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富贵骨(112)
而且星耀投资的价值,远远超过长京的国贸工程。
魏满莹却有些迟疑:“要不,再等等?我总觉得有诈。”
沈峰不悦:“说目标是晨星的人是你,说有诈的还是你。现在晨星资本的现金流全投进国贸工程,资金链肯定断层。否则他不会留下几条前景比较差的产业在晨星而将其他收益好的产业转移到星耀,趁他病要他命,现在迟疑一秒,别人就会来抢走股份。你要是迟疑,那我们就分开,将5亿资金也一起分开。”
魏满莹叹口气:“行吧,我知道了。”
她只是隐约感到不安。
晨星资本成立十余年,在风投金融界一直不声不响,鲸吞蚕食地吞了很多产业后,突然以强势之态跻身于风投之巅。
那样老谋深算的企业,真的会那么明显地暴露出自己的弊端吗?
魏满莹原本野心勃勃想要收购晨星股份,但是当晨星将最有益的股份摆在面前时,她却害怕这是个陷阱。
晨星资本的姿态向来强硬,不仅源于其业界作风,还因其管理制度。
尤其是晨星资本采用双层股权,牢牢将公司股权掌握在董事长手中,完全成为其一言堂。
所谓双层股权,即将公司上市的股权分为A、B两类。A类享有公司收益和约等于没有的投票权(即管理权),B类不享有公司收益,但是拥有最大的投票权。
B类股权掌握在晨星资本幕后老板的手中,而A类股权只有少部分上市,导致晨星压根不会遭遇到恶意收购的攻击。
即是说,没人能够分一杯羹,因为控股权在晨星幕后老板手中。
反观星耀,只有一类股权,且股权正因此次动荡而被轻易收购——至少他们已经从星耀股东之一的手中购得2%的股权。
作风……不像晨星一贯的霸道独占。
沈峰的想法跟魏满莹的截然相反,他觉得正是没有独占才更能说明晨星资本的资金链已经断层。
魏满莹:“好吧。那就搏一搏,收购满5%,向星耀发收购要约。”
直接发收购要约,即不通过星耀管理层协商,属于收购企业中的恶意收购。
沈峰心中嗤笑,真正论起来,魏满莹的手段可比他还狠。
因为从一开始,魏满莹就打着恶意收购的主意,并不想要传统收购。
晨星资本目前情况混乱不已,多方人马虎视眈眈,身为董事长的厉琰却依然准时上下课,当他普通的高中生,顺便跟谈了两年的男朋友散发一下恋爱的酸臭味。
闹出的动静,骆白自然有所耳闻。但见男友优哉游哉,还有心思跟他撩骚,他就知道不用过多担忧。
而且被称为将要放弃的晨星资本,旗下还留着看似没有收益的五条产业,实际上再过两年就会以一个令人恐惧的速度发展。
骆白琢磨了会儿,猜测道:“星耀才是你想要砍掉的部分?”
厉琰躺在拔步床的床沿,背靠床柱,一条腿搭在床沿下,一条腿放在床上。手里拿着本经书,安静地看了半小时左右。
突然听到骆白问话,反应慢了两秒:“算是。”
骆白:“为什么?”
星耀旗下的产业,目前看来也很可观。至少十年内,依旧能创下很大的效益。
尤其里面还有房地产这一支,那可是十大暴利行业之首。如果放到二、三十年后,限制房产的各类政策出台,弃掉这一支还稍微能说得过去。
现在恰恰是房地产起来的时候,哪怕一文钱不出,也能赚到满盆金。可想而知,这行业多么暴利。
厉琰:“太臃肿了。”
他停顿片刻,组织着语言,尽量简洁地回答:“晨星投资了很多产业,涉及方面也很多。现在它看似庞大,实则过于臃肿。很多产业已经成为阻碍它前进的障碍,因为负资产太多。晨星十几年前创立,账面上留下很多不良资产、负债基本超过70%,一旦发生问题,立刻分崩离析。”
98年,将有一场金融海啸席卷全球。
作为风投巨擘的晨星不一定逃得过去,那些看似赚钱的企业会因为度不过金融海啸而拖垮晨星资本。
所谓的不良资产即为企业借出而未能收回的款项,这部分已经成为烂账。还有负债情况,基本上所有企业都会出现负债情况,只要维持在40%-60%就属于盈利。
100%或者超过100%的负债企业就会面临破产清算,那些被抛弃掉的企业负债情况已经超过70%,已经是危险值,金融海啸一来,直接破产并影响到晨星资本。
至于房地产……
“我抛弃的,只是一些烂尾工程多的企业。”
骆白:“所以,谁收购星耀就谁倒霉?”
厉琰:“应该吧。聪明点的话,可以早点资产重组,避免破产的尴尬。”
他还是挺仁慈的,没有在埋土的时候还往里头砸石头。
骆白:“……”
挖的坑让人跳下去,跳下去的人还沾沾自喜以为占了大便宜。
厉宝宝,貌似黑过头了。
厉琰扫了眼骆白手腕上的佛珠:“我佛慈悲。”
受佛熏陶多年,真的变仁慈了。
厉琰低头,仔细嚼着导人向善的佛经。他觉得特别有用,感觉自己已经变成一个善良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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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白:“幸好你还信佛。”要是连导人向善的信仰都没有, 现在得黑成啥样儿?
厉琰点头:“商界的福音。”
骆白:“……”不知道该说他有自知之明还是没有。
“话说回来,你在我卧室睡了两年了吧?”骆白用笔头瞧着桌面,眯着眼睛问:“你订制的拔步床还没好?”
厉琰面不改色:“没好,差最后的刷漆工序。”
骆白:“那要多久?”
厉琰:“一年半载吧。”
骆白:“你这是在给自己准备嫁妆吗?”
厉琰:“你要这么说我也没意见, 是嫁是娶,我都可以。”
骆白捂着心口,似哀如怨:“你答应得好随便, 仿佛我们的感情很廉价。”
厉琰抬头, 目光从佛经抽离, 落在骆白的脸上,沉吟片刻说道:“安排上了。”
骆白的反应跟不上厉琰,愣了一下:“安排什么?”
厉琰:“等我成年, 你就知道了。”
骆白语重心长:“厉琰, 少年肾好,但也要且行且珍惜。”
三天两头撩骚, 容易火气上头, 撸多就肾亏,别等老了才知道后悔。
“我的意思是说, 成年后可以谈婚论嫁,到时候不管是求婚还是嫁给你, 一定给个满意的交代。”厉琰解释完,睨着骆白:“你想到哪些不干不净的方面了?”
骆白:“……”
“少年肾虽好, 也别多撸。”厉琰似笑非笑的, 把话还给了他。
骆白忽然扔下手中的笔, 猛地跳起来朝厉琰扑过去。厉琰长手长脚,现在已经比骆白高出一个头来,直接张开手脚拥抱住他。
骆白十指穿到厉琰的头发里,胡乱抓扯,没用多大的力气,舍不得抓疼了他。
“你是故意的!”骆白磨着牙,无比肯定这点。
厉琰笑容依旧,“你要是心里不想着我,哪里会想歪?”
骆白:“没有,宝哥是最纯洁的人。”他可是从前世到今生都母胎solo至今的人啊,还有谁比他更纯洁?
厉琰笑容却加深了,“一定没人告诉你,你在心虚或者自信心不足的时候会自称宝哥。”
坑骗人的时候、忽悠人的时候,他就会自称‘宝哥’,并且会用强调的词语加重语气,试图说服他人。
骆白支吾几句,才泄气地说道:“我的身体和心灵一样纯洁。”就是思想上偶尔也会有一些不太纯洁的,毕竟少年人血气方刚嘛。
思及此,骆白倒有了底气:“说明我喜欢你。”
厉琰点头应和:“说得对。”
骆白:好像哪里不对。
还没等他细思,厉琰的手掌就压在他的后脑勺上,用了些力气,迫使骆白低下头,吻上那略显冰凉的嘴唇。
厉琰伸出舌头,沿着骆白的唇线细细的舔舐,哪儿也没放过,像是在吃冰棍。骆白已经习惯了,趴着没动,张开唇缝非常配合。
卧室里很安静,只是时不时会有一点点细微的水声。灯光下,他们吻得很仔细,很缱绻,不同于十七、八岁的少年人该有的热烈,没有恨不得将对方嘴唇也给啃下来的热情。
只是那样慢慢的、细细的,温柔的拥吻,不是不激烈,只是藏在水面之下。你永远都不知道看似温柔平静的水面底下,有多少暗涌激流。
吻得不激烈,但时间很长。
骆白渐渐有些喘不过气,晃了晃脑袋,示意厉琰停下来。
厉琰时刻都在注意着骆白的表情,在他有些受不住的时候就停了下来,微微眯起眼睛,手掌捏着骆白的脖子然后轻轻的抚摸。
“没用。”
骆白红着眼睛,嗔怒地瞪他一眼:“你憋着气吻个十来分钟试试?”
“你憋着气了?”
骆白犹豫半晌,悻悻然:“没有。”
闻言,厉琰又是一阵轻笑:“还找借口。”
骆白不言语,趴在厉琰的胸口暗自心想,照这样儿,他得赶早声明,当个身底下的才行。要不然在上面卖力,体力不继,肯定喂不饱体力超强的厉琰。
房事不顺,容易造成感情的破裂。
所以,为了感情着想,骆白决定以后就当个身下受好了。
躺着就能爽,多好的事儿。
骆白:“你干力气活儿,少来嫌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