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真少爷开始养生以后(29)
凭借一己之力拉满了所有仇恨,一伙人用以往日里绝对不可能的时间跑完半程,都一边觉得好笑一边骂娘。
中途休息,有人在公路前后张望。
“陈默人呢?落到后边还是前头去了?”
有人回答,“前去了吧,他那俩轮子怎么着也比我们这两个轮子来得快啊,这他妈可是上坡,他那个又不用使劲。”
“我比较怀疑他那个电能不能撑到山顶。”
“要是撑不到,那就好笑了。”
“那还等什么,爬起来继续啊,该我们上去嘲讽嘲讽他了。”
……
热血动力不减,而被猜测动力不足的陈默,在快到山顶的时候确实发现车快要没电了。
这一年的南山还没有彻底开发,站在山顶时,偶尔能看见底下的房舍隐没在山野林当中,环山公路如巨龙盘旋,给人一种险峻感。
而这条险峻的马路上,有个人下车推着电驴慢慢走着。
走了没多久,后边滑来一辆红黑相间的自行车,发出紧急刹下特有的那种嘎吱声。
“没电了?”一只脚垫在地上,掀开太阳镜的席司宴朝他看来。
背着山顶的残阳,眼前的人轮廓镀上一层光晕,印得眉眼越发深刻清晰。陈默很确定,他绝对是跑在最前面的那个。
陈默看了一眼电驴,点点头:“嗯,快没电了。”
席司宴往山顶看了一眼,“推得上去吗?”
陈默朝前抬抬下巴说:“难不成我说上不去,你还想代劳?”
等到后面那群人追上来的时候,就发现,电驴确实是没电了。
推车的人却不是陈默。
他手里换了一辆眼熟的自行车,而比赛从来都是第一的会长大人,手里正推着那辆和他看起来格格不入的小电驴。
众人纷纷吐槽。
“宴哥,什么情况?你这好人好事做的,让我们嘲讽都不知道往哪儿喷了。”
“依稀记得,那年我腿骨折,宴哥你可曾记得你对我说了什么?”
席司宴也不在意以往到了这里冲得像野狗的一群人,纷纷下车开始走路。
配合问:“说了什么?”
“你说,强调了那么多遍注意事项听不见?你聋了?!”
一片唏嘘声。
“啧啧啧。”
“往事不堪回首,没有心的不能留。”
“南山一代车神,终究是被外边的野男人勾搭走了。”
“是哦,还是个骑小电驴的野男人。”
席司宴上脚一个个踢过去。
“就你们嘴巴会说。”
野男人陈默在旁边看够了热闹,抬手说明:“知道他要推小电驴的时候,是怎么说的吗?”
其他人好奇询问。
陈默一字不落复述:“嘲讽别人的时候你不是挺能的?南山能净化心灵还是滋养身心,上赶着来这儿找骂。”
其余人笑得不行。
纷纷,“老席你这就不对了,怎么能这么对待一个病号,昨晚的视频大家可都看见了,默少那把细腰,多少女生都嫉妒比纸薄,对人客气点听见没。”
“是啊,这么会说怎么着也该再多说点。”
“陈默,你骑回去,再让我骂两句。”
……
谁也没料到,今天的大部队最后那几百米是走着到的。
山顶周围有不少民宿,是一个小的度假村,只是还没有怎么形成规模。一群大汗淋漓的人到达目的地,纷纷就往提前预定的住宿里冲,急着去洗掉一身臭汗。
民宿修建得很有特色。
房间全在二楼。
陈默自然和老苟凑在了一起。
拿到分配的钥匙后,陈默进房间换了身衣服,差不多半小时后,才等来了姗姗来迟的苟益阳。
老苟开门就往床上倒。
“这么累?”陈默擦着头发问。
苟益阳侧头睁开一只眼睛看他,“你一个租破电驴的,当然不知道骑车上来有多累,最多再有两百米,我铁定要去见我爷爷,哦,我爷爷过世十年了。”
陈默听得好笑,“最后一句倒是不用强调。”
陈默替他从包里拿出换洗衣服。
“歇会儿去冲个澡。”
苟益阳从床上翻爬起来,坐在床沿。
“怎么?”陈默继续擦着头发问。
苟益阳幽幽看着他,“我今天听到不少乱七八糟的东西,想知道吗?”
“不想。”陈默拒绝。
苟益阳立马拉他,“是不是兄弟,就问你是不是兄弟?今天这个问题我要是不找你问清楚,我晚上肯定睡不着。”
陈默被拽住,“说。”
“你是不是喜欢席司宴?”
陈默手上动作一顿,用你在说什么鬼东西的眼神看过去,“是什么让你得出了这个邪性答案的,你萎缩的小脑?”
“靠!我就说不可能。”苟益阳一锤捶到床上,“今天就咱们落在后面那些人,那嘴巴脏的,就差说你和杨舒乐斗到今天这步田地,不单单是因为你们的关系,更多的是因为你俩是情敌,喜欢同一个人,给我吓的。”
陈默随手把毛巾搭在房间的凳子上。
“这种鬼话你也信?”
老苟摸了摸短茬的头发,嘀咕:“谁知道你说出柜就出柜?那天晚上虽然都是些朋友,不会出去乱说,但你也应该清楚,这事儿绝对瞒不住的吧。”
陈默看过去,“我是同性恋没错,可我就非得找个男的喜欢?”
“你不找怎么知道自己真的喜欢男的?”
陈默:“对着异性我硬不了,理由够充分吗?”
苟益阳当场石化。
你你你了半天,自己把自己的脸给憋了个通红。
虽说十七八正是躁动的年纪,可他们顶多在课桌里藏藏黄漫,男生凑在一起看点不那么夸张的毛片,谁把这种话理所当然挂在嘴边。
说得自己像个性冷淡似的。
苟益阳出了浴室都还在琢磨这事儿。
他出来时,陈默正躺在床上,苟益阳的视线不自觉就往他下身瞟去。
那个拿着手机交叠着腿半躺的人,像是头顶长了眼睛,“再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靠。”苟益阳说,“我再也不能平静地直视你了。”
说着无法直视的人。
在几个女生相约来敲门,问他们要不要去云顶台上看日落的时候,苟益阳下意识杵在门边挡了视线。
他可没忘记,另一张床上睡着的人,身上就留了件短裤。
再怎么样,也要维护一下兄弟在异性面前的尊严。
“去吗?”女生踮着脚往里看。
苟益阳仗着身宽挡死,回头问刚醒的人:“问你呢,默默,去吗?”
说完头顶就挨了一枕头。
“会好好说话就去。”
苟益阳骂了声草。
面前的两个女生捂着嘴笑得咯咯响。
南山有专门的看日落的观景台,他们上去的时候,上面已经有一些人了。
孙晓雅正把手机塞席司宴手里让他拍照。
席司宴靠着栏杆角也没拒绝。
摆弄了会儿,调整角度,拍了几张递回去。
几个女生脑袋凑在一起,兴奋:“我就说他拍得好吧,基本不会翻车。”
翻着翻着,咦了声。
“晓雅,你手机里还有陈默的照片?”
孙晓雅这才想起来,之前席司宴发来的那张被她顺手保存了。
此刻再看,男生躺在深夜的病床上,像是在走神,那张脸白生生的,透着股生病的脆弱。连放在旁边的输液架,都和那个画面相得益彰,看得人跟着心脏紧缩。
有种:虽然他病了,可他长得真尼玛好看!
还给人一种很好欺负的感觉。
女生看得都发出各种不一样的惊呼,而此刻再看见照片里人,发现他也上了观景台。
只是可惜,那股病气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对着落日慵懒的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