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小怂包(175)
却在这时,听到不远处传来一身吱呀的开门声响。
突然失踪两天的青年推门走出来:“我在这儿呢!怎么了?”
那个寝屋他们第一天就去搜寻过,根本就没有少当家的半个影子,此时突然见人从里面出来,两人都吓傻了。
尤其是阿贵,根本不敢动。
阿福打量林休原一阵,上前几步,正要谨慎地问几个问题辨别一下,那边人已经急不可耐地跑过来了:“那天忘了告诉你们了,我出去了一趟,因为下雨山体滑坡,被困在山洞待到了今天,刚回来,也没看到你们,就先回寝屋换衣服了……天都快黑了,你们不要待在外面了。”他面不改色地扯谎。
两人看他那说话间的神情,顿时没了疑虑。
“没事就好,少当家没事就好。”
“不过有件事我们要跟你说!”
“什么?”
“你消失那日,我和阿贵在后院荷塘边的水里看到了一双绣花鞋,”阿福说这话时,阿贵有些害怕地凑过来,扭头小心地朝周围看,这才听阿福继续说,“后来找不到你,为了确认一下,我们再回去看,可水里什么都没有了!”
“……绣花鞋?”
“对,”阿贵白着脸附和道,“还有……昨晚那敲门声又开始了。”
林休原迅速跑到他们屋子那边,门前门后的地面都检查了几遍,没任何不同寻常的痕迹。
阿福说:“我们天亮后也仔细看过,半个脚印都没留。”
天色不早了,林休原推开门进去,在屋里点上了蜡烛。
林休原问他们:“敲门持续了多久?”
阿福说:“有半夜。”
阿贵点头,他黑眼圈很重:“我整宿没睡,记得清楚,确实只敲了前半夜。”
林休原四处看看,又瞥了眼跟在旁边的淮泱,忽然伸手将门关上,对阿福阿贵说:“今晚我也待在这儿。”
阿福阿贵一听,二话不说就要去收拾炕上的被褥,准备腾些地方出来。
林休原止住他们的举动:“你们就睡这儿,我晚上睡那边。”
他指着屋门的斜后方的一个睡榻。
外面还没黑透,林休原回寝屋拿了被褥过来,拴上门,就去清理榻上的杂物,转而铺被褥。
阿福阿贵过来帮忙,很快就弄好了。
他们不知道林休原身边还跟着一个鬼,倒不担心矮榻空间不够,就觉得这位置离门太近。
阿福说:“少当家,你就不怕吗?”
林休原说:“怕也没办法,离得近能听得更清楚些,说不定就知道脚步声从哪边来的了。找出根源,咱们也好应对。”
阿福便说:“那我睡这儿吧,我昨晚睡了半宿,熬一夜没事!”
林休原推开他,心特大的模样:“没事,它还能进来不成?敲了你们两宿门,你们现在不也好好的么?再说了,都在一个屋里,真有事我随时叫你们。”
说完就往榻上一躺,阿福看他打定了主意,也没多说,转身上了那边的床。
临睡前还伸着脑袋说:“少当家,有事一定喊我们。”
林休原应道:“诶!”
屋里的烛光一直亮着,林休原挪出一半的位置给淮泱,等对方过来他就又挨过去一些,玩闹一样地挽他胳膊,这么一动,手勾到了褂子外的口袋。
他这才想起二当家那日还留了封信说要给大爷。
林休原将那封信摸出来,凑过去很小声对淮泱说这封信的来历。
对方不感兴趣,眼神淡漠地瞥开,只看着他。
林休原笑着小声说:“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要是不要,我打开看看行不?”
“你随意处置。”
借着忽明忽暗的烛光,林休原将那封信打开了。
他和淮泱是相对而卧的,因此,对方看不到信中的内容。
而看完了那封信的林休原,只觉得血液一下全都涌了上来。
那封信落款的时间是六年多前。
信上这么写着:
师弟,多日未晤,系念殊殷。
一尺之棰,日取其半,万世不竭。我定化此棰,与天争你。
落名——祁玦。
作者有话要说: “一尺之棰,日取其半,万世不竭。”——《庄子天下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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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棺中鬼夫(13)
无论是那信的内容名字还是最后的落款时间, 都如一道烈火轰雷,直接狠狠打进林休原的颅内,轰得他几乎不能动弹。
直到一旁的男人看他神情有异, 伸手便要拿那封信来看。
林休原顿时醒了神,近乎本能地把那封信匆匆塞进怀里。
这已经是他竭尽所能留下的唯一理智。
绝不能把这封信给淮泱。
先不论那二当家为什么会有这封落款为祁玦的信,只判断其目的, 对淮泱不会有好处:
毕竟参考对象在现世中叫祁玦这件事, 除了他和系统, 这个世界其他人绝对不应该知道才是,如果淮峰不知道,那为什么要把一个无关大爷的人的信交给已经变成厉鬼的大爷?且在不久前三当家还有张大仙等人险些被大爷杀掉的情况下,还独自前来,就为了递交这样一封信?
是笃定这封信会改变些什么?
还是笃定这封信会保证他的安全, 甚至压制宅子里的鬼魂?
没有一件是对他们有利的。
林休原抓住那只继续摸索信封的手,轻轻拉起毯子, 将男人和自己裹在一起, 压着声音故作不满:“你都说给我处置了, 那就是我的。”
对方霜睫一垂,手果然没动了。
林休原挨着他耳朵,热气扑在对方寒凉的耳垂上,说悄悄话似的:“咱们休息吧。”
淮泱的那只手略一挪动, 转眼便移到了林休原的背脊处,如此一来, 他就像是被一具僵冷的躯体锁在了怀里,除了手指和脚趾,几乎没什么地方能扭动了。
四周只有微弱的呼吸声,最里边的阿福阿贵都在紧张等着敲门声到来, 彼此沉默着都没说话。
屋外的细微风响连续不断。
林休原自然没有真的休息,他闭着眼睛聆听室内外的所有声音,半晌后又撩开眼皮,重新望向窗外。
天早已黑了下去,窗户上映着朦胧的银色月光。
等待的时间里,林休原呼叫了一次系统,询问对方关于那封信的问题。
系统之前就已经通过摄像功能把那封信拍摄下来,他们在界面上重新看了一遍。
系统说可能是任务世界的人物重名。
林休原完全不认这个答案:“恰好就重名到参考对象身上了?同一个时代,同一张脸,同一个名字的信……”
系统似乎卡壳了,沉默起来。
林休原继续说:“而且不仅是名字的问题,按照那群土匪的说法,淮泱是六年前死的,那封信的落款时间,也是六年多前……”
他原意要指出淮泱身份上存在的问题,可一说到六年前时,忽然间就想起了一件事。
林休原猛地从榻上坐起来,他动静有些大,惊到了那边的两个仆从。
阿福反应迅速,连忙起身:“发生什么事了?”
林休原直直看过去:“现在是民国多少年?”
“……”
阿福愣住,阿贵张嘴讷讷地答了年份,答完觉得这个问题很不对劲,问:“少当家,你怎么突然问这个啊?”
门后,矮榻上的青年突然下了地,将蜡烛一下吹灭了,再躺回榻上,就一动不动的。
“少当家?”
阿贵还要再问,阿福冲他摇头,低声耳语:“少当家应该是害怕了想说说话,别一惊一乍的,他之后要是再问什么,咱们回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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