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界幼崽求生指南(147)
“我只对人心善。”
清衡声线冷淡:“对魔,我从来都没善心。”
“你怎么这么歧视魔啊,魔也分好坏的。”
“魔是分好坏,但我不信魔尊是好的。”
清衡这话说的,让邬野噎了噎。
邬野没犯过什么无恶不赦的罪行,但他也的确不是个好人。
他一个孤儿,要真做什么好人,怕是连长大都艰难。
“魔尊是不好,可魔尊也有心。”
邬野坐在地上,盯着清衡的后背,他轻声问道:“你信不信魔尊的心?”
清衡没回答。
邬野耐心等了一会儿,等到最后,他长叹了一口气。
“魔尊想做好人,你不给机会。既然这样,魔尊就不想做好人了。”
清衡:“?”
清衡:“什么?”
清衡意识到不对,想起身,但下一秒,他的背上已经贴上来了一具温热的身体。
邬野太久没抱到清衡了。
在这样的夜晚,他根本不可能把持得住。
他翻身上床,把清衡整个搂进怀里。
“清衡仙君,都说你怜悯众生,今天,你也怜悯怜悯我这个可怜的魔。”
“我心上人不想要我了,我现在很害怕。”
邬野低语着,语调放的轻缓,但他的手,却攥的很紧。
“滚。”
清衡猛地往后拍去,强行让自己的身子和身后的人分开了些许。
他抽出掌心剑来,抵住邬野的胸口。
“从我床上下去。”
邬野不下。
他戴着银面面具,身子没有半点犹豫的往前倾了倾。
在剑尖刺入身体的刹那,他咬上了清衡的唇。
作者有话要说:
野爹:亲亲亲,把老婆亲晕!
——
第77章
邬野不是第一次咬清衡的唇。
他咬的并不用力,但足以让清衡乱了气息。
剑尖刺入胸口的血腥味道,萦绕在清衡的鼻尖,后者嗅着这股子血气,一双眼像是沁了雾。
他的掌心微动,终是将剑收了起来。
“疯子。”
他骂道,又补充:“骗子。”
“你说的对。”
邬野扣着怀里人劲瘦的腰身,额头抵着他的额头,在被他强迫主导的亲昵中,低低的回应道:“我就是罪该万死的大骗子。”
“还是猪。”
“是要被屠夫宰掉的猪。”
邬野句句给回应,就是行动上,看着不像是忏悔了的样子。
他戴着银色面具,愈发放肆了。
清衡被迫绷直了腰身,下巴微微抬起,看着近在咫尺的人。
银色面具掩住了邬野的整张脸,但他棱角分明的脸部轮廓,还是能看见的。
清衡伸出手,想摘他的面具。
邬野没让他摘。
邬野握住他的手腕,不知道是兴起了什么心思。
他口中再次唤起了仙君。
然后,他问:“仙君可否渡我这只魔头?”
清衡白皙的面容上,早染了生理性的绯意,他耳后如瓷的肌肤上,也泛着红。
他的气质依旧清冷,但这一刻的清冷,勾人心魄,让人生欲。
“不渡。”
清衡没照镜子,所以看不到此刻的自己,是什么模样。
他只维持着冷淡的声线,毫不留情地对邬野道:“我不渡魔,我只诛魔。”
“我偏要求你渡我。”
邬野不依不饶,没半点退步的意思。
两个人目光交汇,清衡在触到邬野直白的眼神后,他像是被这眼底的炽热烫到了似的,猛地别开了眼。
“你闹够了没有?”
清衡伸手推拒着这人的靠近,他想结束两人如今这危险的局面。
可他想结束,邬野不想。
邬野抬起手,布下了结界。
再次被结界挡到外面的明乔,小胖身子没跟之前一样睡得四仰八叉的。
他这回把自己蜷缩成了一个肉罐罐。
小小的肉罐罐贴着墙,哼哼唧唧的,像是小猪崽。
“不,不次。”
“不要次小猪。”
睡前太焦虑的崽,睡着了后,在梦里梦到了小猪。
他梦到自己变成了小猪,还被人给拐去卖了。
他被卖到了肉铺里,有路过的人,指着他,口水都流出来了:“好肥的小猪啊!老板,把他给烤了,我要吃烤的流油的小肥猪。”
被老板按着胖身子要上火烤的小猪,急得眼泪都掉下来了。
他使劲儿求道:“不要吃呀!”
他还小呢,可以再养肥一点儿吃的!
小猪崽崽的哼唧和梦话,两个大人全都没注意到。
大人们还在处理着大人们的感情事。
邬野还在试图混过去。
他倾其所能的在惑着清衡,他看的杂书多,杂书里有一句歪理——
夫妻嘛,床头打架床尾和。
邬野正努力实践这句话。
他本人没什么经验,和清衡的一切,都是他自己摸索的,他凭着本能摸索的。
“仙君,原谅我,好不好?”
邬野学文化不开窍,但学别的,他脑袋瓜子还挺好使。
他抬起头,向清衡求一个原谅。
清衡闭了闭眼,微微往后仰着,露出修长优美的脖颈。
他想说话,但一开口,他怕会暴露自己有点哑了的声音。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着。
邬野布得严严实实的结界里,从黑夜到黎明,都没撤走。
明乔的睡姿,也从肉罐罐又换成了小乌龟。
他有两次,还爬到了结界旁边。然后,毫无意外,他被弹开了。
被弹开的崽,没人哄,他自个儿咕哝两下,继续睡了。
不得不说,白日里的崽是爹爹娘亲捧在手心里的小宝贝。
到了夜里,小宝贝就不值钱了,变成小灯泡了。
这一夜,明乔睡的可累了。
他在梦里是头小猪,为了不被烤了吃,他各种极限求生着。
总之,他累极了。
累了一夜的崽,起来的稍微有点晚。
而清衡也庆幸他起的晚了。
邬野疯了一夜。
他不让清衡摘他面具,就顶着魔尊的身份,各种发疯。
清衡被他反复闹着,疲惫到整个人都生不出什么激烈的情绪了。
在最开始猜出来银面魔尊的身份后,清衡面上看着冷静,实则心头已泛起了惊涛骇浪。
他不愿意相信。
可走进屋子,看一眼儿子的反应,他不得不信。
邬野在他面前裸露着伤口,一次次用自虐卖惨的方式吸引他的注意力,他都没理会。
要是放在以前,他不会做到视之不理。
他那会儿是真的动了肝火。
可他从小的性子就别扭,哪怕心头藏了再多的情绪,他的脸上都很少会流露出来。
他习惯于自己独自消化着自己的情绪。
他的这份别扭,邬野是知道的。
邬野不但知道,还知道要怎么应对。
即使身上的伤口再疼,即时没多少精力再去消耗,邬野也还是一遍遍地,继续博着他的关注。
因为,这个过程,会让清衡的情绪,一点点的外放出来。
清衡外放的情绪,一般人也看不出来。
可邬野就是能看出来。
他嘴碎,手欠。
一个接一个的话头,一寸又一寸的亲近,还能分分清衡的心神。
闹了一夜,邬野同样疲惫,他但天大亮还在睡着。
他身上的伤都没好。
再不好好休息,他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
在明乔起床前,清衡就先一步起来了。
清衡起来后去了外面,把儿子和邬野留在了床上。
明乔从小猪噩梦里睁开眼,迎面对上的就是爹爹的脸。
他呆了几秒,左右看看。
在确认娘亲不在后,他的小手掀开了面具,胖脸凑过去,仔仔细细地去看了看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