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装嫁给龙傲天冲喜后(117)
几只鬼身子一抖:“……感觉后背凉凉的。”
看上去年长些的鬼给了身旁的几只鬼一人一棒槌:“哪家鬼有温度?你不凉谁凉?!”
“呜,打鬼别打脸!”
容念风叹为观止,鬼界的鬼真真是别具一格,到底是怎么做到那么蠢的。
不过经此一遭,他们收敛了很多,又吵又闹把容念风带到了鬼殿。
“嘘,小声点,要是鬼君一个不高兴把我们拉去填肚子了就全部死翘翘了。”
容念风朝那只鬼比了个赞:词汇好丰富的小鬼一枚。
忽然,他停了下来,望着和鬼界格格不入的红梅顿了下。
有鬼飘了过来,喜气洋洋地道:“如何,鬼君种了五百多年的红梅是不是很好看?”
红梅还没绽开,饱满的花骨朵孤零零的挂在枯枝上,在没有阳光的鬼界,迎着灰蒙蒙的光线顽强又野蛮地生长着。
容念风点头:“很好看。”
“那可不是,再过几日,红梅全部绽开了,肯定会更好看!这是五百多年来第一次开花呢。”鬼职骄傲地晃着头。
然后头晃掉了。
容念风:“……”
偏偏肩上的两只鬼是学鬼精,也轱辘轱辘地跟着掉了头。
容念风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鬼职找不着自己的头,只能趴在地上,大喊:“我的头!速归!”
鸡飞狗跳。
不,应该是鬼飞鬼跳。
容念风迈了一大步,把掉在旮旯里的头给鬼职塞回了原位,他说:“你不用找你的头了。”
鬼职掰了掰,调整角度,问:“为何?”
容念风蹲在地上,皮笑肉不笑:“因为你的头来了。”
几只鬼:“……”
好冷的笑话。
最后容念风是逃命一般,闪现从门缝里塞进去的,隔绝了殿外几只眼巴巴的眼神。
还有只小鬼的头没有装上,他一只手拎着小鬼的半截身体,一只手托着头,安了回去。
谢镜之眉心一跳:“……好别致的小鬼。”
闻言,容念风低头看了下,尴尬地笑笑:“抱歉抱歉,装反了。”
说着咔嚓一声,把小鬼的头拧了一百八十度。
“嗷!”
小鬼一阵哀嚎。
容念风:“安好了,完美。”
谢镜之:“……”
第92章 阴气都被他吸走了!
谢镜之问:“哥, 有什么事吗?”
容念风怔了下,一时间还没适应这个身份。他把小鬼一提溜,扔乾坤袋里去了, 想了想开口道:“就…”
江渡那个大傻春!若是他保管好小红,他也不至于在这儿朝谢镜之要了。
谢镜之看他吞吞吐吐的模样,笑道:“哥是要这个傀儡吗?”
他微抬手, 傀线牵拉着红衣傀儡的四肢关节出现,高高吊起。
容念风惊讶:“你也会操傀吗?”
“以前看哥看习惯了, 渐渐的就学会了。”
何止是看习惯, 就连那些细枝末节的,他闭眼都能清晰地浮现在脑海中。
那时他总喜欢和容念风唱反调, 每天都想着从无间狱出来, 他哥就会给他捏很多傀儡,跟在他身后:
“理理我。”
“不理我我就要碎了。”
“你这小孩儿好不听话。”
“……”
容念风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谢镜之?”
谢镜之从回忆里回神,脸色还有些苍白。他抿唇, 隔了几息,迎着容念风眼巴巴的神色, 将傀儡收回:“不给你。”
容念风:“……好干脆利落的拒绝。”
谢镜之又坐回棋桌前,一手托腮:“哥, 坐。”
容念风蔫巴巴地坐下。
“给了你,哥就要走了吧。”
半晌, 谢镜之冷不丁开口, 语气淡然,似乎只是说些无关紧要的事。只是他垂着的眼睫, 微微轻颤。
容念风噎了下,他的确打算拿到红衣傀儡后就离开。
江渡虽然讨厌前世的他, 但这一世两人关系还算友好。仔细想来,生死攸关的时候,江渡还伸出过好几次援手。
他并没有留在鬼界的想法,他是鬼君吗?不是,那是上一世的他。他是谢镜之的哥哥吗?不是,那还是前一世的他。
可他没有前世的回忆,他这一世只是容念风。
而且他敏锐的第六感告诉他,前世绝对没有什么好留恋的。
容念风挺直背,扶了扶压根不存在的眼镜,昧着良心,一脸正经道:“哥不走。”
谢镜之抿唇笑了笑,低声道:“骗人。”
被戳穿的人并没有不好意思,容念风轻咳:“那哥走。”
谢镜之没有再说话,良久,缓慢道:“哥看看红梅再走吧,要开了。”
容念风感觉到了谢镜之的情绪,很难过,于是他也不说话了。
殿外有风吹过,夹杂着淡淡的梅香。
…
无功而返,大明湖畔的小红并没有顺利带回。
容念风蔫巴巴地跟着鬼职往牢狱走。
“鬼君说把你们带到鬼殿去住,等过几日再走。”
鬼职念叨着,他没有身体,双腿变成了尖尖的尾巴,像是从阿拉丁神灯里出来的一样,容念风心想。他没太注意鬼职在说些什么,只是含糊点头。
直到到了牢狱外,几只鬼忽然扯住他,使劲扒拉着他往后走:“老天鬼唉!黑白无常大人又开始了。”
容念风往他们的方向看去,曲青和范暮正打得不可开交,只剩下两道残影。
鬼职摸摸索索地探头,一溜烟溜了一只出去。
容念风问:“他去干嘛?”
另一只鬼回他:“抓鬼。”
容念风:“?”
很快他就知道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刚才溜达出去的鬼职当真抓了只鬼回来,揪着他的后颈:“速速把你看见的说来听听。”
被抓来的鬼揉了揉后颈,也不恼,与其他鬼肩并着肩蹲下:“还能怎么,白无常大人知晓鬼君把那几个修士关在牢狱,说什么都要进去看看。但黑无常大人怎么会答应,两人又打起来了。”
说着,他看了眼容念风,问:“你是哪儿来的鬼,怎么没见过?”
其他鬼说:“他就是那些修士里的其中一只。”
被抓来的那只鬼:“哦哦…啊?!”
他猛地转头,动了动鼻子:“我就说闻起来怎么香香的,原来是这修士的味道。”
他咽了下口水,直言不讳:“想啃。”
其他鬼、容念风:“……”
一只鬼猛地砸了他一拳:“啃你自己屁股去!”
容念风看了眼这鬼,孺子可教也地点点头,不枉他去那旮旯给他捡头,腰都差点折了。
一人几鬼蜷在角落看戏,曲青和范暮打得不相上下,直到一刻钟后,可能是累了的缘故,两人喘着气,互相都不服输。
曲青擦掉嘴角溢出来的血:“本殿何时连牢狱都不能去了?”
范暮垂在肩侧的铁链断了一截,很是狼狈,咽下喉间的血沫:“就这几天。”
曲青的变数太大了,若是让她看见容念风,只怕会做出些奇怪的事来。
他不是傻子,虽然他并不觉得容念风那种金丹修为的修士是前世的鬼君,但谢镜之的反应实在不正常。谢镜之找前鬼君找了五百多年了,直到去年,他浑身是伤的回来,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让鬼界中的鬼去寻回天镜的下落。
那时他便知,谢镜之找到了那前鬼君。
谢镜之对容念风的态度,还有容念风身旁的修士手里握着的寒霜剑,他千年前还是只小鬼时,遇见过一次那鬼君,掩面的面具只露出他漂亮的眼睛和带着笑意的薄唇,而他身侧的妒鬼手里握着的正是那把剑。
曲青肯定也猜到了,但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