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我拿的渣攻剧本(19)
“这次离京也不知要多久才能回来,北寄有没有什么牵挂,大可告诉我,我替你办好。”
比如……那个冷宫的女子。
乔北寄还有些不太适应两人此时的身份,几个自称在脑中掠过,最后只是道:“并无牵挂。”
他心中念着的只有主人,主人是万人之上的帝王,身边有着无数人伺候,哪里需要他再多说些什么。
商引羽:“?”
孤刻意跑一趟,是听你说这个的吗?
“就没什么想要的?”商引羽问。
这次他什么招呼都没打,就把北寄给弄到边关去了,商引羽内心有些许过意不去,就像帮乔北寄做点什么,当做补偿,或者……为他效命的福利。
乔北寄沉默了会,低声道:“您能再抱我一次吗?”
这要求让商引羽微怔。
冬狩回来后,商引羽与乔北寄亲密接触的次数就在逐渐减少。
这次因为武举,他已经好些日子没拥抱触碰北寄了,对方也从未提过什么,他就以为北寄的病已经大好。
商引羽思索了会,道:“去卧房,孤最后再抱你一次。”
第17章 孤舍不得十九
现在是夏日,并不像冬日那般天寒,得去榻上盖着被子碰才能暖和,一入内室,商引羽就朝乔北寄伸手。
“来。”
乔北寄垂眸上前,恭顺地贴上皇帝。
两人相贴,再自然不过地互相拥抱。
这一套安抚的程序,商引羽再熟悉不过,此时却有种要向曾经的过往告别的感觉。
最后一次拥抱了。
乔北寄也很珍惜这“最后一次”,他要去边关了,这是他回来前,最后一次能与陛下亲近的机会。
他好希望这次能久一些,他想记住主人的呼吸,主人的心跳,还有主人指尖的温度。
一想到要分隔万里,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再见,商引羽就舍不得停下。
商引羽感觉到十九上身紧挨着他,其余却在渐渐远离,他熟悉这样的情况,他知道十九有了渴求,他也不例外。
月上树梢,皎洁的银辉洒入屋内,商引羽明白该停下了。
他们需要分开冷静一会,各自去沐浴,等双方都收拾齐整再见面。
他会说几句安抚十九的话,十九会向他宣誓忠诚,恭敬送他离开,然后一别数年。
或许再次见面时,他就是孤寂一身的九五至尊,十九是掌天下兵马的大将军。
将军护国安邦,皇帝开创盛世,他们会是史书上君臣相得的皇帝和将军。
商引羽闭上眼,那明明是他想要的结局,但……舍不得。
一旦放手,他就再也不可能这般拥抱十九。
想再抱久一点,想要十九,想让十九染上他的气息。
这样的想法偶尔会出现,他到底只是个表面明君,内里早就黑透了。总会想欺辱十九,将十九弄得离不开他,祈求他的怜惜。
理智让商引羽没做出无法挽回的事情,他忍耐着,最多贴近些许。
仅仅是这样的靠近,依旧将贴着他的十九吓得身体僵硬。
商引羽看向十九的脸,十九蹙着眉,方才还在难耐往他身上贴,现在已经变成瞪大眼睛,惊慌无措地看着他。
明明都怕成这样了,却不退开,还缩在孤怀里,不就是等着被孤占吗。
商引羽赶紧掐灭脑子里出格的想法,抬手抚上十九的紧蹙的眉头,看到十九低垂着眸,任他触碰。
对不起,十九,孤又欺负你了。
……
少年热情,一经点燃就不可收拾。
商引羽早忘了要会来换他离开的马车,一心只想抱着十九。
这是他的十九,依旧忠诚于他,守护着他的十九,他想要什么,十九都会恭顺奉上。
屋内是主人和统领,宅子四处守着暗卫们也不敢打扰。
每隔一段时间就有暗卫伪装驾着马车从巷子一头驶来,还不等其停下,守在院中的暗卫下达主人还在办事的暗号,那马车就缓缓经过,并不带停留。
这类暗号根据时间地点不同,传出去的或是鸟鸣或是虫叫,甚至于风吹树叶的声音。
这些商引羽是听不懂的,但作为暗卫统领的乔北寄听得再明白不过。
每每暗号声起,乔北寄就羞红了脸,恨不得用上缩骨功,钻到主人身体下,被主人全部遮住,没人知道他的存在才好。
“怎么这么黏人。”商引羽轻笑着,用帕子擦了擦弄到十九身上的事物,问悄悄往他怀里缩的十九:“再来?”
“属下听主人的。”十九露在外的耳尖红得滴血。
商引羽想,今日后,孤和北寄就是左右手的交情,绝对的好兄弟。
日后,就算乔北寄因其他原因和他生隙,也当会念着今日的情分。
还有,颤巍巍给他服侍的十九真可爱。
·
中举的武者们在收到边关历练圣旨后,便与家人好友告别,他们将由兵部安排,前往大夏边关的各个城池。
大夏的帝王出皇城右门,亲自为他们送行。
商引羽立御辇前,看着身披甲衣的武者们朝他行礼上马。
北寄的坐骑是他赠的乌云踏雪,那马雄壮得很,比周围人的战马大上一圈,别的马都不敢靠近,以至于乔北寄身边空了一片不小的区域。
那大黑马看到了他,往他的方向伸了伸脖子,似是想来他这讨块点心,被乔北寄扯了下缰绳拉了住。
商引羽的视线与乔北寄的视线在空中相聚,商引羽张了张口,无声地说了句“珍重”。
他经历过金国国破,知道乔北寄这一去要多长时间,如果他不去玉门关,这一别就是四年。
众武者跟随着兵部安排的队伍离开,乔北寄强行按捺住回头看陛下的冲动。
直到行得远了,兵部的官员活跃起下气氛,有武者谈论畅想未来,乔北寄才回头看了眼皇城的方向。
陛下的御辇已经见不着了,只能看到模糊的城门口。
这是第一次,刚出任务,他就迫不及待想回到主人身边,想被主人拥住,听主人唤一声十九。
乌云踏雪还在为没吃到点心生气,“咈哧”地喷着气。乔北寄从腰间的小袋子里掏出一把糖豆喂它,乌云踏雪吃了糖豆,依旧不满地甩了下头。
这糖豆是在西市的摊铺上买的,乌云踏雪被宫里的点心养叼了嘴,依旧嫌弃起了外边的吃食。
乔北寄用手抚了抚乌云踏雪黑亮的鬃毛,心道,等任务结束,你就能吃宫里的点心了,我也能近身侍奉主人。
第18章 孤给十九写家书
自从乔北寄去了边关,商引羽上武课的时间就大大缩短了,每日除了上朝看奏章就是边关送来的密折。
这些密折大多是他安排在乔北寄身边的暗卫们所送,记录乔北寄的每日生活,记录边关的建设和每一场战役。
商引羽看完密折,习惯性地铺好纸,提笔想给乔北寄写信。
笔提起了,却久久未曾落下。
他该……写些什么?
曾经,乔北寄去军中,商引羽也常会给他写信。
那时是不需要思考些什么的,心中有很多东西想跟对方分享,也想知道对方过得好不好,提笔就自然有文字浮现。
他说朝中烦人的臣子,说华清宫的海棠开了还是谢了,问边关的天气,问冷否热否,问吃食合不合口味,问风土人情……最后再道一声思念。
不管他写什么,乔北寄都会认认真真地回信,只是回的东西总会让商引羽觉得自己是在看军报,而非亲密人之间的书信。
商引羽如果问他吃好没?睡好没?乔北寄回的必然是整个军中的粮食物资如何,再回边关民众生活如何,比地方将官上的奏疏还要详细。
商引羽提着笔,他觉得自己不该写自己的生活琐事,乔北寄身边又有许多他安排的人,对方每日的所作所为早呈上了他的书桌,同样没必要再问对方一遍。
写什么呢?
商引羽想了许久,想到了乔北寄的皮肤饥渴症。
这是极为隐秘的身体状况,就算乔北寄身边都是他的人,也很难察觉乔北寄的病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