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攻就是不死[快穿](149)
而自己却只能喝着丫鬟喂的药粥,口苦心苦。
应缺眼泪差点落下来:他明明可以吃独食,竟然还分了我一个芋头,他真的,我哭死!
999晃着小脚丫,兴致勃勃得看着眼前这一幕,自觉可以记在小本本上,作为它将来带孝子行为的事例典范。
洗漱更衣后,应缺靠在床头,手中翻阅着崔拂衣从书房寻来的教学书本。
待崔拂衣回来时,便见应缺半晌方才百无聊赖地翻上一页。
俨然兴致缺缺。
崔拂衣款步而来,轻敲应缺额头,“夫君不听话,看书半点也不认真。”
应缺自觉冤枉,“夫人,如你我这般,我便是看了书,也无甚用处。”
应当看书之人,是崔拂衣,而非是他。
崔拂衣眼眸微转,“谁说无用?”
“夫君看了便可以吩咐我。”
他眼眸一瞥,轻飘飘自应缺身上扫过,明明目光如常,并无波澜起伏,却硬是让应缺瞧出暗流汹涌来。
“夫君让我如何,我便如何,如此,夫君也不愿吗?”
他望着他,眼眸清澈,应缺却只从他微湿的发丝、淡粉的肌肤、自带风情的眉眼、隐约能窥见内里风景的单薄衣衫,瞧出满是勾引二字。
应缺想,若是他不上钩,怕是能让他人确定,自己当真不行,是个废人了。
紧接着又想,夫人果然聪颖好学,天资不凡。
因着身体,薛府医为他们定了房事频率,十天半月方才一回,而今,他们也不过才有过三晚。
仅仅三晚,他夫人便已进化至此。
应缺输了。
既输了,便甘愿俯首称臣。
而崔拂衣也当真听话,应缺如何说,他便如何做,伺候得应缺心中想,若是今后世界也能如此,或许他兴致能维持得久些。
崔拂衣俯身附在他耳畔,吐气如兰“夫君,你可欢喜?”
应缺思绪恍惚,差点未能分辨崔拂衣所说的话。
半晌,方才低声应道:“喜欢……”
他扶着崔拂衣的腰,微湿的掌心感受着灼热的温度,烫人不已。
崔拂衣却似能一心二用,一边沉溺情爱,一边还能与应缺闲谈说笑。
“今日母妃与我说,她感激我。”
应缺微微睁眼,只觉帐外烛光亮得晃眼。
崔拂衣微微一笑,“这声感激,我本不想应下,但母妃说完,我便应下了。”
“夫君可知,母妃说了什么?”
不知是烛光晃眼,又或是一心二用,应缺总觉崔拂衣此时笑容略有些刺眼。
“无论母亲如何,我都是夫人的。”应缺轻搂崔拂衣后背,指腹在光滑细腻的脊背上轻抚。
崔拂衣神色微敛,动作也似因疲惫而缓了下来。
“母妃与我说,她感激我让你圆满,让他们心中安慰。”
“莫说是母妃,便是我,听了也十分感动。”崔拂衣面上神色动容。
“娶了我,感动我,让我情难自禁,夫君死而无憾,母妃父王愧疚缓解,倍感安慰,人人都得其所。”
“夫君,我可是王府的恩人。”崔拂衣笑。
应缺心跳加快,不知是因身体燥热,又或是因崔拂衣那磨刀霍霍的软刀子。
“可是夫君,你们都圆满了,那我呢?”崔拂衣语气一转,略带疑惑。
他仍是那般温柔,便是低头亲吻应缺,也是辗转缠绵,舍不得用力。
“我摒弃前尘,孑然一身,明知前方无路,仍心甘情愿,赴汤蹈火,才心悦你,便要失去你。”
应缺像那流星萤火,亮过即灭,只有片刻光辉。
他却要用这片刻光辉,走过往后数十年。
谁圆他不满?!谁填他不平?!
崔拂衣别的不知,但论如何戳应缺的心,世上大约无人比他更会。
他眸如秋水盈盈,望向应缺时,无辜悲哀又深情,“夫君,我原以为自己心甘情愿,无怨无悔。”
“却不知人心贪婪,永不满足。”
“越是幸福,便越是不甘。”
他苦笑一声,分明难过至极,却仍未伤应缺半分。
“夫君,你告诉我,我当如何呢?”
仿佛当真是迷茫无措之人。
应缺想,若是池眷青当时有崔拂衣一半功力,他死时能比那时难受好几倍。
他的青青,别的没学,如何伤他倒是学得炉火纯青。
一如既往精准刀人,既温柔又狠。
可他又能如何?他忽然发现,便是青青刀人时的模样,也让他沉迷眷恋。
在此之前,应缺从未发现自己竟有受虐狂的潜质。
刀他越狠,便爱他越深,应缺贪恋的并非是刀,而是这份唯他独有的偏爱。
心绪波澜起伏下,身体也迎来最激动时。
待激情稍退,应缺方才将人揽腰收紧,拥人入怀。
“夫人也说,人心贪婪,永不知足。”
“夫人如此,我亦然。”
“夫人越心悦我,我便越不知足。”
“便是上一刻觉得死而无憾,下一刻却又想更贪恋一分。”
应缺眉目温柔,似被风刀霜剑加身,仍言笑从容。
“我与夫人,当真天作之合,合该生生死死,纠缠不休。”
第122章 冲喜26
白雪红梅, 雀上枝头。
应缺自雀鸣中醒来,未曾出去,便自窗边窥见院中身影。
霜白院落中, 唯有一桌, 一纸,一笔,另有彩墨缤纷,那人一身雪白大氅,默然立于院中, 只手中画笔勾神, 寥寥数笔, 便将红梅点画,青雀勾勒。
“咳咳……”
丫鬟上前,“世子, 窗外风大, 还是关上为好。”
应缺:“不必,我不过是瞧瞧。”
说罢,便使人推他转身至炭炉边。
窗户仍是半开,唯余隐约风景。
应缺平日唯有无风放晴时方可出门,今日之景断不允许, 分明崔拂衣便在屋外,在院中, 他却不得沾染半分。
他恍惚回神, 心道:若是夫人生气,只要去而不回, 自己便连见他都不能。
这般情景,竟是断绝了夫妻吵架之路, 无论谁赢,左右他都输。
崔拂衣午时方归,他刚进门,便见应缺已然醒了,唇角微勾,“我画画忘了时辰,怎得不派人去唤我?”
应缺:“怕夫人一怒之下离家出走。”
崔拂衣:“……?”
应缺失笑,“玩笑罢了,是见夫人画得投入,不忍惊扰。”
崔拂衣微微一笑,“若是夫君,无论何时,打扰也无妨。”
丫鬟们摆菜上桌,崔拂衣进里间换下衣衫,将那在屋外浸染的一身风霜褪去,重新披上屋中的暖,行至妆台对镜整理仪容时,却瞧见桌上纸张似有动过。
他随手一翻,便见那纸上墨痕。
应缺作画笔墨风格如出一辙,无论是画乌龟亦或是其他,线条都极优雅流畅,让人瞧着便赏心悦目。
寥寥几笔,便将窗户、院景、人影、作画悉数勾勒,勾其形,画其神,未有色,却有魂。
方才他在院中,应缺在屋里。
他在院中画景,应缺在屋中画人。
崔拂衣手中微紧,却又放松,似是怕伤了纸上风光。
小心将纸收进抽屉,免得让下人当是不重要的废纸给收拾了。
回到桌上,丫鬟已然摆好碗筷,天寒地冻,饭菜容易放凉,桌上菜食皆盛在热水上,时有丫鬟更换热水。
“下次吃暖锅,便不必如此麻烦。”应缺如是道。
崔拂衣回望问道:“夫君可问过薛府医?”
应缺:“……夫人,如你这般,那我便除去药,无甚东西可吃了。”
崔拂衣忍俊不禁,“就是得多吃药,苦一苦你才好。”
应缺抿唇,“夫人可是觉得我不中用,嫌弃我了?”
崔拂衣:“……”
抬眸一扫在场丫鬟们,果不其然皆纷纷低头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