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Alpha是重生顶流(98)
“可以直接从比较高浓度的信息素开始训练吗,或者每次都跳两三个浓度?”吴曈问,“货架这么多,每种浓度都训练一次,治疗时间拖得太久了。”
医生果断拒绝:“不可以。”以前不是没有其他主治医生答应过病人这种要求,但最终病人对于异性信息素的恐惧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比治疗之前更甚。
见医生态度坚决,吴曈只好作罢。
医生让吴曈坐在椅子上,走出房间前最后和他强调:
“按照你的情况,治疗过程中比较容易出现轻微反胃呕吐现象是正常的,但如果出现更严重的身体不适,你一定要按下红色按钮,我会立刻排出隔离房里的信息素,进来查看你的状况。”
“还有,”温静的女医生肃然道,“你现在反悔,选择更温和的治疗方式还来得及。”
吴曈双手交握搭在桌上:“谢谢好意,但我感觉时间更宝贵。”
医生无奈地笑了笑,推开封闭性极佳的厚重铁门,走了出去。
吴曈看着她一次性从五排架子上分别取下五只低浓度的alpha信息素浓缩液和稀释液,又从消毒柜里拿来锥形瓶、橡胶软管和滴管,回到桌前开始操作。
将浓缩液和稀释液按照配比倒入锥形瓶中,然后启动仪器,将锥形瓶与仪器用橡胶软管相连。
吴曈只听音箱里“滴”了一声,紧接着医生在凑近话筒说:“第一次输送alpha信息素,浓度为0.35%,在接受范围之内,请间隔五分钟按下绿色按钮。反之,请立刻按下红色按钮。”
“现在请按下绿色按钮,计时器开始计时。”
吴曈闻言,按下绿色键,果然头顶的方形黑色小盒子开始跳秒,变成了04:59。
通风道运作,传来带有淡淡信息素的凉风,隔离间内细小的尘埃随风搅动,轻盈地雀跃在冷白的光线下。
吴曈静坐着,感受到仿alpha信息素试剂的气息将隔离间充满。
0.35%浓度的信息素还算温和,对于年幼时尚未经过任何治疗的他来说可能是一个无形的毒药,但这充其量也不过是alpha与人正常社交距离时让对方所能感受到的信息素。
后来和各型各色的alpha打交道这么多年,吴曈暂时接受良好,面无异状。
五分钟、十分钟,他分别按下一次绿色按键。
医生轻松道:“你的反应比我想象中要好很多。”
又过了十分钟,第一个阶度的信息素适应完毕,医生拿了第二只浓缩液,如法炮制地输送入隔离间。
“第二次,输送0.44%浓度alpha信息素。”
吴曈微阖的眼睫稍稍颤了颤,顶灯的照射下,在眼下白皙的皮肤上落下一道如蝶翼振翅般的纤长阴影。
他很快就感受到了周身环绕的仿alpha信息素的微妙变化。
似乎真确地有alpha在温水煮青蛙一样,缓慢、耐心、却又不知意图何为地接近他,让他立刻陷入了警觉状态。
转念间又回忆起自己实际上正身处一间密闭的隔离房,这里视线开阔,门外只有一个善目慈和的beta女医生,自己无比安全,旋即僵硬的肩颈与手臂肌肉又松弛下来。
二十分钟内,他再次按下四次绿色按键。
医生柔缓的嗓音说:“第三次,0.61%浓度alpha信息素。”
一呼一吸之间,混杂着alpha信息素的空气滑入气管,一路灼烧到肺腑。
恍然中,吴曈感觉自己好似回到了那个狭窄闷热的夏天的筒子楼里。
腐败的木质门板和老旧的门锁常常拦不住入室窃贼,但没回有窃贼入门,非但没能忍心对屋里的破旧陈设下手,一些心软的还会留下自己辛苦偷来的赃款。力量虽微薄,但力所能及希望能帮到屋主。
那扇破门挡不住偷鸡摸狗的贼手,自然也挡不了身强力壮的alpha。
每到临近正午或者傍晚时分,门上和门旁年久失修逐渐扩大的缝隙总会飘出筒子楼左邻右舍的喷香饭菜味。
那是小吴曈每天最期盼的时刻,虽然吃不到,自己还挨着饿,不知道下顿在何时,但闻一闻也算是饱了口福。
可今天却从那道缝隙里丝丝缕缕地冒出了恶臭肮脏、浓烈浑浊的alpha信息素气味。
从小到大,吴曈最熟悉的就是alpha信息素。
它们由母亲带回家的alpha身上散发出,从母亲的卧室里传出,家里每道缝隙,乃至于地面的污垢上,都凝结着alpha信息素的气味,经久不散。
可小吴曈第一次如此惧怕。
信息素在暗中窥伺。
门外不怀好意的alpha耐心诱哄。
他不厌其烦地敲门、砸门……
“小曈,你还好吗?”
骤然响起的温柔声线中不难听出隐隐担忧,吴曈思绪蓦然被拉回。
这才发现自己竟出了一身冷汗,剧烈的喘息使大量的仿alpha信息素进入了他的肺腑,冲击着他的脑神经,让太阳穴微微发疼。
他端起医生在治疗前倒给他的水,润了润干涩的咽喉,才沉声道:“没关系,继续。”
医生放心不下,多看了一眼他逐渐发白的面色,迟疑地按下输送。
“第五次,1.01%浓度alpha信息素。”
从隔离室里出来时,吴曈贪婪地吸了一大口室外不算清新,但好在干净,没有掺杂alpha信息素的空气。
医生半严肃半开玩笑道:“在里面练习憋气可不是利于治疗的小聪明哦。”
“不,在里面没有憋气,一直都在正常呼吸。”吴曈勉强笑笑。
“这就好。”医生表情缓和不少。
“从第三和第四个浓度开始,你的接受程度就比较勉强了,但总体还是咬牙坚持了下来。”医生点评道,“万事开头难,按照我以往的经验,前几排架子的治疗最容易劝退患者,他们最后都换成了更温和的治疗方法,有些最终治愈成功,有些只是改善。”
“总体来说,我感觉你克服alpha信息素恐惧的可能性会比较大。”医生说道。
吴曈对医生的评价比较满意。
医生最后还是补充:“但还是那句话,如果你发现这个治疗方法超出了你的承受能力,一定要及时和我说,我会按照你的情况为你调整更合理的治疗方案。”
吴曈心不在焉地点头。
从诊所出来,外头又是一副日薄西山的景象。
吴曈回到家时,意料之中闻到了满屋的饭菜香。远远就能看到哈士奇在厨房里兴奋打转的身影,吴曈走过去时,李阿姨洗了一颗大草莓,正喂到哈士奇嘴边。
吴曈好笑道:“阿姨,我还疑惑皮蛋为什么这几天胖了许多,原来是您在喂他。”
李阿姨像喂小孩一样揪着草莓叶子,哈士奇正正好好咬去了草莓肉,大快朵颐。
她揉了揉哈士奇的脑袋,把叶子扔到垃圾桶里,见吴曈过来了,连忙招呼他去吃刚出锅的锅包肉。
“我实在是太喜欢皮蛋,又懂事又机灵,还热情,看到我就围着我打转。”李阿姨笑得温婉,“和我幻想的我未来的孙子一模一样!我就没忍住,总想给他带一点好吃的来。”
“懂事、机灵?”吴曈挑眉,看向脚边抬着睿智的蓝眼睛,试图卖萌再要一颗草莓的哈士奇。
李阿姨当场就沦陷了,从果盘里又给他拿了一颗:“对呀,他能听得懂我说什么,没见过比皮蛋还聪明的狗——皮蛋你说是不是!”
姜清源高兴地:“汪!”果然是他亲奶奶,全家就数奶奶最疼他。
小时候他刮花姜珩的限量超跑,差点被姜珩眼睛都不眨一下地拿爱马仕皮蛋抽死,都是恰好来看孙子的奶奶及时赶来把他救下。
奶奶看到自己唯一的孙子差点挨他亲爹一顿打,把姜珩狠狠数落了一顿,还帮他从姜珩那里讹来了一大笔给他买糖买零食的钱。
吴曈端详了半晌,也没从哈士奇那副傻样里看出一丝一毫能和“懂事”“机灵”“听得懂人话”沾边的迹象,只得作罢。
此时李阿姨还没做好饭,锅里炖着一只烧鸡,中岛台上还摆放着用超市保鲜袋包装好的食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