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崽崽后被大佬追着喂饭[慢穿] 下(227)
椿鱼其实就是香椿芽裹了面糊下锅炸出来,外层面糊炸得焦脆,里头的香椿芽软韧香嫩,一口咬开,腾腾热气包括着香椿的气息扑面而来。
而且这东西,热有热的香,冷有冷的味儿,冷了的椿鱼外层不脆了,软软的,偏偏有些人就更喜欢这种口感。
景风就很喜欢吃椿鱼,可惜只有春天能吃几回,如果庄红娟忙,顾不上弄,他也吃不上。
前几年在外面上学,都错过了这一口春味,好几年没吃到,嗅到香气就有些忍不住。
进门看见小外甥坐在屋檐下,膝盖上放着个碗,两只小手抓着一个炸的金黄的椿鱼,刚咬了两口,鼓着小脸吃得正香。
景风露出一个坏笑,上去就着崽崽的手,一口把他的椿鱼叼走了。
眼前黑影闪过,景年晃了下神,手上一空。
他呆呆抬起头,看着舅舅把椿鱼全部塞进嘴巴里,低头,他的手上什么都没有了。
“乖宝,这盘先晾着,吃完了自己拿。”
庄红娟端着一盘刚炸好的椿鱼出来,先瞧见小外孙空着的碗和手,她惊喜道:“吃完啦?慢点吃,别噎着了,喝不喝水……哟,你啥时候回来的?”
景风嘴里还包着个大椿鱼,含糊不清道:“您终于看见我啦,我一直站这呢。”
庄红娟盯着他:“你吃得啥?”
景风噎了一下,下意识往后退:“椿鱼……”
庄红娟看着他嘴上的油,再看看坐在那小小一团的崽崽,气不打一处来:“啥你都吃,你嘴大是吧!”
“外婆!”景年蹬蹬蹬跑过来,护着他舅舅:“外婆,我给舅舅吃,不打。”
景风感动死了,抱着小外甥贴贴:“舅舅的小棉袄是不是?”
景年坐在景风臂弯里笑,把手上的油,全糊在了景风脸上。
这天出去掰椿芽之后,景云就不怎么排斥出门了。
这毕竟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是让她觉得熟悉、安全的地方,她知道哪里有好吃的野果,在村里有相熟的朋友,很多村人都是她的长辈,见面了会给她一把花生两颗红枣。
当她破开那层屏障开始跟外界接触,让她恐惧害怕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恰恰相反,她遇到了很多善意。
当然,也不是说整个村子没有坏人,还是有一些流言蜚语,但这么一点儿不敢当着她面说的流言,对于经过很多痛苦折磨的景云来说,实在不算什么。
她不再害怕出门,去河边洗衣服,去山上砍柴火,下地干活,就跟她离开这个村子之前一样生活,这让她觉得安心且满足。
但景年不一样,虽然在景云的保护下,他没怎么被渣爹打过,但从小生活在那样的家庭环境中,心理问题比景云严重得多。
他不愿意出门,除非有家里大人带着,出去了也不愿意久待,不喜欢说话,总是缩在家长身边。
景风暗中观察,发现景年特别恐惧身体高壮的成年男性,对女性他还愿意说几句话,男性长辈,他连招呼都不愿意打。
他试着哄崽崽跟村里别的小孩一起玩,景年拿着陀螺出去,别的孩子一靠近他又往景风身后躲。
他不眼馋别的小朋友的玩具,他的陀螺也不愿意分给别的小朋友玩,他把“别人的”和“自己的”分得非常清楚,宁愿自己在院子里一个人玩,自得其乐。
景风有想过,也跟他妈和姐姐商量过,要不要送小外甥去上幼儿园,或许在集体环境中,多和同龄人接触会好一点。
村里没有幼儿园,最近的幼儿园在镇上,远倒是不远,景风开三轮过去,十几分钟就到了。
不过这个问题光他们讨论不行,还得看看崽崽的意见和反应。
景年不愿意。
他一听说要一个人去上学,就拽着家长衣角,不拘是哪个,离舅舅近就拽舅舅,离外婆近就拽外婆,仰着小脸,可怜巴巴地看着你,似乎下一秒,那双漂亮的眼睛就要滚出泪来。
谁能受得了这个,庄红娟最先妥协:“不去就不去吧,村里没几个娃上幼儿园,等年宝再大两岁就好了,直接去上小学。”
又说她儿子:“你不是大学生吗?你教教咱乖乖。”
景云是最没主意的,她妈是长辈,她弟弟比她懂得多,她谁的话都听。
她妈这么说,她也觉得好,景风小时候就没上过幼儿园,还不是一样考大学了,孩子跟着舅舅准没错。
不用去上学,景年就快活了。
他每天跟外婆、妈妈去菜地,去田里干活,去竹林挖笋,都觉得有意思。
景风要去卖菜,也愿意带上他。
孩子乖巧听话,不闹腾,而且难得他不排斥出门,景风自然愿意他多和外界接触。
距离上次去县城卖菜,已经过去四五天了,这几天景风都在忙着给自家竹林撒“营养液”,面积太大了,靠他洒水效率太低,景风网购了一个电动喷雾器,把他稀释配比的灵泉水雾化再喷出去,效率就高多了。
乡下快递慢,现在还没到,靠着他每天辛辛苦苦撒点儿灵泉水,竹笋是多长了不少,味道只好了一点点,还没达到家里蔬菜那个效果。
不过菜园子的菜该摘了,庄红娟担心菜长老了,催着他去卖菜。
景风也想再搞点儿钱,他现在满脑子计划,没钱也没法实施。
景年很喜欢跟舅舅去卖菜,他喜欢坐车,喜欢卖菜,喜欢看舅舅挣钱。
上次扁豆没卖出去,庄红娟想着,要不这次不带扁豆了,装一筐莴笋一筐生菜。
景风想了想,还是带一点儿,少带一些,扁豆结得多,吃不完可以晒干了做干菜保存,倒也不怕卖不出去。
不过这个价格高,能卖还是尽量卖一些。
可惜他这个电动三轮太小了,放两大筐菜就差不多了,装不了更多,以后有钱了,他要换辆车。
还是跟上一次差不多的时间,甚至还更晚了一点儿,这回景风没有忘记带秤。
三轮车直奔上一回摆摊的那个流动摊位点,看见熟悉的鸡蛋摊子,景年小声说:“鸡蛋叔叔。”
这几天他可没少吃鸡蛋,其实他们自己家也养的有鸡,外婆说先吃别人送的,他吃了糖水蛋、炒鸡蛋、白煮蛋还有蛋饼。
景风赶紧纠正:“是黄叔叔,别叫错了。”
景年嘴里念叨了几遍,等景风把车在黄老板旁边停下,被舅舅要求叫人,小崽崽嘴里一打绊,来了一句:“黄蛋叔叔。”
景风:“……”
黄老板呛了一下,哈哈大笑,他这回不光卖鸡蛋,还有红枣、柿饼,当场塞了个柿饼给景年,让他吃。
“兄弟,你可算来了。”
黄老板看着景风车厢里的菜,目露垂涎,“你再不来,我都要给你打电话了。”
景风笑了笑:“家里有点儿事。”
黄老板说:“我猜就是,你先把你那菜给我秤点儿,生菜要五斤,莴笋……莴笋来个十根,扁豆也要,扁豆要两斤吧。”
大生意啊,他一共也才带了三十来根莴笋。
“大哥,你要这么多莴笋做什么?”景风不解。
他家莴笋壮,人口少的,半根莴笋就够炒盘菜,十根莴笋,天天吃也得吃小半个月了。
“嗐,你不知道。”
黄老板帮着景风装菜,“我老丈人,那个高血压啊,我不是在你家买了莴笋给他们送去嘛,老两口天天吃,跟我说,吃了你们家莴笋,每天血压稳稳的,降压药都不用吃了。”
景风手一抖,悚然道:“我就是卖个菜,我家莴笋可不能当药用,该吃药还是得吃。”
“知道,知道。”黄老板说:“家里有血压计,二老每天量好几回。”
景风还是不放心,他掏出手机:“你等我搜一下。”
千度完更害怕了,拿给黄老板看:“不能随便停药,因为血压降低,是药物作用,停了药还会再升上去。”
黄老板:“啊?可是他们停了三四天了,血压每天都很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