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身娇体弱(63)
深思熟虑了十秒。
还是把平板塞进了抽屉里,手放慢,动静很轻,在把平板放进抽屉时忽然看见宋且动了一下,胳膊瞬间僵住,好在只是动了一下,不是因为他。
陆北淮悄无声息松了口气。
随后又意识到什么。
不是,他为什么要那么在乎。
嘴上说的谈恋爱只是假的,说要跟宋且结婚也是假的,只是为了刺激自己的亲爸而已,他这是为了更好圆这个谎言提前带入角色了吗?
那他现在是宋且的男朋友?
未婚夫?
丈夫?
也是,过去他为了陆国待在宋且身边都能够忍气吞声,现在为了拿下宋家伪装体贴男友的角色又如何,不都是一个意思吗?
能忍的人终能成大事。
宋且也不知道自己迷迷糊糊睡了多久,被叫醒的时候整个人还是懵的,他呆坐在座位上,看着前面的老师在黑板上写着微积分的题目,有种莫名烧心的感觉。
也可能是因为这几天为了写论文写得太狠了,想着冲刺最后这段时间拿到几项论文发表作为申请材料,现在是体力透支脑力透支,现在看到题目就开始反胃。
AP课程在五大国际课程中属于最难的美大学先修课程,高中生需要提前学习大一的内容,对他来说倒不是难,而是要精优,因为课程的目标就是为了冲刺顶尖大学,也就是AP课程的分数要够高才有用。
而平时AP课程的分数在申请学校的时候需要换算成GPA成绩,这个‘宋且’平时的成绩实在是太差,学术的比赛,社团活动都没有参加过,完全就是混日子。
他现在想要申请到一所好的学校还必须要通过这样‘补考’去最后冲刺一波。
眼见还有一个月就是五月份的AP课程考试,以及六月份的SAT考试,尽管在过去他已经是本科毕业,可面对这样一张白纸一样的人生想在最短的时间里去冲刺确实是挑战。
更重要的一个原因是这个身体不够给力。
他现在就很想睡觉。
……真的,好困。
陆北淮把人叫醒后,就见宋且这样坐着,一动不动,也没什么表情,就跟个精致的洋娃娃似的。
就在这时,他看见宋且忽然闭上眼,整个人就这样往旁边倒去,眼神倏然一沉,伸手拉住他的胳膊。
这才避免了整个人摔下去。
由于某人时刻关注着拉得及时,没有引起很大的动静
宋且也在这瞬间醒了过来,却只是醒了几秒,他眼皮又开始困得发沉,坐稳后,看向陆北淮,见他眼神深沉盯着自己,看着看着眼皮又开始发沉。
脑袋往下沉,已经是困得无意识的状态。
额头眼见就要撞到桌面,最终还是磕入某人掌心中,并没有撞到哪里,而后安稳地睡了过去。
也全然不知身旁的人就这样盯了他整节课。
别扭的姿势手都麻了,愣是没吭一声。
……
就这样睡了一下午,直到下午的户外运动时间才被音乐吵醒。
宋且脑袋发懵的坐起身,他抬起头时就看见陆北淮站了起身,揉着肩膀,动作还挺大。
他不明所以:“你在热身吗?”
陆北淮揉肩膀的动作僵住几秒,下颚线收紧,什么话也没说转身走出教室,背影看起来气压阴沉,心情很不好的样子。
宋且也顾不得陆北淮好端端的为什么又生气,反正他就没有弄懂过陆北淮。
他缓了会,站起身时却眼前一黑,耳鸣嗡嗡,幸好胳膊被人拉住才没摔倒。
“小心点。”
宋且发现是周鸣他们,正想说谢谢却看见他们也没想对自己说什么,便走出了教室。
他倒没觉得是什么,这件事爆出来说小不小,已经属于豪门丑闻,宋氏集团的股票都跌了不少。
人就是趋于利益的,对自己有害的不利的都会选择远离,朋友亦是。
还能扶自己一把也是本性使然。
这样正常不过,对他来说更好过,i人大喜。
“宋且,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道女声。
宋且看向教室门,看见一个换好运动服的女生手中拿着一篮子跳绳,她面露拜托。
“因为要点名了,我怕来不及把东西送回器械室,你可以帮我拿回去不,放在那里就可以。”
宋且心想拿点东西而已,便点头:“嗯好。”
反正“宋且“就是有特权可以不用运动。
于是他抱着这篮子的跳绳走去器械室,尽管只是走路,他好像也感觉心脏不是很舒服,是上气不接下气的发闷。
拿着的绳子并不重他的额头都布满了冷汗,就因为走的这几步路。
果然不能再这样玩命的写跟熬夜,这个“宋且”的体质真不比过去的他。
操场响着朝气蓬勃的运动音乐,位于操场背后的器械室开着门,为了器械保存室内常年拉着窗帘,货架分门别类摆放整齐,但还是有些灰尘感。
宋且走进器械室,这一小段路走得他口干舌燥,正想着把这个绳子先随便找个地方放着,却在弯腰的一瞬间,背后传来关门声。
“咔哒”一声锁上的刹那,室内陷入漆黑。
他有些难受,干脆蹲下。
呜呜呜呜他无辜啊,干嘛校园暴力他。
还把他锁在这里。
窗外的音乐还在回响,昏暗的器械室电闸都被关了,根本没法开灯,窗户也是封死的,毕竟器械室里很多昂贵的器械都需要阴暗避光保存。
他拿出手机给陆北淮打电话,但陆北淮没有接,不知道是不是没有带手机,又或者是故意不接他电话。
最后才发现不是打不通,而是没信号,一点信号都没有。
那糟糕了……怎么办,现在外面音乐那么大声他拍门会有人听见吗,就算门口很可能站着人,也不会想着给他开门,就是故意整他。
所以多行不义必自毙,‘宋且’啊宋且,拿到你这个剧本也真是活得不容易。
宋且知道运动时间不过四十分钟,先找了个位置坐下,往后靠着架子,却坐立难安,因为胸口又开始疼了,不一会额头的汗从脸颊滑落,密密麻麻的疼痛感从心脏处弥漫开,心跳急促。
在安静的环境下这样的心跳声更是震颤着耳膜,开始出现心慌。
他开始掉眼泪,这种不舒服的感觉让他太陌生,好像比那一次在小树林里的还要糟糕,喘不上气,不断的深呼吸都很难顺畅,浑身发冷。
前段时间发烧的时候医生跟他说过,他是属于罕见型复杂先心病,需要不断做手术,只要病情变化一次就得要做手术,一辈子都要复查,术后长期吃药,可以说是心脏病类型里算是幸运的,但也是煎熬的。
若是他再频繁出现发烧的情况就得要做开胸大手术。
距离‘宋且’上一次做手术才一年多。
如果他严重了,那就得他体验开胸大手术了。
呜呜呜呜呜……
怎么办。
他得活着离开这里。
于是他站起身,强忍着不适走去窗边,试图拍窗呼叫,但音乐声似乎太大了,并没有引起什么动静。又走去门后,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破门。
但他还是高估自己了。
最后因为站不住也坐不住,只能躺在地面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连遗书内容在脑海里都想好。
买的山海科技股赚了那么多钱,那就捐给那些患有先天性心脏病的小孩好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器械室门外响起慌乱开锁的声响。
直到门都被打开的瞬间,光线涌入室内,站在门口的高大身影握着门框,气喘吁吁,较沉的呼吸频率听出着急的程度。
宋且听到声响,但他已经哭得不能自已,这种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他似乎不耐受这样的病发情绪。
却在下一秒,门又关上,短暂的光源被吞没,又恢复黑暗,但刹那后器械室的灯亮了起来。
陆北淮把门锁上,看着因为躺在地板上,把身上白衬衫都弄脏的宋且,见他哭得脸色潮红,捂着心脏,表情很是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