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他疯了[快穿](78)
如果对方也出事了……
阎云承不知自己是怎么度.过的,他的手指几乎每隔一会儿就落在少年的鼻息间,确定对方还活着。
后来,确定是过敏,喝不进.去药,还是他一口一口喂进.去的。
直到稳定下来,到如今对方醒来,过了一天一夜,阎云承都没合过眼。
可这些感觉,他都不会告诉这小东西。
不舍得。
巫舟还是觉得浑身痒得厉害,在阎云承怀里扭来扭去:“殿下,我能不能挠一挠?这太难受了。”
这已经够惨了,殿下还握着他手不给动。
“不可以。大夫说挠了就会留疤,你确定想以后好了之后,一身的疤?”阎云承故意吓唬狗子,“本来就一脸毛够辣眼睛的,若是再弄一身的疤,就不要你了。”
巫舟:“殿下……”他才不信,可想到那画面,的确挺惨。
巫舟老老实实耷拉下脑袋,蔫蔫的:“哦。”
阎云承忍不住声音放柔了:“行了,等下喝点粥,喝了药之后,我给你涂了药膏就不痒了。”
“真的?”巫舟激动起来,“那先涂先涂,我自己涂就行了。”
虽说大家都是男的,但……全身都涂,怎么想怎么奇怪啊。
阎云承扫了他一眼:“那晚了,昨晚上就是我帮你涂的。”
巫舟目瞪口呆:“昨晚上?我睡了多久了?”
阎云承:“一天一夜了,如今是你昏迷的第二天的晚上。”
巫舟:“……”他这一觉还真挺能睡的,怪不得这么饿……巫舟眼巴巴瞅着阎云承,“殿下,能不能吃顿好的,只是喝粥,是不是惨了点?”
“你要忌嘴。”阎云承想到他这模样就是贪嘴惹的祸,指腹摸了摸他的脖子,上面还有不少红点,声音低下来,眼神也带着愧疚:“早知道,你不给你点心吃了。”
原本是舍不得小东西挨饿,未曾想,那三块点心,却让对方受了苦。
巫舟心里一暖,脑袋蹭了过去:“殿下又不知我会过敏,这本就是无法预测的事。殿下别难过了,你这样,我心里也不好受。”
巫舟既暖心却又愧疚,对方是真心实意关心他的,这种被人真诚地放在心尖尖上的感觉,让巫舟身心都是暖暖的,却又抑制不住怕有朝一日若是对方知晓自己一直在骗他……
即使害他的人不是自己,可这个身体却是。
“殿下,巫公子可是醒了?粥与药已经熬好了。”梁公公掐着老大夫留下的时辰过来的,估摸着这会儿巫公子也该醒了。
阎云承敛了神情,额头抵了抵他的:“下次别吓唬我了。”
巫舟举起手指,发誓:“不会了,下次绝对不敢了。”
阎云承这才笑了笑,松开了他的手,让梁公公进来了。
梁公公进来后,目不斜视,将粥碗递到殿下手里,热气腾腾的药碗则是放到矮几旁,随后就退到了屏风后,并不能看清楚屏风内的情景,只能隐约瞧见两人的影子。
他这动作很是熟练,像是做过好几次。
巫舟本来还内疚的小心脏,一对上那碗黑漆漆的汤药就蔫吧了:这药光是闻着都够苦的,这要是喝了,他觉得自己得几天吃不下饭。
所以,等巫舟接过阎云承递过来的粥时,本来第一口下去,饿得不行,呼噜噜打算直接都倒进嘴里,可余光一瞥见那药碗,动作就立刻慢了下来。
阎云承本来还没发现他的小动作,可对方这前后差异太大,他一想,就明白了。
却也没说什么,他一天一夜没吃东西,慢点吃也是好的。
巫舟刚醒来不能吃的太油腻,梁公公抱过来的是一坛子软糯的粥,足够巫舟吃好,又不会太腻味。
味道是很好,巫舟吃得也满意,但不管他怎么磨蹭,也有吃完的时候。
巫舟等最后一口粥喝完,将粥碗往阎云承怀里一塞,就要钻回锦被里,“我困了,先继续睡了。”
只是脑袋还未完全进.去,就被男子给提溜儿了出来。
巫舟:QAQ
阎云承言简意赅:“喝药。”
巫舟望着递到面前黑漆漆的汤药,那味道直冲鼻,他本来就是狗子,嗅觉比正常人高出不少,这么一闻,简直要撅过去。他实在不想喝,打算装可怜,耷拉着脑袋,只抬着眼,毛茸茸的脑袋因为先前睡多了,脸上的毛被压得平平的,瞧着又辣眼睛又滑稽:“殿下啊,我们打个商量呗。”
阎云承直接残忍拒绝:“不行。”
巫舟:“…………”
屏风后的梁公公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掩唇无声摸了摸鼻子,纹丝不动。
巫舟不死心,望着那碗汤药,小心揪着阎云承的衣袖,摇了摇:“殿下啊,你看我这不是没事儿了?我这身板壮得跟头牛似的,我们涂药不吃药好不好?你看这没喝过药不也没事儿么?”
“谁告诉你没喝过药的?”阎云承想到什么,挑眉看过去。
巫舟心想,你还骗我,他昏睡了一天一夜,难道还硬灌不成?
少年直勾勾狐疑控诉的小眼神让阎云承想到什么,眼底掠过笑意:“别闹,稍后凉了,快喝了。”
巫舟两只爪子抓着锦被的边缘不撒手:“我不,殿下我真的好了,这药瞧着就不好喝,我不用喝都能好。”
阎云承眯眼:“你若是不喝,我可用先前的办法喂了。”
巫舟:“嗯?”先前的办法,不是吧,殿下我可是你的亲亲狗子啊,你真的在我睡着的时候残忍硬灌啊。
阎云承眼底的笑意更深:“不是硬灌,是喂。”
这点还是要强调的。
巫舟望着阎云承,不知为何,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屏风后的梁公公听不下去了,笑道:“巫公子,殿下真的没硬灌,昨夜药熬好之后,殿下担心你担心的不行,瞧着你没意识,用汤勺喂了一口都流出来了,殿下就亲自喂你喝的。”
至于怎么喂,那怎么想都只剩下一个办法了。
巫舟目瞪口呆:大兄弟,你这喂狗子的方法也太吓人了吧?
虽说那种时候情有可原,但是……他,狗子,成精的,大兄弟你就没点心理压力?
阎云承若是平时自然不会,可当时少年那模样,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对方会不会出事,只要能将人治好,别的自然不会太在意。
不过倒是还真没觉得有什么。
巫舟被吓到了,脸红脖子粗。
阎云承瞧着对方湿漉漉羞愤的豆丁眼,再瞧着对方那红通通的耳朵尖,心情不错,倒是起了逗弄之心,板着脸,将汤碗端过去:“喏,二选一。自己喝,还是本王……‘喂’你喝。”
他那个喂字咬得有点重,巫舟差点手一抖,直接将汤碗泼过去了。
都这样了,巫舟哪里还顾得上别的,迅速夺过药碗,一口饮尽。几乎是顷刻间,苦涩在口中蔓延开,苦得巫舟一张脸皱巴巴的,本来这模样就够怪的,挤成一团,反倒有种诙谐感,阎云承瞧得很心悦,抬起手,在少年皱成一团的毛茸茸中,分辨出他嘴.巴的方向,将原本就准备好的东西塞了过去。
巫舟本来苦得不行,突然就感觉舌尖一凉,有什么东西伸了进来。
舌尖几乎在碰到的瞬间,甜滋滋的味道蔓延开,迅速冲散了先前的苦涩,巫舟眼睛一亮,迅速咬住了。
不过等舌忝了下,觉得除了蜜饯的甜味还有别的触感,他垂眼,发现自己连男子的手指一并咬住了,迅速松开,先前还未褪尽的耳根更红了:完犊子,他估计在殿下心里又多添了一条贪吃,连殿下的手都不放过。
阎云承在巫舟松开嘴的时候,将手指收了回来。
指腹上还残留着少年牙齿磨过的触感,那感觉丝丝麻麻的,像是一直残留在上面,他觉得莫名很怪,不动声色的将五指拢起。
巫舟怕再丢人,迅速将面具戴上了。
阎云承一直没再开口,巫舟低着头咬着蜜饯,从左边鼓到右边,房间里明明有三个活人,却静得怪异,气氛也怪怪的。他抬眼偷瞄了男子一眼,发现对方竟是在发呆,他偷偷往一旁蹭了蹭,想躲进锦被里,被阎云承发现了,抬眼扫过去:“作甚?”
巫舟噎了下:“困了。”
“等涂了药再睡。”阎云承看他戴上面具,忽略掉先前涌上指尖的异样感觉,让梁公公过来把东西收了,送来了药膏,就出去了。
房间如今只剩下两人,气氛莫名更怪了。
巫舟望着阎云承手里的药膏,浑身一哆嗦:这厮不是真的要给他涂吧?
迅速夺过来:“殿下,我现在醒了,能自己涂了。”
“又不是没给你涂过,你慌什么?”阎云承皱眉,以为少年嫌弃他手艺不好。
“谁慌了,殿下啊,好歹我也是成年人了,**懂不懂?”少年羞愤,攥着拳头,可对上阎云承突然弯起的嘴角,忍不住嘀咕道:“狗子也是有人权的。”
男子眼底的笑意更深,先前那种被嫌弃的郁闷一扫而空,原来是害羞了,心情不错,“行了,狗子是有人权的,还有狗权,本王还乐得轻松,我就在外间,若是够不到,就唤一声。”
巫舟被那声狗权气到了,这人怎么这么讨厌?
经过这一遭反倒是与阎云承之间的那层虽然亲昵却还带着隔膜,如今因为生病这种隔膜也没了,他没大没小的本性就暴露了:“走吧走吧,殿下你赶紧出去吧,也不怕长针眼。”
结果,男子已经推着轮椅绕到了屏风后,闻言,回头,凤眸底都是笑意:“若真的会长,早些时候也长了好几次了。”
巫舟:“…………”他以前到底是怎么觉得这厮太可怜太惨的,这厮气起人来真要命。
人不见了,巫舟才松了口气,虽说被闹了两句,也没真的生气。
反而是那种从身到心都能感受到的关切,让巫舟竟是觉得原先受不住的痒痛也没这么难受了。
他偷瞄了眼,想着以阎云承这性子,也没偷看的癖好。
迅速解了衣袍,开始老老实实涂抹。
阎云承坐在屏风后的轮椅上,随手在软榻上捡起一本书卷翻着。
只是视线却忍不住朝屏风后看去,刚好看到上面倒映出的影子,很模糊,却隐约还能分辨出少年脱衣服的动作。
阎云承莫名呼吸一窒,很快敛了目光,觉得自己大概是太过关心了,摇摇头,无奈笑笑,继续低下头,很快沉浸在了书里。
不过很快,阎云承突然听到一声轻唤。
阎云承几乎是立刻抬眼:“嗯?”
就对上了少年扒着屏风,探着脑袋,脸上还老老实实戴着面具,因为逆着光,瞧不清楚目光,但声音却压得有点低,大概是阎云承的目光让他更加不自在,低咳一声:“那个殿下啊,能不能给涂个背?”
巫舟也不想,他本来已经决定好了,死活不能在阎云承面前再丢人了。
他涂好了之后,发现自己还是有办不到的地方。
后背够不到。
他想着还是忍忍吧,不过就是一个后背,不涂也没事儿。
可偏偏等他穿上衣服,往那一躺,就感觉到差异了。
这药膏要是一般般还好,偏偏效果极佳,他先前还觉得这过敏起了红点的地方奇痒难忍,涂了之后,就好了,清凉舒坦,简直身心都愉悦。
效果好,也就衬托出那没涂的后背更加难以忍受。
巫舟躺在那里忍了不过半柱香,就受不住了,坐在那里纠结了一番,仔细听了听外间,阎云承似乎整个人都沉浸在书卷里,压根没注意到他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