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贯满盈重生男[直播](86)
抵死缠绵,精疲力竭之时,厉大人高高在上,伸手抚过身下人那汗湿的发际,高挺的鼻梁,挑着一双桃花美目,望入那双深情褐眸的最深处,凛然道:“再说一遍。”
仲衡脑海中一片空白,灿若星空般的余韵仍在闪闪烁烁,砰然绽放,他下意识地紧紧搂住汗津津,软乎乎的小肉腰,茫然道:“什,什么?”
厉大人咬着牙,缓缓伏下身,将自己光裸的胸膛贴在自家男人汗湿的胸前,指尖卷着那湿漉漉的胸毛,下巴磕枕在他宽实的肩窝中,感受那如擂似鼓,尚未平静的激烈心跳。
一口叼住阿衡的左耳垂,轻轻一含,细细磨牙,电光微闪之际,他含糊不清地说:“……那日,你在辞谢征诏令时,说的话。”
仲衡只觉一阵酥麻,从耳际直蹿到鼠蹊,闷哼一声,连脚趾都被电得蜷曲起来,晕乎乎的,仿佛魂游仙境,无尽的斑斓在黑夜中绚烂闪过,热血排山倒海般急涌而下,重振旗鼓,雄风烈烈。
一片迷蒙的脑海,忽地似被电划出一点灵光。
仲校官壮志凌云,重收拾旧河山,猛然将敌将掀下身来,瞪着那狡猾又强韧,旗鼓正相当的对手,仲衡额上青筋绽露,紧紧将人勒入胸怀,奋勇而击,嘶声吼道:“君若不弃,我必不离!”
厉大人浑身重重一颤,抬起雪白圆润的下巴,傲然喘息道:“允,允了。”
甚么一别两宽,什么娶妻生子,他重活一世已是惊世骇俗,阎王爷处白赚来的,又何必纠缠这些俗人之忧。
仲衡既然已言此诺,看在他如此忠心勤恳,老实卖力的份上,不好用过即弃,那便携手同行罢!
心思落定,厉弦再无烦忧,搂住自家专属的肉枕,疲极而睡。
迷迷糊糊中想起那仲家的老不修,梦中狠咬了一口枕头,只听一声闷哼。
哼!敢学你爹,他可不会如温夫人般贤良淑德,呸!是如温夫人般大度能容,不过咔嚓了事!根绝烦恼。
五更鸡且鸣,碎星犹悬空。
鞠躬尽瘁,被榨得涓滴不剩的仲校官,黑着两只眼圈,膀上带了只牙印,匆匆赶回新营。
这日新兵营中突地停了半日操练,抽背新丁们军令的学习进度,军营之中一片愁云惨雾,暗无天日。
这帮精选细挑的新丁,身板个个壮实,人也老实听话又坚韧,平日的操练累是累些,但一板一眼的,多挨几次揍,学会了并不难。可那劳什子军令操典,让这帮斗大字不识几个的新丁,背得欲仙欲死,苦都叫不出来。
偏偏厉大人还专门派了先生,每晚来军营中上初级识字课,每日能学会三五个“简字”的,次日便能加一块大肉!如此壕赏,让这帮出娘胎到当兵前,都未必吃过几顿饱饭的乡农汉子,个个悬梁刺股,为那香喷喷、红嘟嘟,咬一口满嘴是油,弹牙软糯的红烧大肉而奋斗!
拼是拼了,可这打小没摸过纸笔的大老粗们,禀赋有限,仲校官教的那些军令操典虽是白话居多,却是又长又细,把军中条令细规详详细细,列得令人发指,一举一动皆有规,只差上茅厕用纸该当擦几下屁股没“龟腚”了!
好在他们家大人是神仙下凡,见着这帮汉子背军令学字的苦楚之状,心生怜悯,有一日让二十七个新兵都去他那里,大人一一摸顶赐福,听说除了他们这些新丁,也只有大人最喜爱的上学娃子们接受了这等荣耀的摸顶赐福!
说来也奇,自打大人摸顶赐福之后,他们这帮粗汉子学字背令似是开了些窍,原本三日未必能记住两个字,竟是变得一日能记住三五个字,稍稍努力点,日日挣上口大肉也不算太难。
话虽如此,但这拗口又臭长的操典突地要抽背,还真他娘地要死球咧!
军营中个个惨淡之时,厉神仙大人神完气足精满溢地起了身,一伸懒腰,好生舒坦。
思庐早已候了多时,忙打了热水伺候公子爷起居,见他色如春花,面带红晕,一身雪白肌肤上却斑斓青紫,也暗自咂舌,这……也太宠了些。不过看自家公子爷慵懒满足的模样,思庐也是暗叹,瞧着如此健壮如牛的仲校官,出去时走路都虚浮,青烟那小身板想复宠,当真是千难万难了。
“二舅呢?”
厉弦懒懒起身,将有些涩苦的青盐吐入盂中,眉头微皱,改日有空倒是要试试钟大仙那牙粉的方子。
“禀公子,舅爷去了纸作坊,想是又要看上一日,他说是让奴问一声,您那‘经济之学’的书还有没有,若是有了,便借他一阅。”
厉弦失笑,二舅这性子,身体稍好些便按耐不住。
郑锦这些日子闲着无事,外甥又不肯放他去做那些苦累的活,说是仍要调养,于是便跟着外甥学简字简数,还学得甚是兴趣盎然。他人又极聪慧,不过半月,连那古里古怪的北音雅言都学得字正腔圆,连柴先生都要甘拜下风,奉他为座上师。
郑锦学得虽快,对这些学问也深感兴趣,却对教书育人兴致缺缺,外甥又太忙,想多学些,就只有自学。
于是他翻箱倒柜,将厉神仙手上各色的工具书、古怪方子都看了个遍,连《耐火砖窑建造》《赤脚医生手册》这等术业专攻的书也未放过,啃得津津有味。
不但学,他还十分欢喜观察实验。
这许多方子里,只有纸坊因是在南苑做过一次,人员也都是带来的熟手,重起炉灶就快些,如今已基本在狄丘重建,能初步自产些厕纸了。
郑锦便对着方子,沉迷那自树皮草枝变为各色白纸的奇妙变化,不断试制外甥给的各种配方,可以调佳纸,试新墨,玩得不亦乐乎。
直到那一日,他翻到了厉弦不知何时被某奸商搭售的《国富论》,这本奇书便如洪钟齐鸣,霹雳当头!
虽有许多名词甚至章节无法看懂,辞令又极古怪,似是西夷之论,但这书仍是如利剑般刺穿往日的迷障,一下子将他以往在商场厮杀、博弈,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行为本质,血淋淋的展现在眼前。
如露入心,似醍醐灌顶。
他扯着外甥询问求教再三,可惜这学问过于精深,厉弦这本不过是买肥料配方的搭头,根本就没看过,磕磕巴巴念着,让思庐抄出来,那都是厉大人想着不亏本才干的,如何能懂?
厉弦被二舅那甚么经济,甚么财富、流通、储金给问得头晕目眩,一片浑噩,只是吱吱唔唔,最后破罐子破摔,直截了当地告诉他,那破玩意虽是师门秘籍,但他没学过,更是有看没有懂,根本不知所云!
在二舅关爱怜惜的目光中,厉大人体会到了什么叫入宝山只知背磨盘的“纯真”儿童。
好在他这脸皮久经考验,够强够韧,在家人面前丢脸么,嘿嘿一笑,也不当回事。阿舅既然喜欢这些道道,那便买买买!
本来他也想给自己来个微电流刺激脑细胞什么的套餐,那些大字不识的新丁都能电一电,聪明些许,他这么个睿智的脑瓜,也电上一电,说不得学那些甚么经济之学也能畅通无碍,为二舅解说一番?
钟大仙关爱地回复他,不是不想赚积分,只是这种通过微电流刺激局部记忆脑细胞,以达到增强记忆和理解力的技术,并不能重复多次使用,“摸顶赐福”只能赐一次,提高的效果也是有限,更要看天生禀赋基础。
厉大人自得到这个锚点,浑身上下都过了几次电了?该电聪明的,早就聪明了。
还想着再电一电,能提高智商?把自己电成个经济学家?
钟大仙难得温柔地说了句:【洗洗早点睡罢!】
连新丁们的摸顶费都给打了个9.9折。
第87章 城管
既然成不了经济学家, 厉大人也甚是简单明了, 直接让钟大仙推荐了由浅至深, 理论互有补益,在“历史”上得到过明证的一系列经济丛书,花了三千分打包价,抽空便颂读,让思庐等记录成册, 然后交予二舅去研习。
据钟大仙说,要是能钻研透这一套, 地球近代名校经济博研的水平都有了。
这种比“之乎者也”更让人头痛的东西, 偏生据说还相当重要, 是治国理政的重中之重,有阿舅这等聪明人来钻研,那是再好不过。
可有些东西没有他厉大人亲自出手, 大伙只能望着成堆的图纸大眼瞪小眼, 根本无从着手。
譬如厉大人吩咐铁甲要建的炼铁高炉。
由钟大仙翻箱倒柜,从华夏近代的陈年资料里翻出了土高炉这东西,再结合厉大人领地和年代的实际, 他做了相当多的适应性修改,自然这需要动脑动手的设计改良费, 那也是毫不客气地狠宰了土豪厉大人一笔。
高炉这东西, 就是将铁矿石炼成生铁和其它副产品的工业设备。
从高炉顶端放入铁矿石、焦炭、造渣用熔剂,通过一系列工艺加工,炼出的铁水从铁口放出。这玩意, 尤其是那种初级的“土高炉”,工艺简单,生产量大,出产又高,能耗还低,是历来男性穿越主人公跑到中古时代最爱干的一桩发家致富的行当。
按钟大仙的说法,高炉、玻璃、水泥、晒盐乃穿越人士回中古时代的四大法宝,但实际上呢,很多东西还是非常难在中古时代,尤其是在大燕这种工业基础基本为零的年代实现的。
好在厉大人有金手指,有钟大仙和上人们大力加持的直播室,这金手指比象腿还粗!
——钟大仙言。
高炉顾名思义,就是个高高竖起的圆肚长颈炉子。
古早时代的竖炉就是这东西的老祖宗,用耐火砖砌成,内腔就是炼铁吞石的所在,到得近现代,高炉都是用特种钢做外壳,更牢固耐热。
钟大仙给厉大人的方案则是结合了两者的优点,内壳用特种钢,外面砌耐火砖,边上再加水力鼓风器械,正好结合他那转轮水车的水利器械,一举两得,只是这个水渠就要修得远一些了,毕竟这高噪高热的炼铁场所边,怎么可能长得好庄稼。
只所以能用特种钢,自然是因为厉大人空手发电炼精钢的绝技,自然要造这么个炉子,要用的积分也是海量的,钟大仙早就鼓吹快造大干,为的不就是这点小小积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