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直男穿到修罗场当小爸(174)

　　裴淮：“……”
　　那艹一半？
　　裴淮垂眸盯着宋玉卿这张过分精致的脸，薄白苍弱，透着几分易碎感。
　　艹一半也行啊。
　　宋玉卿肯定受不了alpha在他的生殖腔成结，他都怕会把宋玉卿弄得掉眼泪，不过宋玉卿这个性格，可能被弄出alpha的形状还要给他两巴掌，冷淡地盯着他，让他滚出去。
　　大小姐就是不能吃苦，连几把都吃不了两口。
　　裴淮把宋玉卿放在沙发上，拽来被子给宋玉卿盖上，才低头，握着宋玉卿的手，自己脸蹭上去，蹭了两下，“我走了，卿卿，晚安。”
　　戚染半夜才到家，一.夜的凉风都吹不醒他的脑袋。
　　爱恨自我厌弃交织生长，几乎将他吞没。
　　直到进入戚家，看到那个熟悉的人的时候，戚染才感觉到自己一颗心落到了归处。
　　戚染知道不应该，知道他应该像是戚正清说的那样远离宋玉卿。
　　可是，他依旧不受控制靠近宋玉卿。
　　五六个小时，酒精的效果已经褪.去很多，只有一点剩余的酒精还在麻痹着神经。
　　宋玉卿听到了脚步声，长睫轻颤了几下，微微睁开眼睛，黑暗中熟悉的身影闯进视线，高大挺阔。
　　宋玉卿又闭上眼睛。
　　戚染越走越近，垂眸看着宋玉卿，看着他的小爸。
　　最后再看一次，最后一次，下次再见到他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他真的很不要脸，真的很贱，居然对他有这种龌.龊心思。
　　可是，他控制不住。
　　戚染低头，他记得他离宋玉卿最近的一次，他差点儿可以吻到宋玉卿，但是他没有。
　　此时，他却想放纵一次，唯一放纵自己一次。
　　alpha低头，唇.瓣轻轻蹭着青年的脸颊，一个轻柔小心翼翼的吻，一触即分，这个吻快速消散，像是一场不曾降临的绮梦。
　　却被门外的alpha全部收入眼底。
　　“怎么回来这么晚？”宋玉卿低声问出来。
　　戚染声音有些滞塞，“我，在外面走了走。”
　　相似的长相，却完全不同的声音，宋玉卿睁开眼睛，“戚染？”
　　只是一句疑问，戚染再次如坠冰窟，脸上血色瞬间消失。
　　宋玉卿问的不是他，宋玉卿以为他是戚正清。
　　戚染无措得不知道怎么办，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也不知道应该解释什么。
　　他唯一一次放纵，成为给他判刑的证据。
　　他龌.龊的心思再也藏不住，悉数被曝光在宋玉卿面前了。
　　宋玉卿明显也清楚地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绝对不是一个儿子应该对父亲做的事情，他之前从未想过戚染对他是这种心思，他以为戚染只是没有父母，所以格外缺爱，眷恋一点稀薄触手可得的爱。
　　宋玉卿冷淡开口，“你走吧。”
　　他或许应该问从什么时候开始，或许应该问戚染为什么会这样，可是……
　　看着戚染摇摇欲坠的样子，他没办法选择完全把自己养好的阴郁菇撕碎，打破，让他一遍遍去回忆他的心思是不堪的，就这样吧。
　　戚染：“好。”
　　没有更多的话，事到如今，他们都知道一切不可挽回，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他会离开宋玉卿，去新洲最边缘的军区，彻底离开宋玉卿。
　　门外，alpha指尖夹着一根烟，风中，烟雾随风飘散，alpha始终一言不发，直到戚染出来，离开。
　　戚正清才湮灭了手上的火星，“你应该早一些离开。”
　　“这样，至少，他不会觉得自己养的孩子成了这样是自己的问题。”
　　“你的情不能自抑，只会让他难过。”
　　谁都可以，唯有戚染不可以。
　　因为戚染是宋玉卿亲手养过的。
　　戚染顿了一下脚步，最终一句话都没有反驳，是他错了，是他不应该。
　　“是我对不起你。你照顾好……”那个“他”字在喉咙中久久停留，最后说出来却变成，“小爸。”
　　“他是我的爱人，不用你提醒，我也会照顾好他。”
　　两道身形相似的身影再次错开，走向完全不属于他们的未来。
　　一个走向了他的爱人，一个被永远驱逐。


第100章 远行
　　宋玉卿：“你在外面站多久了？”
　　“听到了，看到了全部。”戚正清知道宋玉卿问的不是真的时间，而是想知道他知道了多少。
　　宋玉卿：“嗯。”
　　宋玉卿脑袋还有些昏昏沉沉，也不知道是那点儿酒给人的后劲太大，还是戚染带给他的后劲太大。
　　迷乱的，不清晰的记忆不断重叠，罗织成一场有迹可循的梦。
　　爱吗？
　　戚染懂什么是爱吗？
　　他更愿意相信，戚染是感情投射的错误，错误地把亲情当作.爱情。
　　他对戚染，那自始至终都没有半点情爱。
　　他依旧觉得，戚染是那个有些极端的，却会和他相依相伴的alpha。
　　是他的便宜的，笨拙的儿子。
　　戚正清安静坐在宋玉卿旁边，等着宋玉卿理清楚思绪。
　　昏暗中，宋玉卿轻轻掀了一下眼睫，掠起一点有些失落的情绪，“看来，我并不会养孩子。”
　　戚正清：“也不算。”
　　宋玉卿偏头去看戚正清，四目相对，似乎可以穿透彼此的身体，望进对方的灵魂。
　　“是太会养了。”
　　“人总是会对将自己从深渊拯救出来的人，产生不一样的情愫。”
　　“这是一种很正常的心理状况，你没有必要自责。”
　　当然，除去异样的心理因素，爱上宋玉卿并不是一件很难以解释的一件事情。
　　过于漂亮的外在，像是高岭之花一样高高在上，很好的满足了alpha的征服欲。
　　偶然却会流露出让alpha保护欲爆发的脆弱感。
　　除此之外，性格里的强势和掌控欲会让alpha感觉到进一步的反差，让alpha更加深陷其中。
　　这大概就是宋玉卿会被爱的各种原因。
　　宋玉卿唇角勾起一点极为浅淡的笑意，“是吗？那希望下次再见，他已经足够成熟，能够分清楚自己的情感。”
　　戚正清：“会的。”
　　至少，戚染会藏好自己的那些心思。
　　让宋玉卿以为他改好了，这就足够了。
　　宋玉卿指尖触碰戚正清的眼睛，鼻梁，唇.瓣，安静地看了一会儿，alpha偏了偏头，抓住了宋玉卿的手腕，“卿卿，我不是他。”
　　“不要透过我看他。”alpha第一次这样强势。
　　他是要宋玉卿爱他，不是要宋玉卿把对戚染的愧疚，对戚染的心疼投射在他身上。
　　宋玉卿抽回了手，盯着戚正清，眼眸安静又耐心，“我没有，我只是在想，这些年你一个人也很难受。”
　　一句话像是击穿alpha的心脏。
　　那些糜烂的一次次感染的烂肉都被宋玉卿一刀剜下。人就是这样，再痛苦再难过的时候，总是能过去。感受到了别人的爱和关心，才会情绪失控，也才会脆弱。
　　长久的沉默再次在两人之间蔓延，alpha本应强大将所有的情绪都自己消化。此刻，戚正清却想对宋玉卿袒露自己。
　　宋玉卿：“不用说了，我知道。”
　　戚家的庄园，死寂安静，常年没有人气，就算他在戚家住下，也依旧没有任何人会在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
　　戚正清也只是为了防止多年前的事情发生，他在为所有人留一个余地，他并不想东窗事发，所有人都失去选择的机会。
　　很难想象，事情被撞破的时候，戚正清的母亲要承受多大的心理压力，要让他的母亲承受多少流言蜚语。
　　最后，那些人和那些事情只能埋葬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包括，最无辜的戚正清的母亲，也被这个地方吞没，埋葬，甚至拼凑不出完整的骨架。
　　“我和戚染的事情，应该让你有了不好的回忆。”
　　“我……”
　　宋玉卿下一句话还没有说出来，戚正清先强势又不容置喙地开口，“没有什么不好的回忆，你们不一样也和他们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