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业修真[直播](20)
双方可谓一见如故,谈妥交易后,便相携往沧波城里走。
诸长泱趁机向沈遮打听,知不知道哪里可以弄到长春楼婚礼的请帖。
“诸兄也想去观礼?”沈遮热情道,“那你可问对人了,我正好认识倒卖这个的,你稍等,我给你问问。”
说着拿出传讯玉牒,发了封短笺出去,对方也很迅速,不一会就回了信。
沈遮眉毛一挑:“诸兄,你运气不错啊,那人手上正好还有几张帖子,要价也不贵……”
“真的吗?”诸长泱一喜,“那我要……”
沈遮续道,“入门的一张只要五百中品灵石。”
“咳咳,”诸长泱差点没被噎死,硬生生地转了话锋,“我要喘口气。”
他就不该轻信富二代口中的“不贵”。
“算了算了。”诸长泱摆摆手,“我到时候在外面看一看,感受一下气氛就好了。”
本来他也没想过能真到现场观礼,这种豪门盛宴,想也知道请帖有多抢手。
不过一张入门的帖子就炒到五百中品灵石属实过分了,果然不管在什么世界,黄牛的心都是黑的。
“那好吧。”沈遮闻言也没多说,只是又提了一句,“你要是改变心意再和我说,最好早点,这东西是越晚越贵的,听说主厅的请帖,黑市现在已经卖到一上品灵石了。”
上品灵石和中品灵石的兑换比例是1:1000,也就是说,一张主厅的请帖,够买诸长泱两次技术专利了。
诸长泱用忧伤的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世界上的有钱人那么多,为什么不能多我一个?”
“这……”沈遮一时无言,顿了一下,才干巴巴道,“其实也不是有钱人炒起来的,听说高价买主厅帖子的,主要都是孜久问的爱慕者。”
诸长泱悟了:“……伤心富婆啊。”
那难怪了。
“伤心富婆?”沈遮第一次听到这个词,顿感新鲜,咀嚼了两遍,又觉得十分贴切,唏嘘道,“没错,就是伤心富婆。”
买请帖是没戏了,诸长泱遂转了话头,双方又闲话了一番日常。
诸长泱原以为沈遮也是赶来凑这次热闹的,且以他的身份财力,想来该有请帖在手。
沈遮却摇了摇头,说道他这次来沧波城其实是为了寻人。
至于找谁,他没细说。诸长泱见他脸上有几分异色,也就非常识趣地没再问。
说话间,三人已经穿过沧波城恢弘的城门。
进入城内,入目便是宽阔的青石大道,两边商铺林立,酒旗飘飘,喧闹之声充盈于耳,让人心绪也为之一阔。
诸长泱四处张望:“不知客店在哪个方向?”
沈遮见状说道:“长春楼大婚举行在即,这时间恐怕不好找客店。两位要是不介意的话,不妨下榻到小弟家中,正好诸兄还要交货给我,也省得再跑一趟。”
诸长泱疑惑:“你家?”
刚才沈遮明明提过自己是吞川山人士。
沈遮微微一笑:“家父在这里有些小生意。”
诸长泱:“……”
fine.
不过沈遮倒提醒了他一点,如今的沧波城就像旺季的旅游景点,四面八方的人都往这赶,住宿可想而知有多紧张。
最重要的是,请帖的事,让诸长泱见识到修真界的市场有多黑,就算这会还有空房,价格恐怕也不简单。
秉着能省就省的原则,诸长泱应了下来,君倏自然随他。
然后,诸长泱就猝不及防地又被伤害了一次。
“这就是你家的小生意?”诸长泱看着眼前恢弘的三层酒楼,感觉眼眶都湿润了。
“正是。”沈遮叹道,“沧波城人情风土与吞川山大不相同,家父力有不逮,原先在这经营的几处生意都惨淡收场,如今只剩下这个酒楼了。”
听起来实在太惨了,指听的人惨。
诸长泱虚弱地摆摆手:“好的,知道了。”
虽然精神上遭受了一些伤害,不过等走进酒楼,看到今日的客房价格牌之后,那点创伤就被治愈了。
托沈遮这个少东家的福,诸长泱和君倏难得享受了一把贵宾待遇。掌柜的给他们拨了上房,并客客气气地准备了丰盛的酒菜,搞得诸长泱还怪不好意思的,当即在心里决定,给沈遮的车头免费升级为定制款。
用过晚膳,诸长泱又去柜台,想打听一下新消息,没想到沈遮也在,正鬼鬼祟祟地和掌柜交头接耳:“……你确定消息没错,她真的在那里?”
掌柜拍了拍胸脯:“我办事你放心,而且我已经找好人引开她……”
话说一半,余光扫到诸长泱,立刻话锋一转,笑道,“诸公子,你怎么来了?”
沈遮闻言,也连忙收住话尾,欲盖弥彰道:“哈,这个月的生意还不错嘛?”
诸长泱:“……”
略生硬了啊少东家。
联想到沈遮下午提到寻人时的异色,诸长泱隐约猜到,沈遮这趟行程恐怕不简单。
不过这都与他无关,诸长泱便装作什么都没听到,笑道:“哦,想来问问城里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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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上午,诸长泱起了个早,本来想礼貌性地去找沈遮打个招呼,却得知沈遮已经外出了。
诸长泱也没当回事,便准备下楼去,结果刚一转身,相邻房间的房门立刻打开来。
君倏的脑袋探出来:“你准备出门了吗?”
诸长泱:“!”
说实话,这么久了,他还是没能完全习惯碰瓷倏这神出鬼没的状态。
诸长泱缓了口气,道:“我要去材料行一趟,你要一起去吗?”
如今他已经能够使用灵火,也就能够炼化修真界那些富含灵气的材料。
所以这几天他白天赶路,晚上便如饥似渴地恶补材料知识。但通过书籍学习始终有局限,想要直观全面地了解,还是得看看实物。
君倏对行程根本无所谓,他只关心一件事:“骑自行车去吗?”
诸长泱:“……骑。”
君倏下半身从房里迈出来:“那我也去。”
诸长泱放弃挣扎:“行叭。”
两人下到楼去,正要出门,不想就在这时,大门处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沈遮手脚并用地狂奔进来,口中连声惊呼:“救命救命救命——”
在他的身后,一把腾空的飞剑紧随而至。
那剑银光闪闪,犹如长了眼睛一般,紧紧咬着沈遮不放,沈遮上蹿下跳,掀了好几张桌子,仍是没能摆脱那把剑,形容极其狼狈。
眼看沈遮就要被刺中,诸长泱不禁捏了把冷汗,本能地要上前拉他一把。
但立刻,他的手腕便被握住,君倏将他往后拽:“不要逞强。”
话音落下的同时,锈剑从芥子袋中飞出,如一道长虹,横空斩向追着沈遮的那把剑。
锈剑去势极快,不过瞬息之间,那把飞剑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拦腰砍中。
吭——
一声沉闷的金属撞击声响起,飞剑应声落地,距离沈遮堪堪只剩一寸之遥。
沈遮脸色惨白,连喘两口大气,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顿时大喜,连忙狂奔过去,“君兄,谢谢谢谢!”
一边说一边往君倏身后躲。
诸长泱:“……”他真的会谢!
不及询问,门外又传来一声愤怒的娇叱:“是谁打落了我的剑!”
随着声音,一个面容明艳的年轻女子气汹汹地闯进来,破口大骂:“沈遮你这狗东西,别以为找了帮手就能逃掉,快把东西还给我——”
说话的同时,地上的长剑再次腾空,悬停在她面前,剑尖则再次对准了沈遮,发出迫人的气息。
女子语带威胁:“刚才没下狠手,这次我可不会客气了。”
诸长泱:“这位女士,有话好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