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捡错老婆了喂(182)
他的雄主,不见了!
整个世界,都没有他。
极大的压力痛苦下,拉斐西尔倒在客厅冰凉的地板上,夜风席卷,他却半点没有清醒的迹象。
第二天一早,温暖和煦的阳光照在他的身上,脸庞上传来轻轻的瘙痒,眼瞳漆黑如墨的拉斐西尔动了动睫毛,下意识伸手朝着脸上摸去。
“雄主……”
手心里是窗帘的一角,整个客厅明亮而安静,谁也不在。
到底是怎么了?
他的雄主难道从来没有出现过?
拉斐西尔头疼欲裂,昏沉着换上纯白的军装,启动飞行器前往军部。
军部行政大楼一如往常,却多了几分压抑与肃杀。
拉斐西尔乘坐电梯进入办公室,抬眼就见莫亚茨神色关切地走进来:“长官,你的身体恢复了吗?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什么?”
莫亚茨将拉斐西尔的魂不守舍与颓唐看在眼里心里一痛,咬牙道:“长官!就算没有孕腔又怎么样!我们虫族的战士,不是生育的机器!我们军功闪耀,孕腔并不能给我们带来任何荣耀!”
“我刚刚失去了孕腔?”拉斐西尔缓缓道。
“长官,你到底怎么了?你要振作起来啊!那么多虫看我们的笑话,我们可千万不能被小看!”
“珀恩是不是有个雄子?”拉斐西尔恍然道,又激动起来,“他在哪里?他是不是叫南鹤?”
“珀恩阁下?”莫亚茨被拉斐西尔东晃一枪西晃一枪弄得一头雾水,“好像是有。长官,要暗杀他吗?”
对,他不能有虫崽,珀恩也不能有!否则未来他的长官在尤利西斯岂不是被糟践死了。
“长官,我这就去办!”
“等等!查清楚他现在在哪里,我要去见他一眼!”
莫亚茨露出了然的神色:“长官打算自己动手?对,这样也对,让尤利西斯家族的臭虫们好好看看轻视怠慢您是什么下场!”
拉斐西尔:“......”
他从来没有发觉这个下属如此地......简单。
精神力处于崩溃边缘,拉斐西尔不想再多言,挥手让莫亚茨去办。
莫亚茨办事效率极高,没一会儿就将南鹤的资料查得一清二楚,将他现在所在定位发给他。
何至于如此麻烦,他和雄主交换戒指后,随时随地就能查看对方的位置,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变成这样!他的雄主为什么不见了!
拉斐西尔换上便服,往着南鹤所在的赛车销售商场过去,因为定位的精准,他很快就在一群雄虫里看见了他。
“雄主......”拉斐西尔的心脏砰砰跳动,上前几步想要去找他。
下一秒,对方转身露出了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熟悉的轮廓和五官,却更加青涩与......没有气质魅力,在他身上,丝毫看不见雄主的影子。
拉斐西尔退怯了,往后几步走进了广告牌后。
几个年轻雄虫还在讨论,没一会儿就说到了他失去孕腔的事上,这是全虫族皆知的新闻了,拉斐西尔的动了动,目光隐晦地看向南鹤。
南鹤在听完其他年轻雄虫的嫌恶之言后,放下手里的宣传册嗤笑开口:“我真的不懂我的雄父,这样残废军雌进入尤利西斯大门只会带来笑话,为什么还不发声明!真是恶心透了。”
刹那间,拉斐西尔的心脏坠入极寒的冰川中。
不,不是——
“不是......他不是雄主。”拉斐西尔强行忍住的精神力一瞬间崩溃四散,彻底陷入暴动。强大的精神力四散带来的杀伤力是不可小觑的,以他为中心,整个赛车销售商场都陷入混乱。
尖叫、哭泣、咒骂......此起彼伏。
拉斐西尔身处□□的漩涡中心,眼眸由墨色转为恐怖的猩红,七窍渐渐流出殷红的血液。
昏乱和窒息包围住拉斐西尔,他眼眸闭上的最后时刻,看见了穿着军装制服急匆匆奔来的军雌们......
意识彻底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拉斐西尔?”
“拉斐西尔?”
“呜......”拉斐西尔哽咽出声,“雄主。”
南鹤看着不知怎么睡的,将脑袋塞进了枕头套里的拉斐西尔,露出无奈又惊叹的表情。
“拉斐西尔?你要把自己闷死吗?”
拉斐西尔眉头紧锁,听到熟悉声音的呼喊,用尽全力撕开禁锢他的桎梏。
目光所及的昏暗温暖的夜灯光线下,那张俊美锋利的脸庞就静静出现在他面前,暗紫色的眼眸里露着惊愕与怔然。
“雄主!你去哪里了!”拉斐西尔伸手抱住南鹤的脖子,手下的力气简直要将南鹤勒死,激动得语无伦次,“你,你不见了......他不是你。”
。
南鹤听着他颠三倒四的话语,抱住他的腰安抚地摸了摸他的后脑勺:“做噩梦了?没关系,我在这里,没有不见。”
“呜呜......”境遇再艰难也会嘲讽笑出声来的拉斐西尔此时像只无助的小兽,惊慌地抱着南鹤的脖子不松手,在他的颈窝里呜咽出声,凄凄惨惨戚戚。
“没事了,没事,我的拉斐西尔,别怕。”南鹤耐心地轻声安抚他,任由他抱着自己的哭泣。
也不知哭泣了多久,拉斐西尔逐渐回了真的在雄主怀里的真实感,一点点放开自己的手。
对上盈满泪水的幽蓝色双眸,南鹤叹气,一手抱着他的腰一手轻柔地擦去他眼角的湿润,亲了亲他的唇:“哭什么?告诉我好不好?”
“我......我去洗浴,出来什么都不见了,我独自待在冰冷的房间里,什么都没有,雄主也不见了......”
拉斐西尔断断续续抽噎,看起来伤心极了。三年来,南鹤第一次看见他如此模样,心里的心疼压过了惊愕。
“我找到你,才发现你好陌生,还出言侮辱我......”拉斐西尔越说越觉得委屈,他一向喜怒不定且心思难辨,能这样直白地表露想法已经是石破天惊了,南鹤也不敢打扰,静静地听着他说。
“雄主,你会觉得我是残废吗?给你丢脸,不配站在你身边?”
南鹤听着听着,质疑就落在了他的头上,简直是虫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他何曾对拉斐西尔有过这种看法,冤枉啊冤枉。
然而拉斐西尔还是理智尚存的,他不需要南鹤回答,他自顾自地反驳了:“我的雄主从来不会对我说一句重话,更何况轻视之言。”
南鹤舒了口气,拉住他黏腻的手:“嗯,我不会。”
拉斐西尔突然愣住,委屈的表情一瞬间僵住,眼眸里的光明明灭灭,最后抬眸看向南鹤。
“雄主,你是特意来爱我的,是吗?”
南鹤也愣住了,没想到拉斐西尔会这么说。
“是吗?雄主。”
南鹤轻轻抱住他:“我是来爱你的,来爱孤单迷路的拉斐西尔。”
拉斐西尔满心的倾诉欲在这一刻消失得无影无踪,心里被温暖的酸涩填满。
这次是对的,刚刚那个世界,可怕中却透着令他胆寒的真实,如果没有雄主,他要经历的就是那样冰冷痛苦短暂的一生,在不被期待中降生,又在厌恶欲唾弃中死亡......
那才是他的宿命。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这份不一样只来自于这个打破所有规则与束缚来爱他的,他的雄主。
他愿意相信,他为他而来。
拉斐西尔皱眉,想起那个世界的南鹤,眼里闪过一丝嫌恶与冰冷,看那个虫品极差又没有气质魅力的模样,一看就是珀恩的虫崽,与他如出一辙地令虫生厌。
应该好好教训他一顿的!
哼,便宜他了。
情绪终于稳定,拉斐西尔这才感觉到浑身的黏腻,有些难堪地从南鹤怀里退出来:“雄主,我没有去洗浴吗?”
“很明显,我的雌君,你不小心在床上睡着了。还做了个噩梦。”
拉斐西尔看向床上到处散落,连带着南鹤的怀里都粘了几根鹅绒的破碎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