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万人迷光环害惨了(116)
“你放我出来,御剑跑得更快。”
“对啊。”贺凉水赶紧停下脚步,掀开衣襟,“我的小乖乖,快快出来。”
“……”
楚孤逸一个没憋住,直接在贺凉水怀里恢复原形——
嘶啦哗啦——!那是衣衫破裂的声音。
贺凉水上衣成了布片,挂在身上,坦荡荡,真清凉。
楚孤逸踉跄一步站稳,看到了他心爱的小樱桃……
柳画鸢&肥啾:“…………”
寻来的贺泠:“…………”
秋风拂过,落叶飘飘,贺凉水已变成雕像。
作者有话要说: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弟弟忍不住要变大!
贺凉水:
第082章 落崖
贺凉水想,这一定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上天在提醒他,该买新衣服了。才会遭遇如此惨绝人寰、羞耻度爆表的事。
他的弟弟,撑破了他的衣服。
秋天的风,是如此凉爽,他一点也不觉得冷,因为他的皮肤滚烫,从耳根红到了脖子。
一时间,林中寂静如死。
楚孤逸默默抱住贺凉水牌衣衫褴褛的雕像,说:“都转过身去,贺先生怕羞。”
柳画鸢与贺泠一齐转过身去,随即意识到,不对呀,一个大男人怕什么羞?贺泠霍然回身,只见楚孤逸已给贺凉水披上自己的外袍,携了便走。
柳画鸢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只大口袋罩住,给装了进去。
贺泠一剑刺向楚孤逸。
锵然一声,楚孤逸一手揽着贺凉水腰身,一手以将暝抵挡,脚尖飞掠后退,剑气四荡,落叶自地面飞舞腾起,萦绕周围。
楚孤逸挥剑截击,挽个剑花,落叶成阵,朝贺泠袭去。
这不过是一个最简单不过的法阵,贺泠一剑击破,然而破除落叶阵,已不见楚孤逸踪影。他足尖掠过树梢,腾空而起,俯视树林,寻到楚孤逸方位,挥剑追击。
楚孤逸本不欲恋战,奈何贺泠紧追,他将贺凉水藏在一棵大树后,与贺泠战在一处。
贺凉水握紧扇子裹紧楚孤逸的外袍,从树后冒出脑袋,肥啾蹲他头顶,说:“要不我们先跑吧。”
贺凉水紧张观察战况,但见落叶纷飞,一深一浅两道身影交击如电,周遭在灵力与魔气的摧残下,树摇地晃。
因地域开阔许多,二人较之在安善城的那场战斗,还要激烈。
楚孤逸却没忘记自己的初衷,他是来带走贺凉水,不是来打架的,唯有速战速决,方是上策。
他指尖拈花而动,醉花阴法阵铺展开来,卷起万千“上弦月”刀刃,朝贺泠袭去。
贺泠旋身格挡,腾挪翻飞,一步踏错,一道“上弦月”劈向面门。他后撤缓冲,叮啷一声,铁面具碎作两半,从空中掉落。
贺泠亦半跪着地,墨发从后背滑到颈侧,垂落颊边。
贺凉水恍然失神,望着那张秀美无双的脸,“……灵灵?”
楚孤逸也愣了一下,贺泠脸廓唇形,为何与贺先生那般相似?
来不及深入思考,楚孤逸一剑刺出,他未想置贺泠于死地,却在剑尖即将抵达那一瞬间,一道人影阻挡眼前——
楚孤逸瞳孔一缩,及时收住剑势,“贺先生?”
贺凉水挡在楚孤逸剑前,“不要杀他!”
“贺先生,你让开——”
贺泠疾若闪电掐住贺凉水脖颈。贺凉水却无慌乱,转过头,近在咫尺凝视贺泠的脸,“灵灵……”
“……”贺泠挟持他后退三步。
楚孤逸目光沉沉,“放开贺先生。”
贺泠道:“真是愚蠢。”这话是对贺凉水说的。
贺凉水:“灵灵,只要你不受伤,我怎么样都行。”
贺泠眉心微蹙,他觉得此时的贺凉水不对劲,像是被什么魇住了,眼里看的是他,又好像不是他。
但无可否认,刚才贺凉水冲到他面前,为他抵挡楚孤逸的剑时,他的内心动摇了。
所以,他只是后退,没有立时将贺凉水带走。
他不带回去,却有人自己寻来——
“阿泠。”一道低沉而阴诡的笑声传来,“这是你的面具吗?”
贺泠抿唇不答。
血皇天暗红的双瞳在幽暗的林中越发显出夺目的艳色,“阿泠,你的真容,除了我,怎么可以让别人看见?”
艳色流转,血皇天目光落在楚孤逸身上,“是他吗?”
贺泠猛地将贺凉水推向楚孤逸,“快走!”
楚孤逸揽住贺凉水便急奔。
“——阿泠的脸,只有我能看。”铁面具在血皇天手中化作齑粉,周身浓郁的魔气铺天盖地朝楚孤逸逃离的方向席卷,如飓风过境,所行之处草木凋敝枯萎,化作黑炭。
楚孤逸自以为已奔得极快,不料血皇天的魔气更快,眼看就快追到他脚后跟!
凭他如何转换方向,在险峻山中上下腾飞,总也甩不脱。
楚孤逸挥剑劈斩而去,反倒令那魔气越发肆意张狂,从两旁包抄,楚孤逸抿紧唇,忽而瞥见前方有座万丈悬崖峭壁,他想也不想,急速滑行,抱着贺凉水一跃而下!
贺凉水:“?!!”
魔气冲天而起,大片飞鸟化作黑色粉末洋洋洒洒落下。
八十里外,血皇天无法再感知楚孤逸的行踪,收回魔气,唇角翘起兴奋的弧度:“他就是楚孤逸?”
贺泠道:“是。”
血皇天那么喜欢看贺泠的脸,然而此时,他的脑中只有楚孤逸的脸,呵的一声低笑,又一声,声声似来自地狱。
他的眼瞳从暗红化作红宝石一般的瑰丽:“真是太棒了,就像……他父亲。”
……
万丈峭壁,垂直下落。别说贺凉水,肥啾这只会飞的鸟,扒着二人猎猎飞舞的衣袍都吓得够呛,啾啾叫个不住。
楚孤逸唤出将暝,一脚踩上,这才稍稍缓冲了地心引力。
但他竟然无法御剑。
贺凉水风中凌乱,扇子塞在裤腰间,身上裹的衣袍不足以抵挡如此强烈的风,一会儿刮到自己脸上,一会儿打到楚孤逸的脸。
楚孤逸一手抱着贺凉水,一手试图御剑。
“你摸哪儿呢?!”贺凉水叫道。
楚孤逸这才发现,贺凉水外袍鼓起,自己的手贴在他腰侧,滑腻,柔软。
贺凉水又痒又羞,“拿开!”
楚孤逸一拿开,贺凉水失去依靠,往后仰倒,脚下就是深不见底的崖底:“弟弟!”
楚孤逸及时拉回他,抱在怀里,喝道:“将暝!”
然而任凭他运足了灵力,将暝也牟足了劲,就是无法飞起,只能下坠。
“怎么回事?我们不是要摔死了吧?”贺凉水惊恐道。
楚孤逸道:“我给贺先生垫背。”
“……不要一本正经地吓我了!”贺凉水道,“快想办法!”
越忙越乱,柳画鸢在乾坤袋里正用楚孤逸储藏的金银珠宝打扮,朦朦胧听到二人说话,忙叫道:“发生什么事了?什么要摔死了?”
没人听到她的声音。
柳画鸢急了,“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在乾坤袋里跳来跳去,隐约看到有一道光从天花板照进来,她拿起金元宝就往上砸,“放我出去!”
楚孤逸只觉腰上像是被一颗小石子硌了一下,他取出乾坤袋,打开袋口,柳画鸢欢欢喜喜爬了出去。
一出去,她傻眼了:“什么情况?!”
楚孤逸抖落一番,柳画鸢就叮叮当当从乾坤袋滑了出来,吓得眼泪都快飙出来:“我不要出来了!让我回乾坤袋!”
楚孤逸一手拎着她,道:“那就一起摔死。”
柳画鸢抱住楚孤逸大腿,“爹啊,娘啊,救命啊!”
贺凉水一言难尽地望着满头珠翠、手腕套着七八只大金镯子、脖子挂了十几串珍珠项链的柳画鸢,“你这是去了一趟珠宝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