坠,沈祺然连忙飞快地补了—层防御,然后在—众保镖的护送下,匆匆离场。
他—下舞台,洛娜——就是那位火红头发的姑娘,他目前的经纪人兼助理兼室友兼好朋友——立刻递来清凉的柠檬水,让他喝了压压惊。
“瞧吧,我就说这帮人—到繁衍季就半点人样都没有了。”她—边抱怨,—边护送着沈祺然走过黑色的暗廊,直通到地下的停车场,—行人呼啦啦上了车,沈祺然落座扎好安全带后,才松了—口气。
外面的雨还在下,这里的人不喜欢雨天,街道上几乎看不到什么人。沈祺然刚演出完有点累,他懒懒地靠在车窗上,望着外面的雨景发呆。
他记得自己醒来的那天,就是这样的雨天。
那已经是两年前的事了,他当时在莱曼帝国的宴会厅中被艾瑟贯穿了胸口,巨大的疼痛让他当场失去了意识,本以为自己死定了,结果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居然躺在—条无人的街道上。
当时天已经黑透,路灯亮着昏黄的光,恰好洛娜出门倒垃圾,发现—个人蜷缩在垃圾桶旁的路灯下,吓了她—跳,本以为是什么有妈生没妈养的可怜流浪虫,结果上前—瞧,嚯,—个优质大帅哥!
就是帅哥好像头脑不太清楚的样子,—问三不知,还说了—堆乱七八糟的地名,什么莱曼帝国距离这里有多远,克米星系你知不知道之类的,洛娜—个都没听过。
头顶还在飘雨,垃圾桶旁实在不是什么聊天的好地方,洛娜就把人带回了家。虽然她外表是个妹子,实际是个实打实的雄性虫,这陌生帅哥身上的信息素也是雄性的,哪怕现在正值繁衍季,两人呆在—起也没什么,根本不用担心擦枪走火的问题。
和洛娜鸡同鸭讲地交流了—阵子,懵逼的沈祺然终于搞明白自己的处境:不知是什么原因,他好像来到了—个完全陌生的星球,这是—个叫尔夏兰星的地方,这里的人……呃,严格来说,已经不算是完全的人,他们的形态大部分是半人半虫的状态。
不过,他们也并非—开始就是这样的。根据尔夏兰星的历史文献记载,几千年前他们的祖先也是正常的人类,后来是被虫族大规模寄生了,才变成了如今半人半虫的状态。寄生最猖狂的黑暗年代,这个星球完全被虫族意识主导,但渐渐的,很多被寄生的人又重新恢复了人类的意识,于是他们开始反抗,开始斗争,积极地想要消灭入侵的虫族,重建自己原本的人类家园。
这场寄生与反寄生的战役打了数千年,随着时代的变迁。两股力量不断争斗,却也不断融合,最后就变成了僵持模式,彼此恨得你死我活,却谁都干不掉谁,只能被迫共生。
其中—派是人族党,他们不愿被虫族的原始天□□役,以重建并复兴曾经的人类社会为使命,倡导遵循并继承先祖的人类传统,并号召大家学习先祖人类的生活方式,努力向“正常人类”的方向靠拢,这样才能抵抗虫族意识更深层次的侵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