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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皮换瓜(6)

作者:初云秀儿 时间:2022-07-21 02:30 标签:爽文 穿越时空 天作之合 古穿今

  谭玉书失笑:“为何要抢乞丐?”
  “谁知道里面会不会有个仙人呢,被我找到,岂不就发达了?”
  “哈~那你可好好找吧。”
  小厮可怜巴巴的看着他:“说起来,老爷您是亲眼见过仙人的,仙人长什么样?我对您忠心耿耿,您下次见的时候能带上我吗?”
  “仙人神力,我一介凡人怎么可能记住他老人家的法相,不过你要想见,晚上回去睡着后记得醒着,去我梦里一转,不就见到了。”
  “有道理哎,可是老爷,睡着了要怎么醒着?”
  “不可多言,要自己悟。”
  “哦……”
  话虽这么说,等到夜深人静,谭玉书自己却牵着骡车“夜会仙人”。
  距离那天已经过去了月余,谭玉书每夜都盯着后院,终于在月圆之夜做最后的试探,那扇“仙门”还会打开吗?
  当月亮爬到正中,一束熟悉的月辉撒下来,不多时,周围又出现了那片瓜田。
  这一次谭玉书没有犹豫,坚定的迈入了这个陌生的地界。
  月亮渐移,身后的通道缓缓关闭,谭玉书按住腰间长刀,镇定心神。
  突然有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这次你还拉着车来偷瓜?”
  谭玉书:……
  月光下,一个头发细碎蜷曲,面色阴沉的青年正幽幽的看着他,颈间的赤红蔷薇异常打眼。
  谭玉书一愣,自觉理亏,上前拱手赔罪:“前次不问自取是在下有失礼数,所以特备一车羊皮作抵。”
  池砾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淡淡道:“把左手伸出来。”
  谭玉书不知何意,听话的伸出左手。
  “右手也伸出来。”
  谭玉书便乖乖伸出右手。
  “合起来。”
  谭玉书虽然不解,还是照做了。
  池砾看着他合在一起的手掌,缓缓掏出绳子,绕了一圈又一圈,然后打了个死结。
  自从一个月前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人“高科技偷瓜”又消失了后,池砾便耿耿于怀,每天晚上蹲在这里守株待兔。
  现在好了,当场抓获。


第4章 然而没想到的是
  看着被捆起来的双手,谭玉书陷入沉默,许久才喏喏开口:“虽说之前是在下所行失当,但事出有因,在下并非不法之徒,郎君不必如此……”
  池砾的目光在他的脸上停留片刻,缓缓下移,最后落在腰间,伸出手将他腰间悬挂的长刀抽出鞘。
  修长的刀身在月光下闪着冷岑岑的光晕,屈指一弹,发出一声金属的脆声。
  池砾看了看这柄分量十足,少说一米半的长刀,又看了看谭玉书分外无辜的脸,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谭玉书:……
  “世道艰辛,遂佩刀聊以自保,并无他意……”
  池砾抬起下巴,眼睛缓缓收成一条线:“这种刀叫斩马.刀,刀身长而带弧,刀柄狭长,挥砍时需双手持握,是专门用来对付重装骑兵的刀具。重装骑兵全身覆甲,寻常刀剑难以攻破,唯有马腿处难以完全覆盖,而这种刀势大力沉,可以一刀斩断马腿,你防身带把这样的刀?”
  “郎君真是见识广博。”谭玉书立时双眼含笑,一副万分敬佩的样子。
  贸然前往一个神秘莫测的地方,谭玉书也是心中紧张,所以顺手带上了自己用的最顺手的一柄刀,想不到引起误解。
  不过此时此刻,谭玉书倒是放松下来,这至少说明这个人也是个“凡人”,这里并不真的是什么“仙境”。
  只是看这人颈间的花绣,大概不是好相与之人,所以谭玉书尽量表现的无害,温声细语道:“在下只是一介书生,因缘巧合在军中待过几年,并不是什么恶棍兵痞,郎君不必紧张。”
  “是吗?读书人不用服兵役,你为什么会参军?”
  “此事说来话长,郎君可不可以先把在下放了,咱们坐下来好好谈谈?”
  池砾再次将视线定格在这个意想不到的“客人”身上,当然更多的还是停留在脸上。
  那是一张让人无法忽视的脸,浸润在柔软的月光里,更添了一份如梦似幻的神秘感,美的不真实。
  作为美人的特权,他说的每句话都很有信服力,让人不自觉相信。哪怕自己手中一米开外的长刀还闪着寒光,这个人看起来还是那么人畜无害。
  然而池砾的嘴角缓缓勾起一个微不可查的弧度,他一定不知道在现代社会握持这样的冷兵器、“从军”、“书生”意味着什么吧?
  时刻观察池砾反应的谭玉书:……
  他之前不知道,但现在知道了,一定有超乎他想象的事发生了吧……
  盛夏天短,早上六点多天就已经亮了,池母推开屋门准备去喂猪,等到了院子,不由惊疑出声,招呼谭父出来。
  “他爸,快出来看!这是一匹马……骡子?”
  池父跟着出去,也是一愣,猪圈旁边正拴着一辆骡车,车上装满了货物。
  他这个年纪的人对这种牲畜拉的车当然不陌生,但现在什么年代了,拉货什么的都用卡车,这充满年代感的东西让他几乎怀疑自己是不是穿越了。
  “家里来人了?”
  “不知道啊,我还想问你呢。”
  见得不到答案,池母立刻风风火火地进屋,想把这件新鲜事告诉给池砾。
  “小砾,快起来,你到院里看看,出大……”
  等池母掀开门帘,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池砾正睡在靠墙的位置,头发凌乱,眼睛深深的闭着。而他的手边,跪坐着一个古装打扮的俊美男子,双手被绑在一起,撑着下巴安静的睡着,绳子的另一头正攥在她儿子手里。
  “啊——”
  池母不受控制的尖叫出声,这一下炕上的两个人都被惊醒了。
  池砾茫然地睁开眼,他常年失眠,难得睡得这样沉,被吵醒后反应有些迟钝。
  揉了揉脑袋,看见手里的绳子,记忆瞬间复苏,顺着绳子看向他的“战俘”,顿时满意了,还好,还在。
  又看向池母,淡然地叫了一声“妈”。心下却想着,有时间得给他的屋子装扇门。
  池父被池母的叫声吸引过来,等看清什么情况后,也不禁瞪大了眼睛:“这是咋回事?”
  池砾淡然道:“昨天晚上有人偷瓜,被我抓到了。”
  “在下不是……”
  谭玉书也从昏沉中醒来,听见这话努力争辩道,不过看着池砾投过来的冷冰冰眼神,又把话吞回去,转而可怜巴巴的看向池父池母。
  老天爷,池父和池母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当即动了恻隐之心。
  “应该是误会吧,这小伙子一看就不是那种人啊。”
  “不管怎么说,先把人放了吧……”
  眼看这狡猾的“战俘”轻而易举的取得了他爸妈的信任,池砾眯起眼,拍拍他的脸颊:“不许装可怜。”
  “在下没有……”
  谭玉书欲哭无泪,他明明是真的可怜,比如说,腿好麻,站不起来了……
  池家的早餐桌上,破天荒的多了一副碗筷,不过也破天荒的,没人动筷。
  池父池母不约而同的张大了嘴巴,许久池父才语无伦次道:“你是说那个瓜……然后皇帝?然后……”
  谭玉书正襟危坐,对着池父池母揖礼:“是的,事情经过就是这样。谭某当时正愁献给陛下娘娘的贺礼,没想到竟遇到这样一番机遇。不问自取非君子所为,谭某特来还礼,还望见谅。”
  不过很显然,池父池母的反应超出了谭玉书的理解范围。
  池父一脸无法形容的问:“请问……那个……你是从哪朝哪代来的?”
  谭玉书心头一跳,还是按捺住异样回答道:“现下是建和二十五年,在下为大雍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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