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纨绔他有点乖[穿书](13)
容灼走到于景渡身边坐下,用不大不小的声音道:“宋兄方才只是在开玩笑,他不是故意的。”
他这话等于是替那紫袍青年朝于景渡道了歉,毕竟对方本意是想捉弄于景渡来着。
那个叫宋明安的纨绔倒也给容灼面子,朝于景渡一笑,开口道:“对不住了。”
这么一来,方才的小摩擦算是彻底说开了。
于景渡有些惊讶地看向容灼,似乎没想到这小纨绔在为人处世上,竟还挺有两下子。
只不过他这两下子并非那种于景渡见惯了的世故圆滑,更像是这少年天生就有的某种特质,可以让人在面对他时不自觉地想放松警惕,等反应过来之后,就已经跟他混到一处了。
于景渡就是这样,回想起来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就上了这小纨绔的贼船。
而眼下这个叫宋明安的显然比他警惕性更低,不过片刻工夫就和容灼称兄道弟了。
“你没去过赌场啊?哪天有空了哥哥带你去。”宋明安拍着胸脯道:“京城这些勋贵子弟里头,论赌可没人比我更在行了,找我你可算是找对人了。”
宋明安其实并不算是个好相与的人,今日但凡换个不讨人喜欢的来,他都不可能轻易服软。
但容灼那气质实在是太乖了,他平日里混惯了的圈子里,就没见过这样的,漂亮又乖顺,可太讨人喜欢了。
他们这帮纨绔平日里提到文人总要踩上一下,真见着了,又会忍不住好奇心想靠近。
尤其容灼身上丝毫不见傲慢之气,与他们以前见过的文人都不大一样。
“那宋兄明日带我去可以吗?”容灼问道。
“过几天行不行?”宋明安忙道,“我爹不是在礼部当差吗?说是下个月宴王殿下要回京行冠礼,他要跟着忙走不开,让我明日跟着母亲去京郊上香。”
众人闻言哄笑出声,都忍不住笑他这么大个人还要跟着母亲去上香。
容灼却忍不住好奇道:“宴王殿下要回京?”
“对,应该就是下个月了。”宋明安道。
容灼眼睛一亮,心里顿时打起了算盘。
这位宴王殿下可了不得,他虽然出场没什么太大的光环,是皇帝众多儿子中很不起眼的一个,甚至不受宠到常年在边关不得回京。
可就是这样一个开局,硬是被他打成了升级流,最后一路逆袭干掉太子登上了皇位。
换句话说,这位宴王不仅是未来的皇帝,眼下还是太子的死对头。
“你年纪小,不怎么认识这位宴王殿下吧?”宋明安问道。
“没怎么听说过……”容灼笑道。
他这么说,是想从这些人嘴里多套点有用的信息,多了解了解这位未来的皇帝。
果然,宋明安见他好奇,便主动介绍道:“宴王殿下有个绰号,你知道叫什么吗?”
“什么?”容灼问道。
“阎王!”宋明安道:“谐音,哈哈哈。”
容灼:……
于景渡:……
“因为谐音,所以才这么叫吗?”容灼问。
“不不不,是因为他在边关就有个活阎王的名头。”宋明安道:“他可是我朝能止小儿夜啼的人物,这活阎王可不是白叫的。”
容灼被他这么一说,好奇心更甚,“为什么他是活阎王?”
“传说他喜欢拿敌人脑袋当酒壶,还喜欢割了人耳朵挂在裤腰带上,说有一次他一场仗杀了几百人,耳朵挂了一串在地上拖了好几米。”宋明安道。
容灼脑补了一下那画面,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众人都以为他八成要害怕,没想到他竟会笑了,都有些不解。
于景渡则不动声色地看着容灼,被面具掩着的一张脸看不出情绪。
“他要真是这么厉害,杀敌无数,敌国的人怕他倒是理所应当。”容灼道:“我朝的人应该将他当成英雄才是啊!他杀敌,不是为我朝百姓杀的吗?”
众人不禁一怔,显然从未想过这一层。
“要我说定是有歹人不想宴王殿下成了英雄,这才在民间散布这活阎王的名声,想让百姓都怕他。”容灼摇了摇头道:“也不知是谁心思这么歹毒。”
于景渡怔怔看着少年,显然十分惊讶,他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替他辩白。
长久以来,他在京城名声一直不好,确实是有人故意为之。但他没想到,容灼小小年纪,竟能将事情看得这么透彻,一针见血。
他不知道的是,容灼只不过是知道结局罢了。
既然宴王的死对头是太子,太子又是个小人,那么所有的龌龊事儿都扣在太子头上,肯定没跑。要不是怕惹是生非,方才他几乎就要忍不住报出太子大名了!
“你当真这么想的?”趁着众人不注意时,于景渡低声朝容灼问道。
“我瞎说的。”容灼冲他一笑,自然不敢把话说死,于是凑到他耳边小声道:“说不定是因为他长得吓人,所以才凶名在外呢!”
于景渡:……
差点就要感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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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容灼:《言多必失》
第8章
容灼猜测宴王殿下长得吓人,也不是毫无根据。
因为原书里对于这位宴王的描写,多是用气质冷冽这样的词汇。
大概原书的作者是想要通过某种特殊的描述方法来制造人物的反差感,所以在描写大反派太子时,一直用温文尔雅、面如冠玉这样的美好形容,反倒是描写宴王时,很少用太过正面的词汇。
而书里的结局,温文尔雅的太子几乎杀疯了,传说中暴戾狠辣的宴王,反倒在登基后将牢里那些太子还没来得及处理的人都放了出来,还顺手替某些像容灼这样冤死的人平了反。
虽然宴王这举动也是帝王心术的一部分,但相对于太子而言,已经算得上仁慈了。
容灼见于景渡冷着个脸不说话,只当他也在惧怕宴王,便开口道:“知人知面不知心,有些人表面上光风霁月,背地里指不定是什么样的龌龊小人。而有的人可能长得不好看,气质也骇人,却未必真是阎王。”
他这话算是在变相夸于景渡了,可对方当面听着却实在高兴不起来。
当日,容灼虽然没有下场打马球,却和一帮纨绔轻轻松松就打成了一片。
不止是宋明安,另外几个纨绔对他也颇为喜爱。
但容灼心思很细腻,他与纨绔们打成一片时,并没有冷落于景渡,时不时就给于景渡递点吃的喝的,还会偶尔和他耳语几句。
小半日的工夫,少年就像个花蝴蝶似的在众纨绔之间飞来飞去。
不得不承认,有的人大概天生就有讨人喜欢的能力,不像于景渡,天生让人不敢靠近。
下午,众人乘马车返回京城。
容灼累了一天,在马车上累得直打瞌睡,脑袋一直忍不住往于景渡肩膀上磕。
于景渡一开始还会伸出手在他身上拨一下,将人拨到另一边。
到了后来,他便放弃了,任由小纨绔半个身子都快钻到了自己怀里。
马车进了京城之后,外头忽然传来一阵嘈杂。
容灼迷迷糊糊从于景渡身上起来,这才发觉自己睡着了。
“不好意思。”他揉了揉眼睛,朝于景渡道:“你怎么不把我推开?”
“太重了,推不动。”于景渡道。
“到了吗?”同车的段峥在睡梦中惊醒,掀开车帘往外看了一眼,“这是谁的轿子?”
他们所乘的马车如今停在了路边,正在给路过的轿子让路。
容灼闻言也凑到车帘边往外看了一眼,这时轿子正好与他们擦肩而过,轿帘被人从里头挑开了一半,露出了轿中人的半张脸。
里头的人不经意与马车里的容灼对视了一瞬,惹得容灼忍不住心头一跳。
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他突然生出了一种不大好的感觉。
“我天,这是太子殿下的轿子啊!”段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