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是直A,我该怎么办?(201)
嘴里的血腥味更重了。
容眠这才注意到自己刚才干了什么。
对一个刚刚失去初吻不久的人来说,湿吻什么的难度等级太高了。
等宋洋放开他,容眠还是愣愣地回不过神。
宋洋指腹擦过他湿润的嘴角,声音低沉:“是你先惹我的。”
容眠的视线忍不住朝他的嘴唇瞟,想说刚才不是故意的,想问他伤口还疼不疼,可到了嘴边却变成:“你为什么这么熟练?”
宋洋:“……”
容眠:“你是不是趁我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练习?”
宋洋:“这还需要练?”
容眠:“……”
他是不是被鄙视了?
容眠一本正经的:“我需要练,回去后你教我。”
宋洋一愣,扬起唇角:“一定言传身教。”
被这么一打岔,宋洋也不哼哼了。
容眠问:“伤口不疼了?”
宋洋看着他,舔过唇角:“被你的口水治好了。”
容眠:“……”
不害臊。
这个车站两旁是农田,没什么房屋,但是往来的车辆不少,要在这里穿上战甲明显不合适。
两人绕过站牌,却见刚才还没人的站台前站了一位omega老大爷。
看衰老程度,老人的年龄应该在九十到一百一之间,穿着朴素,双手都拎着袋子,从开口的地方露出几根大葱和芹菜。
到这里买菜?
容眠有些疑惑,余光突然注意到什么,他看向老人的脸。
在老人颧骨到耳朵的位置有两道暗红色的纹路,小指粗细,几乎横跨了整个左脸,但老人皮肤较黑,只有耳边附近比较明显。
画得这么规则,不像是不小心弄上去的。
见他驼着背,双手的东西都很重的样子,容眠走过去,用丹斯语问:“爷爷,那边有座位,您去坐着等车吧?”
老人看了他一眼,又转了回去,不说话也不动。
见容眠又犯老好人的病,宋洋把他扯回来揽在身前。
“我舌头又疼了。”
容眠:“……”
见宋洋作势要挨过来,容眠笑着推开:“你的口水治疗效果比我的好。”
宋洋:“……”
一人力车停下,下来五个年轻的beta男子,刚好把座位占满。
“喂老头,你熏到老子了,滚远点!”
听到这跋扈的吼叫,容眠看过去,是坐得离老人最近的beta男子。
老人没去看,默默往旁边挪了几步。
“让你滚远点听不懂啊?!”
beta一脚踢过去,可腿不够长,只踢到了老人拎着的布袋,“难得回趟家,竟然碰到俾雀族的,真他妈晦气。”
容眠眼神一闪。
这个老人竟然是俾雀族的?
但不是说俾雀族的omega都很短命吗?
老人虽然没被踢到,但因为这力道也跟着踉跄了两步,右手的布袋突然破了,土豆番茄什么的滚了一地。
老人慌忙抱住布袋,可越慌掉得越多。
“嗷嗷嗷——掉光了掉光了!”
beta男子非但没道歉,还跟着其他人起哄。
其中一个人还特意跑到路上,就为了要踩爆滚落出去的番茄。
可腿刚抬起就被人一脚踹了出去。
“唔——”
容眠弯腰捡起地上的番茄,垂眸看着地上的beta。
“欺负老人很爽吗?”
beta捂着腿痛得想打滚,嘴里骂骂咧咧的。
“连我都敢打,你特么——啊!”
还没爬起来,又被容眠一脚踹了回去。
容眠弯腰捡起另一个土豆。
“不要踩到粮食。”
另外四个beta见兄弟被打了,给气的,撸起袖子就要开干。
可还没起身就见面前走过来一个身穿白袍的alpha,高得吓人。
“你们是想打架,还是帮老人把东西捡回来?”宋洋声音很冷。
四个beta:“!!”
这个人眼神好可怕!
一分钟后,五个beta默默捡回了所有蔬果。
可老人的布袋已经破了,另一条袋子又装不下。
见老人瑟瑟发抖,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容眠想看看附近有没有卖袋子的地方。
“不用那么麻烦。”
宋洋偏头看向那五个beta,“袋子。”
被他眼神扫视,五个beta吓得头皮发麻,忙不迭地从行李里腾出一条袋子,双手恭敬地递过去。
“给、给您。”
宋洋没接:“东西装好。”
beta们:“好、好。”
在宋洋「作威作福」时,容眠站在老人身边,低声问:“您去哪一站?”
老人犹豫了一下,这次总算说话了。
“去抚雀镇。”
他的声音带着严重的口音,要不是01在同声翻译,容眠根本听不懂。
抚雀镇就在俾雀镇旁边。
容眠顺势说:“我和同伴也去那里,东西我们帮您提吧。”
可老人却犹豫着没开口。
等beta哈着腰把一袋蔬菜送回来时,老人提了一下,没提动,这才看向容眠。
“麻烦你们了。”
容眠接过老人手里那一袋,示意宋洋把另一袋拎过来。
到俾雀镇的车子到了,是很古老的巴士。
容眠等老人上车后,和宋洋一起跟了上去。
车里带司机只有三个人,座位四个一排,中间隔着一条很窄的过道。
老人靠窗坐下后,容眠很自然地坐在了他旁边。
后面跟上来的宋洋一顿,不高兴地坐到了过道另一边。
接收到他控诉的眼神,容眠轻笑。
路上,容眠试着和老人聊天,但老人警惕性很高,几乎不说话。
容眠轻咳了几声,断断续续地咳了十多分钟。
老人时不时看他一眼,最后还是忍不住问:“你年纪轻轻的,怎么身体这么差?”
容眠低声说:“我天生体弱,医生说是腺体问题。”
老人摇头叹气:“腺体的病,最难治了。”
“是啊,治不好就活不长,我不想让我的伴侣守寡。”
说着,容眠朝宋洋看了一眼。
宋洋:“……”
伴侣叫得这么顺口,你倒是先表白啊。
话茬子打开后,老人偶尔会说上两句,比之前的态度好了一些,还会主动发问。
老人:“你们小两口来这边玩?”
容眠摇头:“听朋友说这里有个治腺体病的偏方,就想着来看看。”
这话一说,老人又沉默了。
这次直到下车都没开口。
抚雀镇和俾雀镇都是被群山环绕,就像一个横躺的「8」,抚雀镇在左边的圈,俾雀镇在右边的圈,中间有一道河隔开。
车子从8中间开过去,路上隐隐能看到河对岸的房屋前挂满了红红绿绿的布条,似乎还有人在放鞭炮。
“就是明天了吧?”
“是啊,一年就这一天是热闹的。”
“可惜外人不让进。”
“我侄子去年用无人机偷拍,被他们用□□射报废了,真是一群野蛮人。”
后座几人在小声议论。
听起来,这并不是俾雀族的常态。
容眠也看向窗外,兴奋地对宋洋说:“洋洋快看,那里好有意思!”
宋洋配合地点头:“这是什么节日吗?好热闹。”
听着他们聊,老人低声说:“是俾雀族一年一度的祭祀。”
“祭祀?”
容眠不解,“祭拜祖宗吗?”
老人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以前是,现在——早就什么都不是了。”
这个民族就这么点人,而且据说封闭又不通婚,这种情况下一般不都会对自己的族群很有归属感和荣誉感吗?
为什么这个老人对明天的祭祀很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