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种大师兄他重生了(114)
顾砚端着茶杯略笑了下。
当时他深陷心魔劫,差点毫无防备的被最后道劫雷劈死,幸好青鸟到的及时,他才能被唤醒过来,且不论楚月凝给他送了什么东西。
单是青鸟抵达的时机就足够他心生欢喜。
况且青鸟带来的消息再好不过了,“楚月凝的经脉已经恢复,修为虽然没恢复至巅峰,也就闭关半年的事儿。”
鱼池略愣,随即拍腿笑道。
“喜事儿啊!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楚仙君在试剑大会之前,能突破至元婴也说不定呀!”
顾砚也为楚月凝高兴,苍白脸颊露出丝笑容。
鱼池高兴了会,眼里又重新燃烧起些好奇,“所以楚仙君究竟给你送了什么东西呀?”
他这人没什么大爱好,唯独想听别人的秘密!
顾砚笑着将手边的玉碗推给他看。
鱼池,“……嗯?”
这碗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个普通至极的白玉碗,莫非这是楚仙君自己吃饭用的碗,派青鸟给顾砚送过来了?
应该……不会吧!?
他两以前也没这么黏黏糊糊的时候呀!
鱼池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
顾砚见他格外夸张的瞪大了眼睛,皱着张胖脸各种挤眉弄眼的。
略疑惑,“你想什么呢?看里面的花。”
花,什么花?
鱼池定睛一看,才发现那玉碗里果真有朵紫色小花,玲珑有致的六个半透明玉质花瓣簇拥着,开得格外热闹。
他居然还认得,“呀,是清屏花。”
这种花是溧水极为常见的种水生花。
遇水就能活,全年只有四天用来结籽,剩余的时间都会呈绽放状态,开花后会慢慢由极浅的淡紫色,转变为种极为浓郁的紫黑色。
楚家附近的水域里就飘满清屏花,当商船自溧水驶入那片水域,一眼望去皆是深深浅浅的紫,没有边际。
震撼程度不亚于鱼池刚刚见到赤焰火狐皮。
最主要的是因其遇水就活、常开不谢,又被称之为永生花,溧水河畔长大的男女不论定情,还是成亲都会赠予清屏花,或者拿小巧精致的盆碗盛了浅浅的水养着,来装饰自己的新房,以期清屏花不谢,他们的恩爱感情就不歇。
楚仙君求爱之心,简直昭然若揭呀。
鱼池促狭的看着顾砚,“哎,你是不是特别想飞到楚仙君跟前去,同他互诉衷肠,再不分离?”
顾砚低咳一声,脸颊飞红。
他或许真是衣服穿得太厚了些,心绪激荡之下竟觉得有些热,感觉端起茶杯抿了两口,声音极低,“……也不是特别想,他的当务之急是好好闭关,早日恢复修为,而我如今这幅模样若是被他瞧见了,只会让他分心照顾我。”
“得再等等,至少能如常活动了再说。”
顾砚低垂着眉眼,伸手轻戳着那朵漂浮在玉碗中的清屏花。
多日不见,他也甚是思念。
可跟他们的以后比起来,这点悸动他能忍得。
来日方长呀。
鱼池,“……”
什么情况呀,怎么就画风急转,变成这种掺杂着悲怆的别离场了呀!?
你们就不能一直甜甜甜,让我看得高兴么。
他最看不得这个,赶紧转移话题,“听说晚上北疆城主会亲自出面宴请我们,也不知道北疆城里那些损坏的地方,都重建得怎么样了?说起来也幸好没带着劫雷从城内走,损坏的民居只有东城那边较多,你这人呀……那些最是悲天悯人的佛修们,在你面前估计都得甘拜下风。”
顾砚端着茶杯,“言重了。”
“不过苍天有眼,也幸亏你如此行事,天道也愿意庇佑你!”
两人就着茶香,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到了晚间,有人来请他们过去。
顾砚换了衣服出门,鱼池还小声嘀咕着这么冷的天,幸亏有城主送过来的赤焰火狐皮,不然以顾砚如今的情况冒雪出门。
不是去参加宴会,而是去受罪了。
顾砚深以为然,裹紧自己的火狐披风。
却不料这点便利还给他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他们出门不久,就听到身后有人呼和,“你给我站住!”
顾砚没在意,继续往前走了两步。
背后有人哒哒哒的快步跑过来,伸手拦住他们,语气不怎么友好,“我都叫你站住了,你们是耳朵聋了吗,还敢继续往前走?!”
拦住他们的是个看似年龄不大的……少年?
顾砚分不太清楚,那人看着面容稚嫩,不过十四五岁,但他也曾见过就喜欢将自己保持在这个年龄,因此早早服下驻颜丹的修士,所以不太能够确定。
略点了点头,“敢问阁下有什么事儿?”
他自认没做出什么得罪人的举动,毕竟他已经是元婴,而对方尚未筑基,这个态度已经算是极好了。
偏对方却直接气红了眼睛,愤怒不已。
“你凭什么穿这件赤焰火狐皮的披风,那明明是我的东西!你凭什么穿,赶紧给我脱下来!快点!”
顾砚有些懵,“你说这件披风是你的?”
雪湘气得只咬牙。
“它当然是我的,你赶紧给我脱下来!”他早就知道封漠曾在上次兽潮中猎了只赤焰火狐皮,也找封漠要过好几次,每次都被封漠拿话挡了回来,但他坚信等他和封漠结为道侣后,整个城主府库房、包括赤焰火狐皮的披风都会是他的!
如今看到它穿在顾砚身上,白日里堵在胸口的那股怒火顿时就炸了,想也没想就跑过来堵人。
堵人不算,他还得让顾砚把披风脱下来!
“你到底脱不脱,不想我自己动手了!”他黑沉着脸,抬高了尖俏的下颚,一脸的势在必得。
顾砚,“……”
实不相瞒,他有点不知所措。
或许是他哪怕是在最囊中羞涩、一颗下品灵石都需要算计着怎么花的时候,也没遇到过这种被人指着身上的衣服说“你穿的是我的,快点脱下来”的情况。也或许是伤重未愈真的挺影响思绪反应,他竟然呆站了片刻,完全忘了该如何反应。
直到身后传来声嗤笑,“雪小少爷这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不是城主府,而是你雪家的行宫别苑呢,怎么,莫非我们踩得这一砖一瓦、看到的一草一木,都是你雪小少爷的不成。”
周予安随手晃着折扇,慢吞吞的走了过去。
先是看了眼顾砚,眼中是不加掩饰的欣赏和惊艳,“顾道友与这件赤焰火狐皮的披风相得益彰,穿着极美,不需要将某些人的无稽之谈放在心上。”
雪湘却越发气怒,使劲儿瞪着他们,“周予安,你不要多管闲事!”
“啊,那可怎么办呢,我这人最是喜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了,尤其是面对雪少爷这种……最喜欢无理取闹,惯爱抢别人东西的人。”
周予安冷冷的笑了声,目光里带着些嘲讽。
“我猜这件狐裘披风是封城主送与顾砚御寒的,你既然这么笃定东西是你的,不如我们将封城主叫过来当面对峙,也好搞清楚事情的真相究竟是怎样,如何?”
雪湘面色变了变。
他也知道封漠不会站在自己这边,并不愿意将事情闹大,恶狠狠地磨了磨牙齿,丢下句,“你们给我等着!”
领着碧月气冲冲的转身走了。
顾砚低声道了句谢。
周予安摇头,“不用,我跟他有私仇。”
又笑着说了自己的名字,邀请顾砚跟鱼池与他同行,“刚那个人叫雪湘,仙盟八大世家雪家排第一,雪湘虽然自己只是三灵根,修为本事不济,却有个极为厉害的哥哥,你日后自己要小心些。”
雪家的人……不论男女老少,都极为护短。
典型的打了小的来大的,打了大的来老的。
他当年就因为些事情跟雪湘起了争执,原本以为只要解决了雪湘就完事儿,最后却很是在雪澜身上吃了些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