饕餮用“餐”全攻略(快穿)(82)
白熠撇了撇嘴,不与他一般见识,口中只问:“这螣蛇说要收我为徒,怎的如今却缩到了壳子里,不敢见我了?”
小蛟龙被气的不轻,愤愤然道:“你说谁缩到了壳子里?!”他伸手在怀中掏了掏,拿出了一片薄薄的玉简,直接丢在了白熠身上,昂着头道:“你也不看看你如今的资质,老祖宗说了,待你将玉简上头的东西融会贯通了,他自会召见你。”
四处微风习习,白熠手中的玉简却是微微温热,他不由一怔,便探入了一丝神识——这螣蛇当真将这壳子当做天才培养?
里头这些玩意儿,怕是要等个二三十年过去,他才能略入个门而已……
如此想着,便又听一旁的小蛟龙唤与他们同行的那只蛟龙,只道:“十九,你带他去那平月洞,让他在那修习,莫要扰了老祖宗!”
十九连忙应了一声,伸手便拉着白熠走。
白熠如今是有苦说不出,他本是想,在此地逗留一段时间,学些个自保的术法,再去寻那人。
却未曾想到,这一拘,便要拘二三十年……
且此时还有这陈煜在此处盯着,他亦不能太过反抗,只得苦巴巴地去了那什么平月洞,不过再细想想,饕餮总不会二三十年便跑的没影,左右都是这样一个世界,便是寻个百年又何妨?!
如此想着,白熠心中放松了些许,不由观察起了四下。
只见这洞中无甚能用的,仅一蒲团,一灵台,也幸好,白熠是早早便辟谷了,如今会食那龙后的饭菜,为的也不过是口腹之欲。
他左右瞧了瞧,这地儿着实空地很,那名唤十九的小蛟龙走出去,便听着那石门轰隆隆响了起来,竟将他自个儿封在了里头!
这是何等的虐待?!
白熠无奈地紧,在这平月洞中转了两圈,却只能择了那小蒲团坐下,心中安慰自己道——无什么大不了的,他以往在父神跟前修炼时,便也不是十年二十年之数,通常是眨眼便百年。
此时,既然在此处了,到不若将一颗心静下来,好生钻研一下,这游龙究竟是该用何等的功法。
他平日用的是火,而这龙用的却是水,正正相反,他也需得好生琢磨琢磨。
他在蒲团上坐着,却是不知,这隔着一层壁障的那一面,便是碧波池,一个黑衣男子正饶有趣味地注视着他。
外头忽有个小蛟龙进来,只道:“老祖宗,山下的猴精送了些果子酿,老祖宗在此歇息,可要饮一些?”
只听那黑衣男人微微动了动身子,碧波池中水波微微荡漾起来,发出和缓的水声。
而他的声音却比这水声要更加低沉悦耳:“果子酿?那玩意儿无趣的很,你去问问他可有什么烈酒?”
那小蛟龙接了令,忙应了一声,便要急急忙忙往回跑,忽听着后头又传来一声:“且慢!”
便又再折回来,等着这螣蛇的吩咐。
“便如此,你让那猴儿将果酒同烈酒一同拿来,有多少便取多少,你们一同去取。”
这话不由将那小蛟龙给震着了,不由结结巴巴问:“都……都取来?”
螣蛇微微抬了眼眸看向他,他一双黑眸仿若深不可测的深渊,令人在这暖风中都不由微微一颤。
故而,还未等他说什么,那小蛟龙便撒腿跑了,急急忙忙去寻那猴精,心中埋怨自个儿当真是多嘴!
那猴精一听此消息,简直是若丧考妣,抽抽搭搭几乎要哭出来,差点便要下定决心搬走了!
奈何他的猴子猴孙却都在此处,若没了这螣蛇的威压,恐有不少的灵兽来往于此处,令它们也难以安宁……
如此一番抉择,只好带着那众多小蛟龙去了猴窟之中,待众龙将手中带的瓶瓶罐罐都装的满满的,猴窟之中的大酒池也隐隐见了底儿。
直将那猴精痛心地抬不起头,走不动步。
这酒一一都运到螣蛇的碧波池,直将他的整个儿池子都堆得满当了,这还不算,那岸上都要挤得没甚落脚之地了,一众小蛟龙还往里头摞着。
螣蛇唇角微抽,缓缓开口,声音并不大,众人耳中却挺得清清楚楚:“都下去,今日起,本尊要闭关,闲杂人等不得打扰。”
一众小蛟龙看看自个儿手中尚还抱着的酒罐,刚想开口,却觉得自个儿身子一阵轻,不一会儿,众人便俱是轻飘飘地落在了外头。
而再往那碧波池看去,只见洞口迷迷蒙蒙,好似一层迷雾缭绕,正是老祖宗布下的迷障。
众人抬头看着,心中不由涌起一阵敬佩与自豪……
有道是山中岁月容易过,世上繁华已千年。
陈煜未曾想到不过是一次学艺,他与龙子连这师傅的面貌都未曾见上一面,白熠便被直接关到了山洞之中自学去了。
而他自个儿,便只能在这外头,看春花秋落,评一世繁华。
忽而一日,他听着那洞中有些许动静,便匆匆奔过去,但他到了,众小蛟龙也围到了此处,山洞旁被围的团团,但等了一日又一日,却也未曾见有人出来。
那碧波池洞口的弥障也是半分未消,不由令众人心中失望无比。
此时,便已然是三十五年已过。
而此时,待众人散去,在那碧波池中,一个黑衣男子却是正缓缓醒来,他面貌英伦,长眉入鬓,一双黑眸仿若深渊般莫测,正是那螣蛇之尊。
他微微动了动身子,便听着又有什么咕噜噜滚动起来,接着便是清脆声响,他便嗅到一阵子极诱人的酒香!
他不由往那处偏了头,却见正是自个儿手中的一个空酒壶,应是自个儿醉了,手中酒壶滚出去,直接撞破了那蓄满美酒的酒壶——这才引得满山洞之内俱是醉人酒香。
周炎不由勾唇一笑,又支起上身抻了抻手臂,口中不由喃喃道:“如今也不知睡了几日……”
说罢,忽见自个儿的衣角上竟是布满了灰尘,眸中才带了几分疑惑,遂,指尖轻弹,一个驱尘咒便落到身上,衣物瞬间没了一粒尘土,光洁如新。
而后,他忽而似想起了什么,便挥手点了点这面前凹凸不平的山洞墙壁。
恍然间,这墙壁上便映出了一个少年的背影,他脊背挺直,身上竟是未着什么衣物,仅一袭如瀑的青丝将如雪般细腻的脊背掩了,看着着实是勾人地紧。
周炎看着他的背影,不知怎的,心中竟是狂跳起来,他只觉得喉咙一紧,口中干渴起来……
他顺手捞起了身旁的一个酒罐,咕咚咕咚灌了一气儿,而后,直起身子,跌跌晃晃地往前走去!
那处便是墙壁,他好似忘记了一般,直直便伸手过去,也是奇了,他的一双手竟未被那墙壁阻挡,他便整个人直直地穿过了墙壁,进入了另外一处地界儿。
那少年好似丝毫未察觉到身后竟是多了一人,他依旧盘腿坐在蒲团上,纹丝未动。
周炎站在背后看他,竟是久久未动,心中微微发紧,他如今明明可用个缩地成寸到他面前,但一双手却好似不能动似的。
最终,周炎缓缓往前走去,一步一步,最终停留在这少年面前,他不由皱了皱眉头,伸手便将这少年挡住面庞的发拨开,但面上却不由得略过一丝失望。
这张脸精致俊美,好似一个水中精灵,但却并不是他想念的那个模样。
而与此同时,那少年睫羽微颤,竟是缓缓睁开了眼眸。
第90章 桌上有一坛酒
那少年眸中泛着一层澄澈蓝光,此时却是带了几分疑惑,他眨眨眼,口中不由道:“是我的错觉吗?”
怎的方才觉得这处好似有人?
他不由伸了手,葱白似的指尖探向自个儿的脸颊——好像,有人触碰他。
如此一番活动,他也发现了自个儿的怪异之处,以往那粗笨的短腿与胖爪子竟是不见了,他垂眸一看,不由一张脸微红。
原来长久岁月中,他身上的衣物并非是那法袍,如今已然随着岁月更替,成了一堆布片,落在地上。
他好似,也长大了些许。
原来这少年正是白熠,他在此闭关,心中本就是想着需得学些本事,再去寻饕餮,然打坐时,便愈发地专心,却不觉,竟是三十多年恍然过去,即将成年的他如今也换了一副少年身量。
白熠心中微喜,唇边也不由噙了笑意,他看着自个儿赤坦坦的身子,忽然长臂一挥,只见此处水汽便缓缓凝聚起来,在他的面前形成了一面碧汪汪的水镜。
他的模样,便整个儿映在那水镜中,看似骨骼纤细,实则内中有力,匀称的很,已然不是那个小胖子模样,如今拔高了些许,看着倒是顺眼了些,这模样倒与自个儿原先没什么相似,却也称得上相貌堂堂,不过大约是在这山洞中,长久未曾出去的缘故,肤色显得太过白腻,倒是凭添了几分文弱阴柔。
幸好龙王来之时曾给过他一个储物袋,里头一应物品俱全,倒也不担心,出去时,还要被人看个精光。
他反手一伸,如玉的掌中忽而便多了一套衣物,雪衣蓝领正是龙族一宝,婆娑装。待他将衣物着身,便是螣蛇都不由吸了吸口水。
这是怎样的一个少年?他眉目如画,身姿若水,却又带着几分刚强,最最让人受用不住的,便是那双微蓝的双眸,水光潋滟,只让人看着,便想将他藏起来,当做至宝,再不想让旁人瞧见一眼。
白熠收拾好行装,这便往那洞口走去,当初将他关进此处时,那小蛟龙所说便是他打开这洞口禁制之时,便将那玉简内的东西学的差不些许了。
螣蛇挂在碧水池的墙壁上看着他的动作,为自个儿方才竟突然逃了,心中略觉颇为不可思议,如今见他要出去,这才不由蹙了眉头。
只见白熠伸手,一道无形之力便发出去,落在这禁制之上,这禁制便微微松动了些……
螣蛇这才道不好,他初始只随意布下一道禁制,照如今的状况,恐最多十来下攻击,这禁制便要大敞而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