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成了盛世白莲(60)
魏安信誓旦旦道:“子息前辈说了,怕你乱跑。就......就算有危险,我也保护哥哥的。”
这孩子怎么这么死心眼,宁长渊又道:“就你那点修为,能护住自己就不错了。你把我解开,待会要真是有什么危险我还能和你一块。”
魏安咬了咬唇,他的修为在这种情况下自保都是困难,宁长渊说的不错.....
他道:“那我解开,哥哥不能乱跑。”
“当然,我都在这儿了,还能跑到哪儿去。”
魏安刚解了他的定身术,就被宁长渊一把点住。他慌张道:“哥哥。”
宁长渊道:“抱歉了。”他刚要走出房门,又跑回来弯身捡了魏安掉在地上的剑,“借用一下,很快还你!”
他躲过众人的视线,从客栈围墙翻了出去。刚出客栈没几步,迎面就遇到一只游魂。
说起来,从无修出来这么久他还没真正动过手,那一瞬突然有一股热血涌上脑袋,还不待他兴奋几秒。那只游魂惨叫一声,突然被什么东西吸走,顷刻间消失无踪了。宁长渊四下一看,方才满街游晃破坏的游魂恶鬼突然涤荡一空。
他抬头顺着浮屠塔的方向望去,心道一声不好。阵法开始了。
血色阵法飞速旋转,愈来愈快,如飓风从四面向内收缩,直至消失在顾拂月体内。登时,大风奔涌,天地之间崛起一阵强有力的吸力,数不胜数的鬼魂狂涌向顾拂月,顷刻之间穿透她的肉身。
恶鬼嚎叫盖过顾拂月锥心刺骨的痛苦嚎叫,响彻整片浮屠鬼域。
浮屠塔轰然倒塌,顾拂月悬在半空,用自己的肉身做了一扇接通阴阳的门。密得看不到尽头的游魂野鬼中,傅云遥等人怎么也斩杀不尽。眼见天边游魂都要被顾拂月的肉身吸了去,仅剩浮屠塔中冲出的凶猛恶鬼。
而此时此刻,点在十字金碑前的一盏命灯也要耗尽......
引渡恶鬼形成的狂风之中,江无御剑而上,手握一把木剑拦在顾拂月身前,疯狂斩杀如瀑布一样涌来的鬼魂合流。
傅云遥临场做阵,呼唤来其余修士,合力将越来越多的恶鬼困在阵法中。
宁长渊赶来时,见现场乱糟糟一片。呼啸而过的游魂几乎挡住了全部视线。顾拂月的叫声越发凄厉,凄厉却愈加虚弱。她就快不行了。
眼看着启动阵法的那盏命灯就要摇摇欲灭,宁长渊一个咬牙不再做他想。一个箭步冲天而上,手中紧紧握着魏安的剑,他事前检查过,剑是好剑,灵力充沛削铁如泥。虽然威力不能与上邪相比,但是刚好称他现在这副破烂身子。
当是时,天际一道惊雷闪过。
宁长渊手握宝剑对着十字金碑的光柱当空斩下,霎那间,鬼哭狼嚎与顾拂月痛苦的嘶吼激烈碰撞。
一声锐利铮鸣与一道猛烈强光过后,风声骤停,飞霜冻结。时间似乎停滞几秒。而后,一股撼天动地的剑气生生斩断光柱,中断了阵法。
宁长渊被那股剑气弹开,自半空之中坠落。无限下坠的过程中,他似乎听到谁仓促间喊了一声:“是上邪剑法!”
“宁长渊!”
“是宁长渊回来了!”
身躯重重掉落在地,一阵巨响过后,是浑身上下每一根骨头碎裂的声音。他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没想到竟又留住了一口气。他的五脏六腑几乎全部被震碎,扭成一团。宁长渊一张嘴,大口的鲜血涌出来。惊恐的吼叫声四起,他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他想爬起来,在被人发现之前赶紧离开这个地方。可是受伤太重,连手都抬不起来。
嘈杂之间,一阵脚步声响起。宁长渊心脏骤停一秒,如果是傅云遥......他不敢再想下去,他不得已使用的上邪剑法,傅云遥和子逍都是亲眼见过的。不能......不能叫他发现。宁长渊两眼昏花拖着身子咬着牙齿向前爬,牙关都快咬碎。那阵脚步声在他身侧停住,而后一双手穿过他的肩头与双腿将他抱了起来。
待一切慢慢平息下来的时候,傅云遥将主阵交到子逍手中。火速冲着方才人影坠落的地方飞奔而去,瞥见上邪剑法发出青光的一瞬,他的心几乎提到了嗓子眼。一颗心脏狂跳,声音就蹦越在耳边挥之不去。焦灼、欣喜、惊恐等等情绪一下如狂浪涌上,要将他的五感全部浇灭。
待他赶到之时,地上空无一人,只剩一滩血迹。
傅云遥立在风中,沾血的衣摆摇荡。紧攥的手指松开,他猛地回过头去,目光锐利似一把锋刀,向着客栈的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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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方既白,湛湛白光在天角化出一道渐变白线。江无怀抱顾拂月跪倒在一片废墟之中。天朗气清,无数游魂已被送至无间,一夜鏖战,劫后余生。
陆增湘自远处跑来,踉跄跌倒在顾拂月面前,见她浑身浴血,哭得撕心裂肺:“师父!”她戒备看向江无,“你放开我师父!”
江无张了张唇想说什么,张嘴便是大口鲜血涌出,竟半个字也说不出口。
陆增湘从他怀中夺过顾拂月,将其背在身上。经过身边时,筋疲力竭意识模糊的顾拂月迷迷糊糊地睁了一瞬眼,眼中正对上紫衣青年担忧的目光。只一瞬,她又沉没入无边的黑暗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 惊声尖叫:我爱拂月仙子!
第36章 约定
一道虹色剑光穿空而来,子息见是傅云遥喊一声:“师兄!”
傅云遥的脸色难掩急色:“他人呢?”
子息指了指:“一直在屋里呢。”
傅云遥三步做两步疾走到房门前,他实在太迫切了,迫切想要印证自己内心的猜测。可是真走到门口时,他又有些畏手畏脚起来。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停顿片刻后抬手敲门。
前头几下时,门内无人回应,他的心又再度吊了起来。
突然门内传来一声:“谁啊。”
有人下床的声音,不一会儿,门从里头打开。只见宁长渊身上披着一件外衣揉了揉眼,一脸睡眼惺忪地看着他:“有......”事?事还未说出口,就被人一把扯入怀中。
宁长渊登时睁大了眼,感觉到对方胸膛的热度,他挑唇笑道:“人家都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们不过几个时辰不见,小道长就想我想的紧了?”
修长白皙的指节用力到发白,傅云遥睫羽颤了颤,喉头滚动几番。听着怀中人不正经的调戏,慢慢松开了手。
他垂着眸子深深打量了眼前的人,宁长渊一脸寻常,并不避讳他的眼神。他轻轻抿了抿唇,目光若有似无扫过房内昏暗一角,道一声:“累了的话,就休息吧。”
房门重新合上,宁长渊栓好了门。靠在门口确认傅云遥脚步声走远了,方才踉跄几下走到桌边,摸着桌子沿边坐下。脱下外衣,果然见鲜血又将里衣染红。
他咬着牙忍着痛把衣服脱下。屋内黑暗一角走出个戴着斗笠的男人,单膝跪在宁长渊身前,恭敬道:“神君。”
宁长渊拿出从子息那里偷来的药瓶开始为自己处理伤口,后背上的伤怎么抹都抹不到,心里十分焦躁。西门雪狂站起身,将药粉倒在手心,主动为宁长渊上药。
宁长渊哼哼了两声,也没有阻止他的动作。
待药上的差不多了,青年为他换上一件新的衣服:“神君,你这样太冒险了。”
宁长渊答非所问道:“那日河边救我的人是你。”
“是。”
“你一直都在跟着我。”
“是。”
“你是从什么时候发现我的身份的。”
“浔阳。”
这么早。
西门雪狂道:“浮屠眼被盗,掌上灯在浔阳的消息流传出来,我便去了浔阳。正好遇到神君。”
“你并未见过我,况且我现在用得也不是真身,你如何认定是我?”
西门家先祖曾被西境魔兽诅咒,家中男丁都活不过二十五岁,故此西门家几乎都是独苗。弑神之战后,宁长渊手屠魔兽打破诅咒,西门家人得以成活百年寿终正寝。当年西门家宣誓世世代代效忠思无邪,从西门雪彻到西门雪问,都曾是他手下一员大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