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鸷男主是我家佣人之子(68)
过了不知多久,沈宵猛的推开门,动作有一丝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慌乱,进屋看见躺在床上的人,他的瞳孔睁大一瞬,“庄陶!”
庄陶迷迷糊糊的被人摇起来,睁眼就见沈宵这样看着他,眼底带着藏不住的惊慌,他从没见过沈宵这样,揉揉眼坐了起来:“怎么了?”
“你觉得哪里难受没有?”沈宵端详他的脸色,还算正常,摸了摸手,也是热的,“你刚才吃了什么药?”
“我不难受啊,”庄陶懵懵的,沈宵身后,老师和同学怕出事也纷纷赶过来,都挤在狭小的门口,“下午没有吃药。”
“……”沈宵松口气,忽然探身紧紧地抱住了他,“你吓死我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庄陶有些难为情,但还是伸手缓缓回抱住,轻轻拍了拍,“到底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顾揽道:“林鹿拿错了我的药,你们吃了会出事的。”
庄陶点点头:“我没吃,本来打算吃的,但恰好想吐,还不小心把药盒打翻了,药片被我顺手放到另一个盒子——”
他的话一顿,众人似乎意识到什么,缓缓看向上铺;
林鹿脸色青紫,呼吸困难,右手在昏迷中也紧紧捂着胸口,看起来似乎快不行了。
第49章 遗憾
看着林鹿明显是药物中毒的模样,顾揽吓呆了,“他,他,”结巴了半晌道:“他一定是吃错药了!”
集训营的老师从没见过这种情况,但也强忍镇定,迅速疏散同学并叫了120。看着林鹿被转移到救护车上,鸣笛声逐渐远走,庄陶脸色有些白,双手冰冷,旁边的同学同样陷在方才的恐惧中:“他看起来好严重,会怎么样?”
“不知道,不过顾揽说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出了这样的事,老师和同学都没了上课的心思,竞赛主任跟着120去了医院,临走前吩咐大家注意安全,可以在教室上自习,也可以回寝室休息,但不能一个人独处。
直到晚上,主任疲惫地赶回来,把学生都叫到了一起;
“林鹿同学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他家里人给转了院,要住院休养一段时间,也许会休学,但说不好……”主任语气不太好,毕竟出了这样的事情,林家人下午的态度也很差,“家长向我了解原因,具体的我已经告诉他们了。”
林鹿拿错了药,本想给庄陶吃,却机缘巧合自己吃下了,这事儿无论从哪方面讲都是他本人的过失,可林家人却认为是有人想害林鹿,连主任都无奈,而且不知为何,他父母只安排了转院,林鹿的一切情况都是医生主动说的,他们似乎对这个孩子丝毫不关心。
“总之,”主任说:“同学们也不必过于惊慌,等林鹿同学康复了也会重返校园的。”
他的目光扫视一圈,找到坐在后排的庄陶,他看起来状态不太好,主任轻叹口气:“庄陶,你明天在宿舍休息一天,把身体养好了再来,落下的测试后续会有老师帮你补上。”
庄陶嗯了声,“谢谢老师。”
“沈宵,你也请假一天,”毕竟舍友是在自己睡觉途中出的事情,主任怕庄陶一个人会害怕,搞不好还会留下心理阴影,于是细心道:“当陪陪同学了。”
沈宵自然没有异议:“好。”
等主任离开,同学们小声争议起来:“真恐怖,没想到会出这种事,林鹿也太倒霉了。”
“我也很倒霉啊,”顾揽现在还觉得四肢发软,“吓死我了,如果林鹿真有什么事,就算跟我无关我也得有阴影了。”
“不过,”另一位同学忽然道:“你们不觉得这事太巧了吗?”
“啥意思?”
他摸了摸下巴,“两盒药如此相似,拿错了还好说,可偏偏林鹿没吃,要给庄陶吃,自己却选择别人的普通药,如果不是庄陶打翻了药盒,现在出事的可就是他了。”
“你什么意思?”杜颜脸色难看:“你说林鹿是故意把顾揽的药带给庄陶的?他图什么?”
“我没有啊,”这话自己想想是一回事,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不管真假,要是流言真的传出去,就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了,思及此,他道:“我可没这么说。”
“林鹿和庄陶无冤无仇,”杜颜不依不饶,加大音量:“他害人做什么?何况他根本也做不出这种事情。”
另一边,庄陶几人坐在一起,戴美佳听着那边的动静,“你们说,林鹿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不知道,”何华摇摇头,“不过真的会有人那么狠毒吗?大家都是高中生。”
“反正我觉得没那么巧,”戴美佳收拾好书包,“环环相扣,每一步都让人挑不出错处。”
庄陶一言不发,垂眸缩在座位上,一旁的沈宵碰了碰他的手,还是冰凉的,“回寝室?”
庄陶点点头:“好。”
林鹿脸色青紫,呼吸困难的一幕仿佛就在眼前,不知是不是错觉,被抬上救护车时,庄陶似乎看到他露出的一小片眼睛,微微有些浑浊的目光盯住他,死死地盯着他。
庄陶不太想待在床上了,他怕睁眼看到头顶的床板,干脆坐在了窗边的凳子上。
“不嫌凉?”沈宵上前关好窗户,把他拉起来移到自己床上,“凳子硬,害怕今晚就睡我的床。”
“我不困,”庄陶睁着一双大眼睛,“今天睡了一天了。”
沈宵坐在他旁边,沉默良久说道:“这不是你的错,林鹿自讨苦吃,你不用为此感到自责。”
庄陶垂下眼帘,“我知道,我只是……有些害怕。”
下午他熟睡中时,和他在同一个房间的人正痛苦地挣扎着,也许对方想呼救,但痉挛的气管无法让他做到,只能在痛苦中等待求生的机会。
庄陶不安的情绪被沈宵看在眼里,“练练太极吧,”沈宵忽然开口,“既然睡不着,干坐着也没用,起来锻炼一会儿。”
庄陶缓缓眨了眨眼:“可是我不会。”
“想学么?”沈宵说:“我可以教你。”
迎着庄陶的目光,他在空地处做了几个简单的动作,起势,单边,云手……一招一式行云流水,先不说起没起到锻炼的效果,庄陶不得不承认,沈宵练太极的时候很帅。
“其实不难,”沈宵收回动作,“太极柔和,不会过分消耗身体,虽然你病还未愈,同样可以练习。”
“好,”庄陶回想了下动作,他微微下蹲,双臂抬起来,“第一个动作是这样吗?”
沈宵走近一步,原本庄陶就比他矮,后者再蹲一些,整个人只到他的胸口了,他端详了下:“不够准确,双脚要与肩同宽,双臂与肩同高……”
虽然看着简单,但做起来却发现其中的细节并不少,只是一个起势庄陶就用了五分钟,“这回呢?”
“可以,动作还算流畅,试试下一个。”
随着四肢的缓慢运转,庄陶的心慢慢平静下来,身子似乎也轻便了不少。
转眼四十分钟过去,沈宵说:“今天就到这,练这些已经足够了。”
庄陶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微微出汗,没有疲惫的感觉,相比下午反而更加神清气爽。
“你什么时候学的太极?”他问:“不仅练得好,教人也有一手。”
“……机缘下和一个老师学的,”沈宵说:“平常在房间里会练,慢慢就熟能生巧了。”
“怪不得,”庄陶点点头,夜色逐渐变暗,月光透进窗户洒进房间,沈宵摸摸他的头,“去洗漱吧,今晚睡我的床。”
昏暗中沈宵的双眼似乎格外明亮温柔,庄陶垂下眼眸,轻轻嗯了声,“谢谢。”
与此同时,华都的一家私立医院,林鹿靠在床头,手背上连着点滴,已经扎了好几个针眼,空旷的病房内只有他一人,过了半晌,林母才踩着高跟哒哒推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