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反派都剧透完了(35)
他们的脸上如今都覆上了银质的假面,一个个看上去少了仙气,多了不少肃杀。
也是在这个时候,闻玉絜才想起来,他们这个打扮到底为什么如此眼熟,这简直和他爹养的那些暗卫一模一样啊。
别问为什么暗卫要穿白衣服,用他爹的话来说就是,谁规定的暗卫就不能穿白衣服了?
这些神出鬼没的白衣暗卫,一直是大启的十大谜团之一。闻玉絜这个皇子小时候甚至都不知道他们的存在。长大了也很少见到。倒是在他准备离开大启时,他爹曾问过他,要不要派一部分暗卫护送他到仙门再离开。
闻玉絜想也没想就拒绝了,毕竟……
大哥,人家外面都修仙了,嗖嗖嗖满天飞的那种,你给我这些暗卫有啥用?大概都不够大反派的蛇一顿吃的。
当然,闻玉絜当时并没有说的这么直白,他既不知道大反派养了蛇,也不想伤了他爹那颗骄傲的帝王之心。他只是说,他想先看看依靠自己的力量能走到哪一步。当然,如果实在不行了,他也还是会记得向阿爹求救的,毕竟有能依靠的力量为什么不依靠?
武帝大喜,用宽厚的手掌重重的拍了儿子的肩膀,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说:“没想到,最像我的反而是你这个小滑头。”
只要你不后悔,那就是值得的。
这天,闻玉絜目不斜视的越过这些假暗卫,也目不斜视的从争执不下的两边走过,直至越过了勒玉映为他和瓜来安排的替他们排队的教徒,才让勒玉映意识到了事情好像有些失控。
但已经晚了,女修姜也先一步发现了闻玉絜。
不等闻玉絜上前,她已经带着弟子迎了上来,脸色既期待又和善,开口便叫破了闻玉絜的身份:“敢问阁下可是公子越?”
在闻玉絜点头之后,连本来还在人群中继续亲民的于微都停下了动作,朝他看了过来。
姜也一下子笑的更开心了:“我就知道,比起清虚仙宗。殿下肯定会选择我们坐忘学宫。殿下可带了我师父的令牌?”
闻玉絜终于对上了对方的信号:“道子的令牌?”
“正是。”
清虚仙宗有剑尊,坐忘学宫就一定会有一个道子。当然,如果按照原著来说,不久的将来,清虚仙宗就又要有个道君了。
不过至少如今嘛,坐忘学宫的道子还是独一无二的。
“师父在闭关,无法出来面见殿下,但早在几年就已经对我交代了,若殿下拿着令牌现身,一定要对您多加照拂。”姜也特意提高了声音,也不知道到底是在说给谁听,“毕竟师父这一生只给出了三枚这样哪怕是闭关也能唤醒的令牌,对您的重视可见一斑。”
闻玉絜终于可以确定了,姜也在胡说八道。
他确实有道子的令牌,他爹给他的,但他爹随随便便扔给他的时候,可不像是这令牌是多么贵重的东西,他说的也只是“如果考不上,就拿这个令牌去找道子碰碰运气,如果对方心情好,大概会派徒子徒孙见你一面吧”。
听听,都只是见一面,根本做不得准的事。
到了姜也嘴里,就变成了这令牌至关重要了。
但也确实有用,于微的脸色当下就是一遍,冒着引来不满的压力,也还是离开了人群,径直朝着闻玉絜走了过来。张口就想问,如何能确定闻玉絜就是公子越。
可惜,姜也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只招呼闻玉絜:“殿下快快随我去主峰吧。”
闻玉絜却摇了摇头,他终于有点明白姜也的意思了,当然,他无法确定自己猜的是真是假,只能说,他准备搏一把了。
他对从刚刚就懵逼到现在的瓜来道:“这修真界有人靠灵根,有人靠努力,我不一样,我靠有关系。”
闻玉絜一语,成功帮自己引来了全场的仇恨。不管是努力的卷王,还是自傲的天才,都愤愤不平的看向了他这个理直气壮的特权狗。
但紧接着闻玉絜说的却是:“我还要参加考试呢,就先不打扰前辈了。只是,不知道弟子可否用令牌见道子一面。”
“见师父作甚?”
“我想请求道子能够恢复上一届收徒法会的规则。我不明白分成两场考试的意义,既然最后都是要进坐忘学宫的,那为什么要分开考?难不成比试答题时,也会因为你是天灵根还是杂灵根,就能答出不一样的花儿来?还是你们觉得杂灵根就注定赢不过天灵根?”
刚刚还瞪过闻玉絜的卷王们:“!”我们刚刚瞪人家的眼神是不是太大声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以防有亲亲误会,这里说一下:小闻那个令牌真的没啥太大用处啊,确实只能道子给出去的令牌而已。姜也只是不满于徽于微兄弟这傻逼教改,想要找个由头压他们一下。毕竟她师父现在在闭关,她干不过代宫主兄弟俩。想诈唬他们,假意说这个令牌可以唤醒道子。没想到闻玉絜和她就打上配合了。
第25章 拼命苟活的第二十五天:交个朋友。
场上的局势立刻就迎来了立竿见影的两极反转。
之前还觉得考试无望、退而求其次接受杂灵根专供法会好像也不错的学子们,立刻就觉得前者不香了。
公子越说的对啊,不过是考试而已,单纯的实力比拼,为什么非要把天灵根和杂灵根分开考?真比不过我们又不是不认。再说了,谁知道等第二批再考的时候会是什么光景?万一后来同样入宗,却因为考试批次不同,得到的待遇不同,他们都没处说理去。
事实上,还真是这么一个情况。
坐忘学宫这一次的教改,说着是“因材施教”,实则就是旨在把天灵根和杂灵根从入校开始就区别开来。只有第一场考试出来的弟子,才能被留在白玉京的坐忘学宫,后面第二场杂灵根专供考试出来的,会全部被分去外海上的一处仙岛上。
如果闻玉絜知道这个计划,那他会给出一个更适合的词:本校和分校。
现代人懂得都懂,很多本校和分校的含金量区别是很大的,受重视程度以及能够得到的扶持都不一样,甚至个别本校生还会看不起分校生,不承认分校生和自己上的是同一所学校。
更不用说,坐忘学宫准备开辟的这个分校仙岛,还是他们最近才纳入属地的一块新领地。
那仙岛曾属于一个与世隔绝的丹宗,因被发现与多起失踪案有关,宗门上下修炼邪法,用大量修士炼人丹,而被坐忘学宫清缴取缔。等该杀的杀、该关的关之后,就留下了这么一座百废待兴的噩梦小岛。
偏偏提出这个决定的是现在的代宫主于徽,与其说他是在和长老们商议此事,不如说是通知。
“杂灵根就是跟不上天灵根的修行,这是有目共睹的。一天两天看不出来,十年百年肯定会高下立现。把他们长此以往的放在一起,天灵根的弟子需要反复听那些他们听一遍就会的内容,无法更快修行,杂灵根的弟子也会心生自卑、道心不稳。何必如此两败俱伤?”
代宫主于徽是个眼高于顶的天才,喜好厌恶总会表现的十分明显,姜也看得出来,于徽是真的觉得这样做会有利于两边的弟子,才下了这样的决定。
但这种所谓的“因材施教”,打从根儿上就不对啊,是十分荒谬且可笑的。
可惜,于徽是一个固执己见的人,一旦他觉得是对的事情,那不管别人说什么都没有用。他甚至觉得姜也之所以反对他,不是因为这件事本身,而是因为内部由来已久的派系斗争。
也就是所谓的宫主派和道子派。
虽然两边的大佬看上去挺和谐的,但从他们一闭关动辄就是几十年、一百年开始,下面的人心就逐渐浮躁了起来。
尤其是于氏兄弟上位后,拉帮结派、党同伐异的事就越来越多了。
而一旦上升到了派系斗争,本来还觉得此举不妥的、属于老宫主一派的长老们,也立刻帮亲不帮理的站在了于氏兄弟一边。
姜也这边虽也有不少人,可毕竟她不是代宫主,人缘也不如掌握功善堂这等事关弟子月例大事的堂主于微,在中立派也被逼表态后,道子派在这件事上只能遗憾惜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