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暴戾屠户的小夫郎(101)
“总做啊。”熊母怔了下,她以为凭着唐寿的懒劲,天又这般热,唐寿应该是绝不会愿意做的,没想到竟是总做着吃。“总做也没事,现在不是家里没有嘛,拿着回去吃。”
熊母塞给他,熊壮山也就没再推辞,将三包核桃酥拎在手里。“我今个猎了狍子,要包狍子陷饺子,夫郎让我过来叫你们去吃。”
熊母本来想说不去了,狍子肉比羊肉还贵,留着卖钱吧。话刚到嗓子眼就反应过来,现在二儿子家里不差钱了,一只狍子猎到了正好留在家里吃。阿山能主动来叫他,这正是缓和关系的好时机,熊母便忙‘哎哎’地答应着。
熊母家虽说日子过起来了,家里也时不时地吃顿肉,但饺子还真没包过,扔是去年在熊壮山家里吃过那一回。这会儿被熊壮山突然提起,就都馋了。
“大郎娘子和五娘子都跟着我一同过去,咱们这么多人吃,阿山夫郎肯定包不过来,赶紧都过去帮忙。”
熊大嫂问:“阿娘,那家里的生意……”
“再卖就都是些零户,一斤多核桃酥的事,那么点东西不卖了,都装起来给阿山和他夫郎送去。”熊母看着大儿子家的二个小子,皱着眉头道:“你们两个去外面玩,吃饭了叫你们,别去你二叔家胡闹,你二叔不喜欢热闹,知道不?”
两个小孩有玩的也不在乎哪,更何况熊壮山凶神恶煞的,两个孩子就只看着他便都觉得害怕,也不愿意去他家玩。
三人收拾了下,就来到熊壮山家。唐寿已经教会了婉晴和李大娘子包饺子和擀饼。
见熊母等人进来,婉晴拉着李大娘子忙站起来问好。
虽然婉晴一家是二儿子家的长工,但同时也是二儿子的救命恩人,所以熊母还是挺尊重他们的。
赶紧打开油纸包,取了两块核桃酥出来,“自己家做的糕点,都尝尝。”熊母热情地将糕点塞进李大娘子手里。
没有阿娘的许可,李大娘子不敢要,就推辞着,后来见实在推辞不过,婉晴才允许她收了的。
多了熊母一家,唐寿又和了两碗面,拌了一些肉馅。
熊家三个女人都是快手,有她们的加入,不一会儿就包出三百多只饺子,再包时唐寿就道:“再包一百个陷比这小的,这个是客人要吃的。”
“晓得了。”
客人吃的自然不可能像自家人吃的那般皮薄馅大,虽不至于一口咬不到陷,但肯定不会多到那里去。不然比羊肉还贵的狍子肉不就赔钱了。
包完饺子食品厂也下工了,熊铁熊柱刚领着小孩子们前脚进来,后脚出去打探消息的于诚和李四也回来了。
“二郎。”唐寿指了指于诚李四,熊壮山点点头,便和他出来了。
一楼听厅堂人有熊铁熊柱和小孩子,不是说话的地,就躲进一楼建的那间临时供客人们休息的小屋,唐寿从里面上了锁,才转身坐到床边小声问:“可打探到什么了?”
李四点头:“那个女人确实在几年前生过一个双儿,推算着年纪和张盼差不多大。不过我问过许多村人,村人们都说没见过那个双儿,有人问过,他们自己家人说那个双儿生下来就夭折了。不过鉴于那小娘子婆家是真的穷,那双儿到底是自然夭折还是生下后被掐死了,亦或是扔在哪里,村人也说不好。”
唐寿蹙眉,“所以张盼很可能真的是他们的孩子,那我这样做岂不算做错了。”
“当然不算。”于诚连忙道:“是不是亲生的不知道,但她们想认回孩子的事绝对不简单。他们来咱们杏花村认亲前,家里曾来过东京的人,而且那人似乎是姓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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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王。”唐寿冷笑着。
与他们熊家有过, 又是来自东京的王姓,不用脑袋想都知道是谁。
之前王家嫡脉耍阴私,妄想强取豪夺牙香方子, 虽事到最后终究未成, 不过梁子却是结下了。
当初唐寿确实很是愤慨一阵,可王家嫡脉远在东京, 历经数十年, 很深稳固。那会儿他又只是个杏花村小小的农夫, 手里只捏着一个牙香方子,在东京王家嫡脉跟前, 许是就是个走街串巷叫卖的小商贩, 抬抬手指就能压死。
在这种实力悬殊的情况下, 不想做当车的螳臂, 被碾死在车轮下,熊家只能咽下这口气。后来东家嫡脉消停了一段, 唐寿还当他们是想明白了,以为他们是看在镇北王和官家的面子上, 不愿结下死结。
哪成想, 东京王家嫡脉竟是憋着这口气, 随时随地要渗透进熊家, 企图搞垮他们。
唐寿的面上失去了往日和善的笑容,变得冰冷起来:“有些人天堂有路不走,地狱无门却偏要闯进来,即是自寻死路, 我们自然要成全他。”
李四于诚垂着眼睛看向地面,规规矩矩地站着,并不多言一语。
唐寿摆摆手,“好了,你们两个先去饭厅帮忙吧。”
“是。”李四和于丰退了出去,屋内只剩下熊壮山和唐寿两人。
“二郎,王家这般一次次凑上来膈应人,实在欺人太甚。咱们要是继续不理他,他还当真以为是怕了他,是时候给他个教训了。”
熊壮山的眼神阴鸷而暴戾,冷得吓人。然当转头看向唐寿时,却如退潮般霎时消散了干净,柔和了起来。
“夫郎,要么不动,要么一击必杀!”
“你的意思是使王家彻底败落,永无翻身之日?”
“对。”
禁闭的房门在外被敲了三下,熊母的声音传来,“阿山阿山夫郎,饺子煮好了,快出来吃吧。”
“夫郎,咱们先去吃饺子吧。王家,不足为虑。”熊壮山起身拉开门,侧身退了步,让唐寿先行出去,自己才跟上去。
大人们在厨房里张罗,忙着放桌子摆碗筷,两个小孩子便没人管了,又因为一会儿要吃肉,更是兴奋,撒着欢的在房子跑。
唐寿莆一出屋,你追我赶的两个小孩子就似炮弹一样朝他射过来,手里还拿着两支尖锐的长长的物体,小孩子举着的尖锐物正好可以够到唐寿眼睛的位置,朝他直直扎来。唐寿才刚反应过来,却已经晚了,那东西就到了眼前,眼看着就要刺进他的眼球。
陡然间横空里伸手一双大掌,一把抓住那尖锐物,劈手夺了下来。
熊壮山从唐寿身后走出,双眼中暴风雪弥漫,黑沉沉的风雨欲来。
两个小孩子本就和熊壮山这个二叔不熟悉,加之熊壮山生气时,成人也胆颤的煞气,登时吓得哇一声就大哭起来。
熊大嫂正端了一盘饺子要给小楼那边的客人送去,就看见两个孩子站在熊壮山腿边,哇哇哭得厉害。
熊大嫂连忙跑了过来,抱住两个孩子,这时候才发现小儿子手里攥着一支不知道从哪里摸出的长矛。大儿子手里虽然空空如也,可熊壮山手里却拿着一支。他的脸色令她这个成年人也害怕,而他身后一向和气的唐寿却惨白着脸色,后怕的样子。
熊大嫂顿时猜到发生了什么事,她抬手就拍在大儿子的屁股上,“你们从哪拿的长矛,这东西这样危险你们也敢拿,扎到人怎么办?”
大儿子本就怕,被打的哭得更甚了。很快将熊母招了出来,熊母一看打的是她的大孙子,立刻就不干了,跑上前就将孩子从熊大嫂怀里拽进她怀里。
喝叱熊大嫂道:“大好的日子你打孩子干什么,这么热的天招他哭,有病了怎么办?”转首又抱着孩子轻轻地拍,“别哭了,聪聪,一会儿给你吃肉肉。”
“阿娘。”熊大嫂瞅眼唐寿,解释道:“你看他两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长矛疯着跑,刚才差点撞到二郎夫郎。”
熊壮山冷冷地接道:“要不是我伸手快,他已经把长矛扎进我夫郎眼睛里了。”
熊母顿时变得尴尬起来,拉着大孙子的手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熊大嫂没想到这么严重,还以为就是小孩子拿着长矛玩耍,被熊壮山看见觉得太过危险抢了下来。现在熊壮山这么一说,考虑到熊壮山和她们这边关系本就不亲近,是唐寿多次调和,才有了今天这次请客。要是因为两个孩子无意识地行为,没处理好,再使关系降回原点,她便又成了熊家的罪人了。
于是忙拿出态度,喝叱着孩子道歉,熊母也尴尬地推了推大孙子。
“对……对不起……”聪聪抽噎着道。
唐寿拉了拉熊壮山的袖子,轻轻对熊壮山摇了摇头。
“也怨我,我和二郎捉了狍子回来后便将长矛放在了厨房,没及时收起来,这才被两个孩子拿出来玩。”唐寿道:“幸好并没有伤到人,以后别玩这么危险的东西了。”
聪聪点着头,随后钻进熊母怀里。
“大嫂这是要给小楼的客人送饺子去,赶紧过去吧,免得一会儿回来饺子都凉了。”
熊大嫂这才起身重新端起饺子送去小楼那边。
饭厅里地方太小坐不下这么多人,便在厅堂里放了两张桌子。于诚于丰只名义上是熊家的下人,而李四虽是帮工却占着救过熊壮山的名声。所以唐寿也搞什么主仆有别,让他们另外在放一桌,干脆就直接男人坐一桌,女人坐一桌。至于他自己当然得坐在男人这一桌上。
“熊夫郎,我看你和熊郎君商量事,就没打扰你,将小酥肉直接炸了,你尝尝看,做得怎么样?”于诚指着已经炸好的小酥肉,上面洒了盐、胡椒和茱萸磨成的粉。
唐寿夹起一块小酥肉尝了尝,火候正好,外焦里嫩,因为洒了调料,咸蛋也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