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重生后撩到了魔尊(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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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血肉
主墓
哗啦的水声不时响起, 这地下的墓室内修建了一座水池,亮银色的“水”灌满池子,不时翻滚出晃眼的涟漪。
春山倒的碎片沉在水池下, 断口处随着浸没时间逐渐融化,受到损伤的剑灵得以在池中重新凝聚温养。
谢韫在水声中逐渐恢复意识, 他身体受损得太厉害, 即便意识清醒了, 视觉和听觉依然一片混沌。
谢韫感觉自己被困在某个狭小的空间内, 周围光线晦暗,谢韫本来就模糊的眼睛更加看不清楚。
他伸手摸了摸,四周和顶部都被坚硬的“墙壁”包围, 身下倒还算柔软。
是一个……棺材?
谢韫稍微用力,掀开顶上的“盖子”, 巨响过后, 烛光倾斜而下,谢韫撑着不太清晰的视线看了看——他果然躺在棺材里。
谢韫手一撑跳出棺材,因为失血太多, 他踉跄两步,差点摔在地上。
这个状态……
谢韫掂量一下, 现在去找应白夜, 不知道是给他帮忙还是给他添乱。
“居然还活着。”
谢韫手指搭在颈边,手心下血管规律地鼓动,他找出几颗丹药咽下去,灵力在经脉内迟缓地运行, 谢韫撑起身体。
不仅活着,他甚至感觉碎裂的本命灵剑正在修复,谢韫顺着感应走到水池前, 池前立着一块碑。
谢韫轻声念出来:“洗剑池。”
池中水如同融化的银,隐约能看见底下的春山倒碎片。谢韫试探着一摸,被烫了一手,于是缩回来。
没有死,春山倒似乎正在重铸,他这算是被墓主人认可了?
谢韫恍然听到耳边传来虚影的声音:“宝剑有灵,要它驯服于你,也要你驯服于它。”
谢韫一怔,找了一圈,没有看到人影。
谢韫思索片刻,向墓室中唯一的通道走去,人还没走两步,身后传来懒洋洋的声音:“乱动什么?回来躺着。”
谢韫回过头,虚影坐在棺材盖上,人倚着棺材,托着脸看着自己。
还是看不清脸,只能隐约看出是个女人。
虚影点了点谢韫,用一种溺爱又无奈的语气教训他:“我现今只有一道灵体,没有灵力帮你疗伤,好好去躺着。”
谢韫摸不准虚影的想法,道:“躺不住,我要找人。”
虚影道:“那个陪你一进来的小家伙?”
她起身,眨眼到了谢韫面前,她没有实体,半浮在空中,微微低下头,笑着道:“他不懂事,练了不该练的功法,所以要让他吃点苦头。”
谢韫瞳孔一缩,追问:“不该练的功法?你对他做了什么?”
依照这位的想法,恐怕先前差点要了他的命也只是“吃点苦头”!
高阶修士不知活了多少岁月,早就忘了自己身在低阶时是何等的脆弱。
虚影慢悠悠地绕着谢韫晃了一圈:“那功法修到第三重之后就会心魔从生,每一次修炼,都会逼自己发疯,自己疯也就罢了,一个高阶修士疯起来,要叫多少人陪葬?我本来要销毁这东西,可惜正魔大战来得太仓促,整卷功法在大战中遗失。功法遗失前我就在功法上标注了禁止修炼,他还是不听话。”
这竟然是功法的撰写人……第一魔尊,陆琢玉。
已经修至大乘期的魔尊,怎么会出现在墓室中?
“过于追求力量……。”
“并非追求力量,”谢韫打断虚影,他冷冷道,“他托生于魔修,挣扎于魔道,并没有选择的余地,就如他修炼一卷只有上半册的功法一样,不学,就要死。”
一个说出母亲是魔修,所以自己是魔修的人……怎么会是为力量迷失的人?
应白夜从不曾提起他的身世,原著中对应白夜身世的描写更是寥寥无几,只提到他出身魔道底层门派。
谢韫道:“魔尊身为魔道中人,也是自甘沉沦魔道吗?您修至大乘期,一生中没有迫不得已过,没有求不得的人或事吗?”
虚影歪头:“你这么紧张他?”
谢韫一字一句:“引以为挚友,劳烦魔尊放行,让我去找他。”
虚影抵着下颌:“真的?”
谢韫不顾经脉的疼痛,让灵力重新在体内循环起来:“一字不假。”
虚影:“那我是骗你的。”
谢韫一口气梗在喉咙里。
谢少主长这么大,只有他气别人的份,很少有口舌上输阵的时候:“……您能长这么大,一定是因为没人打得过您。”
第一魔尊就是这种人?
虚影赞同:“是啊,我能顺利满周岁主要是因为小时候说话迟。”
谢韫:“……”
虚影轻轻笑了下,“不过你那位小朋友现在的状态也不是很好,我没把他怎么样,但是墓室中危机四伏,他受伤后被功法反噬,此刻已经丧失理智,要不了多久就会自毁身亡。”
谢韫李绩追问:“下半卷在什么地方?!”
应白夜说过,找不到下半卷他就会有反噬身亡的风险,如果找到下半卷
虚影歪头:“我不知道。我说了,我是一道灵体,没有多少自保能力,万一叫仇家抓到搜魂,岂不是什么都搜出来了?故而我只保存了本体想让我知道的东西,也只执行本体交代的任务。我不知道下半卷在什么地方,更不清楚功法的内容。”
谢韫心里一沉:“他在什么地方?”
虚影:“他在右侧耳室内。“
在谢韫动身前,虚影道:”对了,耳室正下方长着一棵整一千年的灵漆树,汇聚的灵漆可以暂时洗出修士神魂内的心魔。如果你能活着碰到他,可以带他下去洗一洗。”
虚影轻轻挥袖,右侧门大开,谢韫甩出一柄剑,御剑穿过右侧门。
虚影勾了下发尾,喃喃道:“要不要去帮忙?但是总感觉还不够,真是睡得太久了,不记得要做什么了。”
……
耳室是配在主室左右的房间,摆放着墓主人生前所用的物品,然而右侧耳室空无物件,只有一地的血。
十来具尸体以各种姿势横在地上,应白夜站在正中,他垂着头,手里拎着刀,红绳节一摇一晃,那刀刃上映着一片片的血迹。
应白夜听到耳边有人低语。
“看,又有人要来杀你了。”
“啊——真是的,为什么总不肯放过你呢?”
“反正也没有人来救你,死了也可以吧?”
“你母亲是为你而死。”
应白夜顺着声音的指引看过去,只看见模糊的人形,隐约有一张让他不能生恨的脸。
他从血色里抬起头,向谢韫望过来,那双眼睛乌沉沉的,虹膜映着血色。
一霎时煞气翻滚,眼神里沉浮着一片血海。
应白夜抬起刀,挑起一片血,猩红的鲜血飞射向谢韫。
谢韫挽起剑花挡住血钉,鲜血在胭脂红的剑身上溅开一朵朵血花。
谢韫右手颤了颤,他轻轻抽了口气。
剑修的手本来应该是极稳的。
应白夜紧随在血钉后,他打得并不专心,总试图看清谢韫的脸。
这到底是谁呢?
谢韫侧身避开这一刀,他此刻重伤,实在没有力气和应白夜硬碰硬,挡了几下后,他试着引到应白夜的攻击打在地面上。
可即便如此,谢韫也很快就感觉到了体力不支。
他先前伤得太重了,本命灵剑折损,视觉听觉到现在都没有恢复,连握剑的力气都没有多少。
应白夜的出刀完全没有章法,骤雨狂风地逼下来。
用刀的人杀气重,应白夜的刀长而窄,劈斩的范围大,人身在刀势中,只感觉呼吸都要被刀光斩断。
谢韫忍着喉间的腥甜,他在主墓内领略了真正的剑意,此刻心神澄澈,身心沉入手中的灵剑。
他现在没有灵力,只有在陆琢玉手中领会的剑意可以一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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