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O撕掉假万人迷剧本(81)
打算去试镜当天,楚念白根据角色提前作了一番装扮,然后在素颜的基础上给自己化了一个裸色的唇妆,故意让自己的脸垮一点,显得没那么有气色。
《盛装舞台》的导演叫齐锐,他把试镜的地点定在了一家公寓酒店,楚念白和李乐到的时候,齐锐的助理招待了他们,但齐锐迟迟未到。
齐锐的助理虽然客客气气的,但一提到齐锐还没来的理由就面露难色,给不出一个有效的回复。
李乐哪儿还不明白他们是被齐锐给晾着了,他憋着一股气,找人拿到了齐锐的号码,亲自打了一通通电话过去,但齐锐回了一个电话说在忙晚些到的之后就关掉手机没有后续了。
“岂有此理。”李乐气得差点没把手机给摔了。
他不是没见过牌面大脾气大的大导演,但做的如此难看的也是少有,尤其是齐锐他算什么东西?他只是一个没什么作品也没奖项的新人导演,居然就能狂成这样?
李乐没和自己艺人抱怨,电话也是出去打的,不过楚念白等着等着也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楚念白突然想到一件事情,白安和齐锐在《盛装舞台》之后合作了多部电影,那在这部电影之前,他们是否认识呢?
第67章
楚念白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让一旁摸鱼的乔锐助理瞬间打起了精神。
他以为楚念白要发火,却没想到楚念白语气依旧地与他说话:“试镜都在里面那个房间是吗?”
助理下意识点了点头。
“我可以看一眼吗?”
在助理犹豫的时候,楚念白已经上前推开了那扇关上的门, 门内装潢比较简单, 但该有的都有, 一看就是经常拿来试镜的场地。
楚念白用视线简单查看了一下设备, 心里有了数。
虽然乔锐有意敷衍,但流程倒是合规,这里有三个机位都摆放了设备,待会儿他的试镜的过程会被记录留存下来,想必是总制片的硬性要求。
顾巍然给了乔锐在选角上很大的权限, 但并不会不给他丝毫限制。
楚念白只是如他所说的只在房门口看了一眼,看完后他不用助理催便重新关上了门,回到了座位上, 这把助理看得一头雾水,不明白楚念白的用意。
乔锐最后还是来了, 比约定的时间迟了两个钟, 刚好卡在了李乐的底线上。
被定义为新人导演的乔锐和闫梦一个年纪,穿着休闲服,带着一顶鸭舌帽, 看到楚念白和李乐后点了点头,平淡地不像是一个迟到两小时的人, 他道:“不好意思,有事耽误了。”
然后又道:“我待会儿也还有事,只有半小时的时间给你, 我们抓紧一下。”
说完他一刻不停留的走进了试镜的房间里,直到他坐下也还是没有把帽子摘下来。他帽子压得有些低, 一米七五的个子比楚念白矮了一截,导致楚念白只能看到他的下巴。
乔锐在桌上翻了一下,然后把一张纸递给了楚念白,“演这段。”
楚念白接过剧本,一张A4纸,实际内容占不满半张纸,台词少得可怜。
面试的时候拿到台词太多的剧本会让很多演员很为难,太考验背台词的效率了,但台词少也并不代表是好事,台词太少,留白太多,对演技的要求会很高。
楚念白发现乔锐这是要针对他到底了。
他淡淡地看了乔锐一眼,没说什么,低头看齐了剧本。
这一段说的是主角余一在学校被校园暴力,顶着伤回家,在客厅听见了父母在房间里闹离婚的争吵后悄悄换了身衣服冲进了雨中的长巷。
最重要也最难演的就是冲进雨里后余一的复杂内心活动。
余一的生活太压抑,穿着自己设计修改过的代表不同情绪色彩的衣服走在狭小的小巷就是他唯一的情绪发泄口,但他的情绪表达又是含蓄内敛的,在没有台词的情况下,这一段相当于是在演高难度默剧。
不好演,还容易演砸,对演技不好的流量演员简直是地狱难度。
乔锐压了压帽檐,从始至终都没有看楚念白。他最看不起没灵魂的花瓶,没演技的流量,楚念白恰好兼顾,而且他还知道楚念白曾经在剧组里对白安做过的那些事情,可以说要不是公司的限制,他连试镜的机会都不想给楚念白。
今天对乔锐来说,不是他拖了楚念白两小时,而是楚念白浪费了他的时间和精力。
快速记熟台词是演员的基本修养之一,楚念白看了一遍就把为数不多的台词记住了,其余两分钟拿来过了一遍表演思路。他之前就熟悉了剧本,还认真写了人物小传,所以这一步对他来说也很简单。
不过一会儿的时间,楚念白便对乔锐道:“我准备好了,现在开始吗?”
乔锐没想到楚念白这么快,他多做好催促的准备了。这算是看不懂,所以硬着头皮直接上?又或者是仗着人气,在那些乱七八糟的偶像剧组里被捧得不知天高地厚,以为自己演技超群,随便演一下就能成功?
楚念白没去想乔锐的偏见,他甚至已经不去想自己是否能拿到这个角色,他现在的目的很纯粹,就是把试镜的戏演好。
该纯粹的时候就纯粹,该算计的时候就算计,现在他只管演戏,之后他再考虑怎么处理麻烦。
在乔锐点头并开了机子之后,楚念白找到了合适的角度,然后开始了他的表演。
这是来这个世界后楚念白第一次正式的表演,但有些东西已经浸入骨髓,他没有任何缓冲便已经入戏。
《盛装舞台》作为一部时尚题材的电影,它的主基调一定是华丽盛大的,但它的主人公因为出生的缘故起初并未沾染到圈子里的浮华气息,反倒是有一种出尘的文艺感,此时的他灵气十足,他所有的表现都是他天赋的体现。
楚念白在此之上又加上了一些理解以丰富余一的人设,他想,余一或许是文艺的,在某些时候还带上了那么点出尘的仙气,但他同时也应该是接地气的,他与这座老楼早已在十七年的生活中紧密相连。
楚念白开始表演的便是余一站在了客厅,听到了父母的争吵。
对余一来说,父母的争吵是每天都会发生的寻常戏码,父亲的暴力,蛮横,母亲的声嘶力竭,怨恨叱骂,而余一,在他们口中是无用的拖油瓶,一切不幸的源头。余一此时应该是麻木的,但楚念白在麻木的同时,眼底依旧浮现出了一抹痛苦,以及焦躁。
痛苦绵绵无绝期,但习以为常不代表就不会再痛,尤其是对余一这样高敏感的人而言,每一次难过都是清晰的,只是他早已经学会如何逃避。
楚念白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然后在轻手轻脚的同时又很急切的冲进了房间,轻车熟路的从衣柜里选好自己的作品换上之后,他将脚上的布鞋脱下,换上了塑料人字拖,就这样冲进了雨里。
行人在雨天里都在急切的往房子里面跑,他却在沾上雨水之后焦躁减缓,心情缓缓恢复了安宁。
楚念白碍于场地原因并不能真的在小巷里踱步,此处也没有天空和大雨,但当他眯上眼睛,眼睫轻轻抖动的时候,乔锐忍不住把视线从监视器上移开看向楚念白以确认楚念白是否真的淋到了雨。
在室内楚念白显然不可能是真的淋到了雨的,但太真实的反应会让人怀疑自己的判断。
乔锐皱起了眉头,继续看向了监视器,通过监视器,他可以更加集中的看到楚念白身上所有的细节,他发现,楚念白的站姿有点不太对,太垮了,而且有些别扭,内扣的肩膀,努力向上却依旧佝偻的后背,不流畅的步伐,看着就难受,但楚念白的脸上却又是放松和畅快的,他的眼睛像是被雨水清洗过了一遍,澄澈而明亮,这看起来极为割裂,这份割裂又带来了难以言喻的艺术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