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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其外[重生](75)

作者:夕夕里 时间:2018-04-19 23:09 标签:爽文 重生 宫廷侯爵 穿越时空

  叶重晖咬牙道:“告状?好让父亲罚你跪祠堂么。”
  “若是能叫哥哥解气,跪一跪又何妨。”
  叶重锦故意凑到他眼前,脸上挂着一抹傲慢的,嚣张的浅笑,道:“而且,父亲若当真要罚我,先心疼的也是哥哥。”
  叶重晖定定地看了他一会,眼前的少年多像一只骄矜的猫,狠狠挠了人,然后舔了舔爪子,摆出一副无辜又傲慢的姿态,任谁也拿他无计可施。
  淡淡移开视线,道:“也是,若遂你的意,我心有不甘,若不遂你的意,你不开心,最后心疼的还是我。到头来,我竟拿你毫无办法。”
  “哥哥……”
  叶重晖恢复冷淡的模样,替他整理好胸前的衣襟,低声嘱咐:“莫要让旁人瞧见。”
  言罢,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叶重锦望着合上的门,若有所思,他踱到窗前,打开一扇雕花木窗,刚好看见叶重晖离去的身影。
  庭院里的翠竹,衬得他越发如水墨画般清雅出尘。
  前世也好,今生也罢,他哥哥于他而言,都是冰山冷玉,不可亵渎的存在。
  可他,在叶重晖的眼里,大约从来都不是好人。
  撕开叶重锦这层伪装,真实的他,大约会让叶重晖反感,厌恶,不想再多看一眼。
  毕竟,宋离本就是一俗人。
  ========
  桓元元年,阳春三月,宋离受人邀约,去所谓的文墨诗会,他早腻烦了这些伤春悲秋,无病呻吟的诗文,不过看在那人孝敬了一尊冰心玉壶的份上,勉强去凑个热闹。
  那日的盛况,比起热闹的庙会也不遑多让,十多个常服侍卫将他护在人群间,高大的人墙,让他看不清台上的光景。
  周遭的人都在兴冲冲的谈论,说许多名仕专程从江南,津州赶来这里,只为一睹恒之公子的风采。
  叶恒之,他听说过的,叶相的公子,很是清高,连科考也不屑参加。
  他轻嗤,叶家人么,自然要比旁人冷傲一些。
  这种诗会,无非是作诗。
  以画作出题,以对联出题,或以单字出题,江南隐士瞿老带来一幅画,那是一幅极朴实的画作,冰雪消融的官道上,有车轮压过的痕迹,在车轴的印记下,一株嫩草初初冒了个尖。
  就是这样一幅画,让许多才子尝到了挫败的滋味,因为瞿老一再摇头,表示不满。
  正百无聊赖时,他听到台上传来一道清雅的嗓音,道:“晚生叶恒之,愿意一试。”
  那样多的人,本该听不见的,可是在那人出现的刹那间,几乎所有人都自觉住口,屏息,以至于宋离听得清清楚楚,甚至连那句话里夹杂的一丝慵懒,都听进了耳朵里。
  宋离多少提起了几分兴致。
  台上那人看完画,只沉吟着走了几步,而后走到桌案边提起笔。
  身边的侍卫面露诧异,说:“只走了七步,竟已有答案。”
  宋离问:“写了什么?”
  叶重晖每写一句,就会有人用七尺高的狼毫在巨幅宣纸上写下,而后悬挂在高处,好让后面的人得以看清。
  身边的侍卫一句一句念给他听,听完宋离便笑了。
  什么《春赋》,看似歌咏春意盎然,盛世安康,其实内里暗讽桓元帝暴虐冷血,残害手足,无怪是叶家人,一身傲骨不可攀折。
  殊不知,这样的人最是短命。
  他踮起脚,往台上看,有些好奇,这位传闻中的谪仙究竟是何模样,到底人太多,只得罢休,道:“热闹也瞧过了,回宫吧。”
  他不知道的是,他在拥挤的人群里张望,姿容绝世,白皙的面颊染着绯色,薄汗沾湿了额前的发丝,袅袅玉骨,顾盼生辉,这样一副模样落入了两双眼睛。
  一人是冷眼旁观的莫怀轩。另一个人,则是他想窥视的对象。
  宋离原以为,这件事就此了结了。
  若是旁人写诗暗讽皇帝,自然是要抄家诛九族的,但这人是叶家嫡子,朝局不稳,哪个帝王敢贸然动叶家人,再气不过,也只能小惩大诫一番。
  可他低估了顾琛,那人就是这样无所顾忌的脾气。
  他厌恶朝中重文轻武的酸腐风气,早想整治一番,得了机会,便要拿叶重晖开刀。
  文墨诗会过去大半个月,顾琛打着鉴赏的旗号,把诗会上的真迹弄到了手,罪魁祸首,自然也在大殿内跪着。
  此刻,是宋离初次见到才名卓世的恒之公子。
  他看上去比传闻中更俊美,也更冷漠,尤其在看到他出现时,眼里闪过的寒意更是惊人。
  宋离只暗自好笑,他也知道自己名声不好,外面的人都在骂他,可一个素不相识之人,如此不待见他,他也是会郁闷的。
  顾琛问他:“阿离觉得此诗如何?”
  他瞥了眼跪在殿内的男子,心说,这诗怎么样,你心里不清楚?自己想发作,偏要来问我。
  便道:“字写得好。”
  “怎么个好法?”
  宋离答:“如同三月天飘着的柳絮,有形有神,却难以描摹其根骨,是旁人决计模仿不出的字迹,很有趣。”
  顾琛听罢,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附和道:“确有几分趣味。”
  遂让人收了画,此事不了了之。
  他装了一回傻,救了叶重晖一次。
  可那人似乎并不领情,日后见着他,仍是冷眼以待。
  他也不指望对方知恩图报,奸佞与清流,本就是两路人,对方若心存感激,他反而更为难。
  可如今,他成了自己哥哥,这么些年的感情,不可谓不深。
  叶重锦伏在窗前,兀自出神,他不惧怕流言飞语,也早习惯被人视为奸佞,旁人的眼光,他其实并不在意。
  他只是,不希望哥哥厌恶他。


第84章 前因后果
  眼看五月将至,天气越发炎热起来。
  叶若瑶前些日子生下个男娃, 津州的娘家人哪里还坐的住, 叶明坤夫妇匆匆赶来京城,伺候女儿。
  安氏这些年与叶夫人多有书信往来, 叶若瑶远嫁京城,她也一直尽心照顾, 叶夫人难得进京,自然要亲自登门道谢。
  两个女人说起私房话, 无非是丈夫儿女。
  叶云哲前几年娶了津州知州的女儿, 因着岳丈大人的缘故,难免沾了些官场, 也越发知道这水深且污浊,与他理想中的大有不同,渐渐远着岳父那边,依旧做自己的锦绣文章。
  前两年媳妇生了个女儿,小名宝儿,一家人疼得厉害。
  安氏听了,难免心生羡慕。
  她叹口气,道:“嫂嫂, 不瞒你说,我正为晖儿的婚事发愁。云哲如他这般年纪的时候, 已经成婚两三年了,可他,是一点不着急, 京中的闺秀虽然多,但谁会一直等他呢。”
  叶夫人问:“你与他提过吗?他是何说法?”
  提起这个,安氏更是头疼,道:“怎么没提,回回搪塞我,我问他是不是心里有人,他摇头,让他纳两个通房小妾,他还是摇头,眼看嫂嫂你已经抱孙了,我这连儿媳妇的影儿都没见着。”
  叶夫人也纳闷,给她出主意道:“你不是说,他最听阿锦的话么,让他弟弟劝,总比你说要好。”
  安氏有些犹豫,在她眼里,小儿子还是个孩子,水晶似的剔透人儿,如今又被太子给缠上了,自个儿的事都理不清呢,哪能让他去劝他哥哥。
  不过这些话,她到底不好意思说出口,只勉强笑笑。
  叶夫人见状,猜到她有难言之隐,略一思索,道:“依我看,重晖侄儿兴许是还没开窍呢,他虽然年岁到了,但他这样洁身自好的好男儿,”说着压低嗓音,道:“或许还不知道女孩儿的好处呢,不妨……”
  安氏附耳过去听,连连点头。
  另一边,叶重锦正在逍遥王府做客,陆子延也在。
  叶重锦好些日子没见着陆子延,问他:“你最近都在忙些什么,怎么整日见不着人影?”
  陆子延朝他笑了笑,道:“我能干嘛,还不就是游手好闲。”
  顾悠正在剥花生,听到他的话,举起手,说:“我知道,子延在卖东西,好多名贵的古董,晟皇叔说,都是从子延那里买的,价格还很公道,夸子延是个实在人呢。”
  “……”
  陆子延嘴角一抽,要不是急着走人,他能把那些宝贝贱卖了?晟王爷可真行,得了便宜还卖乖。
  可是没办法,顾琛已经继承皇位,历史的车轮要抵挡不住了。不久后,皇帝会被美色迷惑住,变成昏君,历史上那个有名的以色侍君的奸佞——宋离,也该出现了,届时朝堂陷入混乱,想脱身就难了。
  叶重锦眯起眼,扯了扯他的头发丝,问:“陆公子,走神想什么呢?你卖古董做什么,你又不缺银子。”
  他小口抿了口茶水,道:“谁说我不缺银子,本少爷打小吃的用的都是最好的,要是离了京城,我可穿不惯粗衣粗布,吃不下粗茶淡饭,就算不是侯府少爷,我也还是要过好日子。”
  “……你要离开京城?”
  陆子延点点头,“我想过了,我活了十五年,一直在过米虫的生活,都没有出门闯荡过——世界这么大,我要去看看。”
  顾悠长大嘴巴,道:“可是……你不是一直说当米虫最好了吗。”
  “人的想法总会变的,”陆子延铿锵有力地说:“今天的我,已经不是昨天的我了!请不要用过去的眼光看我,因为我一直在成长。”
  叶重锦一口水险些喷出来。
  他擦了擦唇角,道:“别扯这些有的没的,跟你舅舅吵架了?”
  “我舅舅才不跟我吵呢,在他眼里,我永远都是孩子,总觉得我不懂事,不管我跟他说什么,对他做什么,他都永远一副表情,包容又……很慈祥。”
  叶重锦看着他郁闷的表情,忍不住发笑,摇摇头,谁让他胡闹惯了,以至于做什么事都像没有走心。
  “你要离京这件事,你舅舅知道吗?”
  “还没说,不过我已经决定了,等我离开的时候,留下一封书信,让他自己来找我。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我要让他知道,亲手养大,也不一定就是他的。”
  这么喜欢逃避,以为他会站在原地等?他偏要跑,让陆凛急一急,不然永远都是鸵鸟。
  叶重锦点点头,觉得这是个不错的主意,应该有热闹可瞧了。
  他拿起杯盏,朝陆子延道:“既然你决定要走,身为朋友,没什么好说的,以茶代酒,祝你一路顺风。”
  言罢又提醒陆子延,陆凛是大理寺卿,眼线遍布京城,出门前一定要易容,还有提前规划好路线,如果需要的话,他有一个商铺近期会去江南进货,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带他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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