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研大佬穿成小可怜后[快穿](175)
漂亮的丹凤眼微微眯起,明明无神,却令人嗅出一丝危险气息。
蒋凛呼吸一滞,直觉告诉他不能拒绝,只得抓住对方的手放到水池边:“水池。”
楚承这才莞尔,然后猛地反握住他的手,摸索到他的指甲,低笑着问:“怎么剪了指甲?”
“嗯。”蒋凛应了一声,却没解释的意思。
他只是担心跟楚承肢体接触时指甲会不小心刮伤对方而已。
他一边应声,一边将干净的水和红薯先后倒进水池,看着楚承用那双纤白的手清洗着红薯,一时间竟有种暴殄天物的感觉。
想了想,他说:“我和你一起洗。”
楚承闻言扭头,微微一笑:“好啊。那待会儿我们一起炒菜?”
怎么一起炒菜?
蒋凛有心想问。
他接过一颗红薯,仔细清洗上面的泥土,然后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楚承的手指总是会碰到他的手背。
恰好此时,楚承说:“其实我在家里是负责打扫卫生洗碗做菜的那个,这些做起来很熟练。因为我的叔叔叔母告诉我,养我很不容易,而我若是光吃饭,浪费家里的钱,跟废物有什么区别呢?所以他们会让我打扫卫生、洗碗做菜,美名其曰:物尽其用。”
蒋凛霎时分了神,心里升起一丝心疼与愠怒。
心疼楚承的遭遇,恼怒于其叔父叔母的无情。
让一个盲人洗碗还说得过去,做菜?怎么做?
仿佛猜到他的心思,楚承便慢悠悠地说:“不会可以学啊!虽然刚开始会切到手指,但熟练以后我的刀工确实越来越好了。还有洗菜,他们要求我必须洗10分钟,这样才干净。每年冬天我的手都浸泡在冷水中洗菜,然后反复起冻疮。不过你看,在仓库里关了5个月,十指不沾阳春水后,我的手居然细腻了许多,以前可是很粗糙的。”
他一边说,一边微笑着抬手,向蒋凛展示自己的手。
根根细瘦,透着被水沁凉的白。
“你说,我是不是傻得可爱?”楚承轻笑。
他问的不是蒋凛,而是原身。
可惜对方不会回答他。
【嘤嘤嘤!楚神好惨!楚家人真该死啊!】
【蒋少校快安慰楚神!】
【放心吧!这家人已经被赶出咱们基地了!啧啧,估计活不了几天了。】
蒋凛低声说:“不要为渣滓难过。”
他为自己的口拙而愧疚。
若是自己情商高一点,一定能说出让楚承高兴的话吧?
楚承笑了笑:“是呢,不值得。”顿了顿,又说:“我的家庭你知道了,现在换你跟我讲你的父母了。”
蒋凛抿唇,语气不见丝毫起伏:“我的过去乏善可陈。”
“我知道,但就是想听啊~”楚承幽幽开口。
知道?
蒋凛心头一动。
难道楚承真的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就在偷窥他的生活?
想了想,他带着一丝赧然,极力平铺直叙自己的过去:“我的父母很爱我,但是我无法回馈他们。后来他们得了癌症,怕我未来无法照顾自己,就将我丢进了军营,就这样。”
“真好。”楚承勾唇:“那么当你拥有情感后,每当回忆起他们都会嘴角带笑,眼角带泪。这就是亲情的幸福和遗憾。”
蒋凛一愣,脑中瞬间掠过年幼时的记忆。
对他循循善诱的母亲,不厌其烦陪他玩游戏的父亲;带他去游乐园和动物园的父母,鼓励他和同学交流的父母……
霎时,眼眶微微湿润,唇角却不自觉勾起。
如此的幸福,又是如此的遗憾……
是的,他体会到了。
蒋凛低眉,深深地望着他:“谢谢。”
【嘤嘤嘤,我想爸妈了……】
【我妈总说愧对于我,因为带我来到了这么一个糟糕的时代。但其实我想告诉她,谢谢她生下我,我很爱她,也很爱这个世界。】
【别这么催泪啊!孩子都没心情看直播了!】
【……】
楚承笑了笑,问:“洗好了吗?”
“好了。”
蒋凛说着,将红薯全拿出来,在砧板上去皮,切成块,然后在锅里倒油,等油六分熟后将红薯块放进去炸。
“刺啦啦~”
炸至微黄,他将红薯块取出装盘。
“好香。”楚承靠在他身上,鼻尖动了动。
蒋凛便提醒:“小心溅到油。”
他没有熄火。
楚承却不在意,反而说:“不是说好一起炒菜的吗?”
蒋凛愣了一下:“怎么炒?”
楚承摸着他的手臂一钻,钻进他怀里,然后找到他的手握住,笑眯眯地说:“喏,把我的手借给你。”
【嘶哈嘶哈!楚神也太会了!】
【孩子爱看!摩多摩多!】
【承凛cp太好磕了!】
【胡说!楚神一看就是下面的那个!】
蒋凛盯着眼前的大手包小手,耳垂微微发烫。
这样的炒菜姿势不会很怪吗?
但他最终没有反对,冰冷的手掌包裹着对方的手,说:“我要放冰糖了。”
“嗯。”
他带着楚承捻起四五颗大概100克重的冰糖,就着锅里的油放丢进去,一边加水,一边用铲子翻炒、熬煮。
每一步都会提前告诉楚承。
别说,他们的配合十分默契,对方就好像跟他做过千百次这道菜一般,很是熟练。
很快,冰糖的甜味便飘了出来。
楚承忍不住说:“让我尝尝味道?”
蒋凛便用筷子沾了些糖汁儿,递到对方唇边,就见对方伸出舌头舔了舔,忽然轻嘶了一声,上身本能地瑟缩了一下,以致退进他的怀里。
“怎么了?”蒋凛一惊。
“荡!”楚承吐舌头。
蒋凛出奇地听懂了,立即给他倒了一碗水。
楚承“咕咚咕咚”喝下,随即嗔了他一眼:“下次记得吹凉。”
蒋凛皱眉,心里只有愧疚:“抱歉。”
“真觉得抱歉的话……”楚承轻笑,“以后都给我做拔丝红薯吧!”
“好。”蒋凛郑重开口。
“再给我一点糖?”楚承又提要求。
蒋凛立即照做,这次记得要吹凉了。
只是他吹了一半,忽然后知后觉地想起来:“我的唾液里应该有病毒。”
“没关系。”楚承抓住筷子,将糖抹到自己食指上,然后递到蒋凛唇边:“因为这次的糖是投喂你的。”
蒋凛一顿。
“嗯?不吃吗?”楚承无辜地眨眨眼,配上那茫然的瞳孔,看起来格外可怜。
蒋凛抿唇,确定对方那片肌肤没有破皮处,便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
舌尖抵在对方指尖,将那点糖汁卷入口中。
霎时,味蕾里充满甜味。
面前的青年维持着伸出手指的动作,歪着头对他粲然一笑:“蒋凛,是恋爱的味道?”
“怦!”
据说甜食会促进多巴胺分泌,使人进入亢奋状态。
所以,蒋凛想,这一瞬的心花怒放,只是多巴胺在作祟,对吗?
正失神时,面前青年仿佛是没等到他的回答,突然蹙起眉来。
蒋凛心里又是一慌,但紧接着,便听对方说:“我好像闻到了焦味?”
蒋凛:?!!
五分钟后。
锅被涮干净,蒋凛面无表情地重新倒油放冰糖,耳边是楚承的闷笑声。对方趴在他肩头,低低的笑声宛如一只古灵精怪的游鱼,从他耳边游去心房,然后又狡黠地回到主人身边。
“没关系,焦糖可以做焦糖玛奇朵,我待会儿教你?嗯?”
“嗯。”蒋凛应了一声,心里的羞耻却让他恨不得脚趾扣地。
偏偏楚承还要作妖:“对了,我忽然好奇,丧尸能吃东西吗?能消化吗?会上厕所吗?待会儿回公寓,要不要让我观察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