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逃喵(70)
“爬山我…就不去了吧。”
邓江明也许是这几天玩的狠了没透气,所以今天早上喊了几个人去爬山,说是要调整一下作息,再顺便聊聊公事。
路明睿打着游戏一听到“早”字,就直接打着哈哈婉拒,路霄和方子唯倒是应了下来。
路霄挂了一个越洋电话,看了一眼床上眼角还红的像兔子的人,心思这种应酬一般的散心多半很无聊,还不如让人好好休息。
他说:“好,有事给我电话,我们聊聊就回来。”
陆渺渺脑袋又往外伸了伸,“就你…和邓江明吗?”
路霄走到床边拿领带,顺带瞥了他一眼,“怎么?”
床上的人捂着被子,有点瓮声瓮气,还带着一点哑音,“男朋友太帅了,我不放心,就问一下。”
陆渺渺怎么看邓江明,都觉得他花心又轻浮,属于那种见一个爱一个,就算得不到也要摸一下,摸不到也要撩两句的那种人。
不过好在种类应该对不上。
路霄嘴角弯了一下,“放心,还有方总。”
“……”
得,更不放心了。
床上隆起的大虫子滚了两下,陆渺渺披着被子歪歪扭扭的爬起来,蠕动到床边,抽走路霄手里的领带,跪着伸手一绕,“那我给你打。”
他一伸手,被子里的热气往外一散,整个房间都暖了一瞬。路霄盯着被子缝里赤条条的身体,上面还有不少昨晚的痕迹,像是白雪上的点点红瓣,惹眼的很。
陆渺渺裹着被子,像个送儿出城务工的留守老父,睡眼惺忪却振振有词,
“领带打的好看,才不会遭人惦记。”
一看就是有伴的!
……
领带打完好一阵,路霄才收回伸进被子里的手。
事实证明,如果他不是被一些口口思想占据了清晨的脑细胞,断然不会信了陆渺渺的鬼话,不照镜子就出门。
山道口,邓江明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着路霄,像是在看罕见出土的文物,“你大清早喝酒了?”
眼前的人一脸帅气,身姿英挺。从背面看上去还是那个八百年都不会出错永远一表人才的路霄
……领间却系着个麻花结。
方子唯穿了个运动polo衫,脸色瞬间就垮了下来。
陆渺渺一脸潮红躺回被子里,并不知道自己的念想已经以另一种极端形式完成,清醒之后得意的抄起手机,给窗外的晨光来了一张照片,拍完还发了一条微book。
撸猫猫:早起劳动心情好。[图片]
之后又蒙上被子,呼呼一觉睡到中午,再睁眼的时候已经到了午饭的点,他穿好衣服正寻思着下楼吃点什么,门口“咣咣”两声响。
一开门,是呵着白气的徐大乃。
“邓总上午爬山腰扭了,腿又一打滑,就摔下去了,路总和方总刚把人送到医院,说是积劳成疾,让我先接您回家。”
陆渺渺:“……”
哪门子的积劳。
“严重吗?”他随口问。
徐说,“好像是骨折,但是邓老爷子去了,据说吵的很凶。路总不知道为什么,也留在那了。”
也许是因为年龄相近,陆渺渺又好说话,两个人难得在没有路霄的空间里相处,说话也随便起来。
陆渺渺问,“吵什么?”他怕跟路霄有关。
徐倒是面色轻松,“就是…那个什么,邓家本来是跟陈部长的女儿定了婚,算是联姻。但是现在邓总不知道为什么不结了,那边生的气也不小。可不得吵吗。”
“……”
怕是结了以后更得吵。
陆渺渺很八卦的问,“那路总留在那干什么?”
徐老实的回答,“而且听说,荣盛的一批药好像出了些什么问题,牵扯到两边的合作,所以路总才留在那里处理。”
陆渺渺斜靠在副驾驶的座位上,闻言眉头蹙了蹙。
他并不记得书里有这个剧情。
徐继续嘿嘿笑,“他说给您打了电话,但是估计您还在梦里,怕您醒了肚子饿又一个人,所以让我直接来接您回家,跟猫一起吃。”
手机上确实有路霄的两个未接来电和一条短信。陆渺渺摸了摸肚子,这会儿也确实有点饿。
从邻城回S城也就一个多小时的距离,徐的车刚驶下高架,要往市中心的方向开,陆渺渺就一个机灵,冲他挥挥手,
“诶,换条路换条路,我给你搜个地方,你等等…”
陆渺渺说着,贼兮兮的掏出手机,把上次和路霄一起吃的【正宗龙虾烧烤四川火锅羊蝎子馆】地址输进搜索框,然后发到徐大乃的手机上,
“去这儿!”
“……”
徐大乃瞥了一眼地址,有些犯难的抖抖腿,“路总不让您吃这些的…”
陆渺渺一脸小算盘,“快去,不去我就打小报告,说你泄露机密,连他跟邓总说的话都漏水。”
徐大乃:“……”
徐大乃:“!!!”
乖乖把从未见过的.如此居心叵测.心机深重的小白脸送到地方,徐驾车愤愤等在路边。
禁口了好俩月的陆渺渺飞速溜进店里,对着墙上的菜单喊了声“老板娘”。
这种摊子下午基本都是懒洋洋的,没什么人,陆渺渺喊了好两声,一个青年模样的人才从后厨走出来,个子很高,声音也很浑厚,
“吃什么,小兄弟。”
第77章
青年人批着一件亮红色的羽绒马甲,理了个平头,里面一件军色翻领夹克,但水洗的有些旧了,领口泛着白边。
他眯着眼,脸上的表情还有些困顿和麻木,一看就是补觉刚被陆渺渺喊醒,披上件盖着的衣服就来了,一点儿也不在意形象。
算老练的给陆渺渺倒了杯水,一次性小塑料杯往桌上一掇,他便从旁边的柜台上抄起一沓夹子夹好的小纸,口袋里摸了根圆珠笔写下陆渺渺的桌号,然后打了个哈欠,
“你这饭点挺刁啊。”
说完之后半晌,店里都安安静静的没有声音。
青年人提着眉梢一抬头,就看见桌边的少年盯着自己,淡褐色的眼眸一眨不眨,直勾勾的,仿佛要把自己揪着带进什么深渊里。
他笑笑摸脸:“看什么,哥脸上有字啊?”
这张脸,这个身型,这个自来熟的语气。
一种浑然的带着一丝暖意的熟悉感席卷过陆渺渺的每一寸脊背,最后化成竖起的汗毛和僵直的身体。
青年人一双细长的单眼皮,驼峰鼻,生的有些随意的脸盘子上两腮鼓着,嘴角还有些没刮的胡渣。
很像是年轻版的老陆。
陆渺渺收回几乎凝固的目光,赶紧喝了口水,给自己压压惊。
“……”
一口透心凉。
连爱在大冬天倒凉水,都一模一样。
但怎么可能是老陆。
陆渺渺放了水,迟疑的问,“之前…之前的老板娘呢?”
他记得上次和路霄来也就是四个多月五个月前,那时候接待他们的明明是一位矮个子的中年女人,自己还白嫖了一品啤酒和两瓶矿泉水。
青年人肩上批的小马甲抖了抖,“那是我妈,她这会儿住院呢,不得手,店里就我来。”
他听出来陆渺渺是回头客,整个人也放松了不少,往陆渺渺对面的凳子上一坐,把写菜名的小纸放上桌,笑呵呵道,
“我们家老客人都是冲她来的,我手艺就一般,烧烤龙虾还不错,要不拉面锅子啥的你就别点了。”
连语气都一模一样。
陆渺渺忍不住,又盯着青年人多看了两眼。
毕竟是被个特别好看的男孩子一直盯着,他莫名的感觉桌对面小年轻的眼神有那么点看久别重逢害、自己打过胎跳过楼的渣男的味道。
“年轻老陆”有点不好意思,侧过一边身体圆珠笔指指墙上的菜单,“你吃啥,赶紧的。”
“十根羊肉串,两根斑节虾,一份烤金针菇。都要辣。”
陆渺渺目不斜视的点完单,又加了句,“金针菇上撒点蒜。”
青年人歪歪扭扭的写着谁也看不懂的丑字,嗯哼着点头,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嘴边咧了咧,
“嘿,你好这口跟我一样,会吃。”
一种过电的感觉,让陆渺渺双手不自觉地扣上桌边。
他从来不吃什么金针菇撒点蒜,他连金针菇都不吃,他只是心思飘远顺口加了一句。
因为这是老陆最爱的吃法。
老陆是个实诚人,每天晚上收摊,那些剩下的菜品他都会想办法解决,第二天再去买新鲜的,所以开摊子赚不到什么钱。
每回烤一盘子金针菇,他都会撒一盘子蒜末,吃完之后陆渺渺恨不得躲在厨房里睡一宿,都不想跟他说话。
也许是“金针菇撒点蒜”很好的拉进了两人的距离,给陆渺渺端上一盘冒着热气呲呲香的烤串,青年人也顺势坐到人对面,给自己倒了杯水,唠起来,
“来来给我一根羊肉串,一会儿给你打个折。”
陆渺渺:“……”
分享了一根羊肉串之后,两人的距离又近了一点,青年人一边吃着一边说,“要不要喝点什么?除了啤酒,饮料都不要钱,我们送。”
陆渺渺解决了一根串,抬头狐疑的看他,他还记得自己上次来白嫖的时候,老板娘欲翻未翻的白眼。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们家也算是走了大运了,所以我妈说要积德,做人不能太贪,现在吃饭矿泉水和橙汁儿都免费。”
陆渺渺一手拿着串,蹙眉,“什么大运?”
青年人解决完一根,喝了口水说,“就几个月前,也不知道哪个土豪,就吃了两百来块钱没到吧,往这扔了张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