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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砚冰(18)

作者:春溪笛晓 时间:2021-12-22 10:29 标签:爽文 穿书 宫廷侯爵

  幽王吻咬着柳迟砚洁白纤美的颈项,满意地说道:“看在你这么乖的份上,便不锁你了。”
  柳迟砚眼睫轻扇,只觉那一声声铃声仿佛在提醒着他自己正在做什么。
  他想借幽王重温旧梦,却忘了幽王不是多慷慨大方的人。
  这痛是他自己找的,这不堪也是他自己找的。
  他确实没有认清自己的处境,总觉得自己短暂地享用过了,一切便会随着自己的心意结束。
  若是脱不了身,他该如何自处?
  幽王很快注意到柳迟砚的走神。
  他不满地吻了上去。
  柳迟砚不敢再多尝那淬着毒的甘美,只顺从地任由幽王肆意吞咬他的唇舌。
  两人正缠吻在一起,屋里的烛火忽地跳了跳。
  柳迟砚察觉身上的人停顿了一瞬。
  交缠的唇舌分开了。
  柳迟砚的唇染上了人前难得见到的艳色。
  他本就长得勾人心魄,这种情况下更是让任何人都无法拒绝,何况他们的身体还紧密地结合在一起。
  只要有任何动作,就有悦耳铃声在柳迟砚腕间和踝间响起。
  身上的人喉结微微滚动,担心自己再轻微的动作都会伤到柳迟砚。
  极轻的吻落在柳迟砚眉间,似是想要安抚柳迟砚的情绪,又似是蕴藏着绵绵的情意。
  柳迟砚愣住。
  可随着帐外烛火微动,幽王又抬手钳住了他下巴,逼他仰起头来承接那堪称粗暴的吻。一直到月色阑珊,幽王才终于放过他。
  等幽王抱着他去清理身体时,还用巾子反复擦洗他的脸,尤其是他眉心,仿佛那儿沾了什么脏东西似的。
  柳迟砚早已被折腾得昏昏沉沉,不曾发现幽王一直沉着脸盯着他眉心看。
  柳迟砚觉少,翌日天没亮就醒了,他见自己身上的腕圈已被取下,松了口气。
  他起身穿戴整齐,与外面的守卫说了一声,准备回柳家一趟再去国子监。
  柳迟砚走出幽王府,就见到了守在府外的高泰。
  高泰似乎在那儿站了一夜。
  柳迟砚本应勉励几句,又或者让他以后不必如此,话到嘴边又安静了。
  他没说什么,和平时一样不疾不徐地往前走,背脊一如既往挺得笔直,身形依然如修竹般端方。
  柳迟砚回到柳家,叫人送了热水过来沐浴更衣。就在开阳积极帮他弄干头发的时候,高泰在外面传报说柳乘舟过来了。
  柳迟砚让高泰把人放进来,自己仍是躺在靠椅上方便开阳给他擦头发。
  柳乘舟进门后见柳迟砚半躺在那里,看起来有些疲倦。
  披散下来的半湿长发遮掩不住他颈边那些暧昧的红痕。
  见柳乘舟呆呆愣愣地立在那,柳迟砚坐起身来望着他:“有什么事吗?”
  柳乘舟走到近前,扑通一下就跪在柳迟砚身边,泪珠子啪嗒啪嗒往下掉:“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招惹幽王殿下。”他要是没救过幽王,哥哥就不会被幽王盯上了。
  柳迟砚瞧见柳乘舟哭得真心实意,一时不知这小孩是怎么想的。
  他仔细回忆着“自己”对柳乘舟的态度,怎么找都找不出“自己”何时曾对这个庶弟和颜悦色过。
  柳迟砚皱眉道:“别哭了。”
  柳乘舟仰头看着柳迟砚,没有被柳迟砚语气里的不耐烦伤到,反倒觉得柳迟砚本就该是这样的。
  他合该放纵肆意、合该人人敬仰,而不是被逼迫着去做他不想做的事。
  “哥哥,你别伤心,我会给你建一栋更大的藏书楼。”柳乘舟保证道。
  昨天幽王焚书的事闹得满城风雨,他是知道柳迟砚去了二皇子府上的,当时他还有点难过柳迟砚为了新朋友抛下他来着。现在闹成这样,柳乘舟想好好表现表现自己。
  柳迟砚听后却笑了:“你有几个钱来建藏书楼?怕是连书都凑不齐,书的价钱可不算便宜。”
  柳乘舟道:“我一本本给哥哥抄。”
  柳迟砚没当真,只当这是柳乘舟为讨好长兄说的好听话。这个他倒是挺熟,以前他管着整个柳家,底下的弟弟妹妹大多会来讨好他,真心也好假意也罢,他都会照单全收。
  “好,你抄吧。”
  柳迟砚随口应道。


第15章 (“……我不愿意”)
  幽王得知柳迟砚走了,便叫人去柳家一趟,把柳乘舟找来。
  柳乘舟算了算日子,还没到月初,幽王竟是又叫他过去了。他有些纳闷,却又不敢招惹幽王那样的疯子,只得抹干净眼泪随着来人前往幽王府。
  柳迟砚从开阳口中得知这事儿,没说什么。
  兴许是他太早坦白的缘故,话本中兄弟俩的位置彻底互换了,想来书中那诸多隐忍、诸多优待都还给了庶弟柳乘舟。
  这对柳迟砚没造成什么波澜,反倒是松了口气。他收拾收拾,带上前天张博士他们留的功课回了国子监。
  国子监中有不少人在讨论昨日的事,都对幽王烧毁藏书楼的举动议论纷纷。
  还有一些人看向柳迟砚的眼神颇有些怪异,想来是从某些渠道得知了昨日之事与他的关系。
  柳迟砚虽没有唾面自干的本领,却不至于连这点打量都接受不了。
  他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想到张博士还没那么快过来,便随手在纸上抄默起自己当初在翰林院读过的那些书来。
  要说他有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的本领,那肯定是不切实际的,不过他素来爱书,遇到喜欢的书更是会逐字逐句揣摩,记得自然比旁人清楚。
  他先抄些自己格外喜欢的书出来,回头开个印书坊,把它们用比较低的成本印出来,再低价卖给读书人。这样一来,幽王想烧也烧不完。
  要着手办这件事,倒是得想办法赚些钱才是。
  柳母留下的陪嫁不少,可他堂堂男儿,断没有花长辈陪嫁度日的道理。
  只是柳迟砚从小到大都没为钱烦恼过,一时半会还真没什么白手起家的思路。
  说不准还是得先从柳家挪用些银钱当本金。
  柳迟砚正感叹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就俏见窦延从外面进来了。
  他两眼一亮。
  窦延,家境清贫,从小自己养家,一边读书一边养活母亲和几个弟弟妹妹,肯定有不少来钱的法子。
  柳迟砚搁下笔询问窦延:“你平时都有什么法子赚钱?”
  窦延看向柳迟砚,见他身着国子监人手一套的青衫,仍是难掩他身上那股子清贵。他看了眼柳迟砚桌上默到一半的书,说道:“过去是给人抄书,不过抄一本书也买不回你用的这些笔墨。”
  柳迟砚对于吃的喝的用的都挺讲究,笔墨自然也是顶好的。
  听窦延这么一说,他才意识到自己花起钱来有多大手大脚。
  柳迟砚道:“那如今你又是怎么赚钱养家的?”
  窦延道:“我替教谕巡看上舍,教谕每个月都会给我些银钱;而且国子监本身也会给监生吃用的钱,我省着点还能给家里留不少,倒是不用去给人抄书了。”
  都是很循规蹈矩的法子,钱也是细水长流地来,不大适合柳迟砚学。
  柳迟砚叹了口气。
  窦延道:“你要是想赚钱,我可以叫人帮你留意留意,京城里头喜事丧事都多,时常会请人写些东西,有钱人家给钱很大方,就是可能得和别人比。”他看了眼认真倾听的柳迟砚,补充道,“你要是会绘人像的话,还可以登门去给人画像。”
  柳迟砚出身富贵,鲜少了解这些市井中门道,听得津津有味。
  卖字卖画这种事,他不是没听说过,只是从来没想过自己需要那么做而已。
  转念想想,这倒是不失为了解民生民情的好机会。
  从红白二事可以看尽百家喜忧。
  柳迟砚说道:“好,以后你托人帮我留意一下。拜托别人帮忙留意要给他们钱吧?”
  窦延道:“他们当掮客说成了,本来就有好处拿。”见柳迟砚跃跃欲试,他又劝道,“秋闱在即,你还是先安心备考为好。等你考上了功名字画会更值钱,没必要急于一时。” Fxshu.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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