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被反派魔尊拐跑了(184)
系统只能庆幸虽然一开始它是想让宿主去走剧情线的,但后来就成了坚定的反派党,并且从未说过牧原的坏话。
否则它想象得到它能死得多惨。
该解释的都解释完,白书悦非常自然地便接受了牧原能听到系统说话之事。
两人不再耽搁,等方池将轮椅送来后牧原便抱着白书悦坐到轮椅上,推着他前往禁阁。
禁阁有禁制,非魔尊者无法入内,牧原直接把禁制都给暂时关掉了,毫无顾忌地带着白书悦进入这个魔界内最私密的地方。
牧原一路推着白书悦到了禁术书卷存放之处,接下来的事情就与他们两人无关了,系统直接开始搜寻周围的所有书卷。
白书悦扫视了一圈周围,对这些禁术没有什么兴趣。
他做事向来光明磊落,不屑于用这些小手段。
倒是在瞥见这禁阁小密室中挂着的一些画像时,他忽然想起些什么,从袖子中掏出一张自己的小画像。
——这是魔界前,云沉宿给的那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里的。
牧原时刻关注着白书悦的情况,自然也注意到了他的这个动作,看清白书悦手中拿的东西时愣了愣:“这是……”
白书悦抬眸看向他:“这个你不解释一下吗?”
牧原轻咳一声,先问:“仙尊这是从何处得到的?”
白书悦回答:“云沉宿在我来魔界前,收集些魔界相关的战报,这是在那堆战报里面的。”
牧原略一思索,大抵想明白原因:“那应当是我在给漠边城那边发文书时……不小心夹进去。”
虽然他与泰沐尔有水镜可以联系,但这种战报公文都是需要记录在案的,交代过的事情及时交代完后,他也会走过场式的发一份过去。
牧原又低声继续道:“在来到魔界后我便有习惯,怕自己会忘记您,每隔一段时间都会画一幅您的画像珍藏起来。
“历练结束回到魔尊身体的初日,我还有些不适应,便拿了几张随身放着,大抵是哪次情况紧急之时,不小心给一起塞进去了。”
这个解释听着合情合理,又总让人觉得有点变态。
正在不断进行关键词检索的系统默默在心底吐槽了一句,没敢说出来。
白书悦对于画像之事倒没有太多纠结,随口问一句:“那你画了多少?”
牧原想了想:“大抵有个千来张吧。我都存放在一个特定的禁室里了,仙尊若是感兴趣之后可以带您去看看。”
白书悦:“。”
白书悦:“这就不必了。”
他对于满屋子的自己的画像没有兴趣,而且光想想就觉得怪得慌。
两人边在小密室内游荡边闲聊的间隙,系统也终于找寻到了那个破道生情的办法。
“找到了找到了,就在第四个书架第三层的第十七本!”
系统报出了一个非常精确的位置。
牧原循着系统所言方位去找,果真找到了一本比较破旧的古籍。
古籍所言皆为修士的“道”,包括至善之道,极恶之道、无情之道等等。
不同的道下还划分了许多小道,基本囊括了绝大部分普通修士与魔修有可能会接触的修炼方式。
系统还给牧原定位到了具体页数,牧原翻到属于无情道的那一部分,找到了与白书悦情况最契合的“纯粹无情道”。
道如其名,纯粹无情道是无情道中……最无情的一个,也是最简单的一个。
破道生情对于纯粹无情倒也很容易,只需要足量的心头血。
——真心实意爱着他的人的心头血。
只是这个用量要求很高,若是真的全由对方一人出的话,那人就算不死,也要因失血过多而修为倒退,乃至影响根骨天姿。
心头血可不同于寻常血液,其中是蕴藏有修士或魔修根骨中灵力的。
若是不想对方出事的话,亦可加入一些无情道者自己的心头血,交融兑在一起,再以血液绘制特定阵法。
牧原去看了所要绘制的阵法,几乎是马上便作出决定:“用我的心头血就行。”
白书悦皱眉:“不行,用量要求太高,你一个人是不可能的。”
牧原坚持:“仙尊,您眼下身体状况已经很糟糕了,撑不住取心头血的。我的修为已臻至魔界最顶阶,魔修没有飞升不飞升之说,我的根骨修为被破坏没有任何影响。”
白书悦:“但你有可能会死。”
阵法的纹路太过复杂,心头血血液本身量就有限,抽干了或许才勉勉强强能绘制出一个小阵法。
牧原依旧坚定:“没关系的仙尊,我从来就不怕死。”
白书悦静静地看着他:“那你有没有想过,若我破道生情成功,那我便是有七情六欲的正常人,而且我会回想起我们曾经的一切。”
牧原怔了怔。
眼下的白书悦没办法说他会因牧原的死伤心,他最多也只是会感到惋惜,以及不习惯,时间长了之后,他还是自己该如何做便如何做。
但破道生情后便不一样了。
破道生情后他将回想起曾经的一切,回想起牧原是他一直在等着的,不愿忘记的人。
那时候的他,面对已确认身死的牧原,又会作何感想呢?
牧原沉默下来。
这是他从未思考过的角度。
片刻后,他才哑声开口:“对不起仙尊……”
白书悦摇了摇头:“你无需向我道歉,你只需要知道,不论我是否破道生情,我都不想听你说这样伤害自己的话。”
“牧原,你从来就不是依附于我而存在的。”
第155章
牧原没有回答, 而是俯身抱住了白书悦,将脑袋埋在白书悦的颈窝间。
不同于之前牧元术时期的示弱撒娇,如今的牧原比以前要高上不少, 半蹲在白书悦身边,动作轻柔, 倒更像是一对寻常的缱绻纠缠的爱侣。
牧原的声音闷在白书悦的颈窝间:“谢谢仙尊。”
白书悦轻轻扶了扶他的发梢,忽然间又虚弱地咳了几声。
牧原连忙松手:“仙尊?仙尊您没事吧?是我压到您了, 还是您的身体情况又恶化了?”
白书悦咳嗽着,勉强缓过神:“应当是身体情况不太好了。先把这个带回去吧, 你这可有适宜闭关之处?”
阵法纹路复杂,自阵法绘制时起,便不能有任何人打扰。
此外这阵法不知会需要多长时间,还是得要一个无人能够打扰的地方。
牧原几乎是马上回答:“我为仙尊准备的那个幻境就可以。那个幻境只有我与仙尊有权限进入,方池方瑶都只有在最危急时才有可能进来。”
这个最危急时,便是牧原出事幻境削弱, 方池方瑶强行突破幻境限制进入。
白书悦也没再耽搁:“那便回去吧。”
牧原点头,将手中的古籍给了白书悦, 推着他回去。
路上闲来无聊,白书悦便翻开古籍看了看, 仔细去研究那破道生情的阵法, 以及阵法绘制的方法。
在这时, 他忽然注意到有关心头血的记载下边, 还有一行小字。
“阵法须由深爱无情道者之人,与其自己的心头血共同绘制,否则阵法无法启动。”
白书悦顿了顿, 抬头看向牧原。
牧原:“怎么了仙尊?”
白书悦点着书卷上的这句话:“你没有看到这个吗?”
牧原看去,茫然:“哪个?您是不是指错地方了?这里没有字呀。”
白书悦低头又看了一眼自己指着的地方, 那行小字清清楚楚。
他收回了手:“无事。”
看来这是只有无情道者本身可以看到的文字。
白书悦大概能明白其间用意。
破道生情也并不是一个人的独角戏,需要有一个深爱他的对象,也需要他对那个人很特殊。
特殊到即便是处在无情道中,他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对方送死。
白书悦将古籍合起来,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