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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智道长(53)

作者:梅弄影 时间:2018-01-20 17:02 标签:强强 仙侠修真 灵异神怪

  思来想去,阿柏与苏还说了此事。苏还听了,眨巴着眼说:“阿柏,没料到你竟晚上做梦也梦见我,一定很喜欢我吧?”
  “呸!你不配出现在我梦里!”阿柏怒骂。
  苏还双手环胸沉思片刻,说:“我带你去见个故人。”
  这一日,阿柏与苏还上了青龙山。山上桃花正盛,桃花里的小径看上去那般熟悉,他觉得自己仿佛在这里呆过好多年。
  远鸿骑着骡子在山上闲晃,他的两位叔叔给他铺好了床,还给他讲了一会儿道。现下他们二人正下厨忙做饭,让他自个儿出来晃晃。他没骑过骡子,便挑了一匹,出来溜达。
  在粉色花丛中,他冷不丁对上了一双绿眼睛。一个长着绿眼睛的少年,西域人?远鸿听过,西边来的胡人,有的就生着绿眼睛。
  少年是跟着一个看上去三十好几的年长道人上的山,两人都木着脸,有那么一点像。
  阿柏也见了那个花丛中骑着骡子的清秀少年,心里顿时波涛汹涌。路上随便碰上个人都比自己和苏还好看,真是可恶!
  他狠狠瞪了苏还一眼,还有脸说自己是蓬莱第一美男呢,他刚醒来的时候岛上就只有他一个男人,当然随他瞎说喽。要他说,该叫蓬莱第一丑男!
  苏还知道阿柏心里想什么,说:“别不服气,你长得比我丑,有什么好嫌弃我的?今日带你去看美男,走吧。”
  苏还也看到了山上出现的少年,有几分奇怪,陶惜年和元遥还收了徒弟不成?
  “这位小兄弟,请问,陶道长在么?”苏还问。
  庾远鸿打量了一下苏还和阿柏,心想可能是陶惜年的朋友,忙道:“在呢,我世叔正在厨房里,我带着你们去吧。”
  苏还顺了顺阿柏头上的毛,心想真是奇了,陶惜年还会下厨?不可思议。
  阿柏嫌恶地推开他的手,大步向前。这里的路,他仿佛都认得,尤其在看到牌匾上“青龙道观”四个大字之时,他微微一怔。熟悉的大门,里面……应该还有熟悉的人。
  他跨进门,陶惜年正坐在院中,坐在一堆桃花里。他剥落着桃花瓣,将花瓣浸泡在盐水里。阿遥说想做桃花酿,他得帮点忙。
  阿柏一眼就出了神,那漂亮的桃花眼,微微勾起的嘴角,将他的魂勾去了一半,他愣愣地看了好一会儿,直到庾远鸿喊了一声:“陶世叔,来客了!”

  ☆、番外二 十年后(二)

  陶惜年抬起头, 看到了苏还和阿柏。苏还看上去比从前老成几岁,阿柏还是个少年模样, 与之前的长相有点区别, 但他能认出来, 他就是阿柏。
  陶惜年一喜,从花枝中跨了出来, 抱住阿柏, 说:“阿柏,你终于回来了!”
  这一刻,阿柏仿佛被幸福给包围了, 他敢确定, 这个人,就是常常出现在他梦里的那位。
  沉浸在喜悦里好一会儿,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受了苏还的骗。
  这时,元遥从厨房里出来,端了两个菜,陶惜年连忙放开阿柏,去给元遥帮忙, 说:“阿遥,阿柏和苏还来了。”
  阿柏暗地里使劲踹了苏还一脚, 恶狠狠问:“这怎么回事儿?”
  苏还耸了耸肩,说:“你猜。”
  阿柏白了苏还一眼,懒得搭理他,跟着陶惜年走。
  今晚的饭菜相当丰盛。青龙道观里五个人同桌吃饭, 实在是难得的热闹。陶惜年把过年时摆菜用的大桌拖出来,元遥去加了两个菜,一桌人其乐融融地吃饭。
  “阿柏,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化成人形了,才不过十年呐。”陶惜年喜道。
  他自顾自说了一阵,见阿柏一脸茫然,经苏还提醒,他才知道,原来这个重生的阿柏,并没有之前的记忆,只隐隐约约记得他。
  陶惜年有些失落,阿柏的样貌的确与之前有一点区别,但区别不大,唯一的那点区别是有点像苏还。他还以为,是阿柏比之前精进了一些,因此改变了自己的容貌。
  失去了记忆的阿柏,还是之前的那个阿柏么?陶惜年越想心里越是有个疙瘩。
  苏还仿佛有点懂陶惜年的心思,说:“他就是阿柏,脾气还跟之前一样臭,还一样的爱漂亮。”
  阿柏不理苏还,饶有兴致地跟陶惜年说话,从陶惜年那儿,他知道了自己十年前是什么模样。原来他在这青龙山上长大,难怪这里的一切都令他感到熟悉。
  天黑了,苏还和阿柏得留下,幸而还有一间客房,只是许久不曾收拾,一直以来都被当成放置杂物之地,放满了不用的东西。陶惜年和元遥收拾东西,阿柏也在一旁帮忙。
  他注视陶惜年与元遥,他们,似乎是一对道侣,而且挺恩爱的。他们十年前就在一起了,这么多年也没什么矛盾,的确难得。
  阿柏有点羡慕。这世间果然是物以类聚,好看的陶惜年就能跟好看的元遥在一起,他么,长得一般,就只能跟丑丑的苏还一路。哼!好不甘心。
  苏还和阿柏在山上住了三日,阿柏跟庾远鸿交了朋友,两人一同讨论简单的道法,一起在桃花林里玩耍,然后给陶惜年和元遥帮忙做点家务事,日子过得跟做梦似的。
  三日后,苏还整理了行装,背了包袱准备下山。睡梦中的阿柏揉了揉眼睛,问:“你怎么要走了?”
  “这里毕竟不是自己家。平城的家里还缺几件家什,我回去找工匠做。你想找我了,就去平城,老地方。”
  阿柏下了床,苏还冲他挥手,说:“我走了。”
  阿柏迷迷糊糊的,等苏还的背影消失在桃花林里,才恍然生出一种被抛弃的感觉。
  他不是很讨厌苏还吗?陶惜年说,他此前一直在这青龙山上。留在这里,他该求之不得才是。他原本就该呆在这里。
  再过两日,远鸿也下了山,他要回去读书。等下个月,还会来山上小住几日。他拜别了陶惜年和元遥,也拜别了阿柏,同样消失在桃花林里。
  阿柏站在道观门前,看向山下那片桃林,有点孤独。此时,桃花开到最盛,开始落了。
  陶惜年走近阿柏,摸摸他的脑袋,说:“阿柏,我们下山买点东西,一起去吧,你从前最喜热闹。”
  阿柏收拾了东西,三人一同下山。阿柏看着热闹的集市,生出一种熟悉的感觉,心里也稍稍欢喜了些。陶惜年给他买了很多东西,吃的,玩的,应有尽有,全塞进那什么都能装的小竹箱里。他们两人不缺钱,何况这些小东西也花不了多少。
  恍然间,阿柏看到一个穿得跟苏还很像的男人,背着一把剑,往城门走。他跑上前去,那个长相平平的男人好奇地回头看他,他连忙道歉说:“对不住,认错人了。”
  陶惜年跟上去,“阿柏,怎么了?”
  阿柏摇摇头,跟在陶惜年身后,说:“我还以为那个人是苏还呢,看错了。道长,不用给我买那么多东西,都要装不下啦。”
  “这箱子很能装呢,我们很少下山,一次多买点。”说完,又去买了好几卷书和几个漂亮的瓶瓶罐罐。
  阿柏走在人群中,看向北城门,突然觉得有点孤单。
  三日后,陶惜年见阿柏到日中还没醒,便去他房里叫人,结果看到了他留下的字条:
  道长,我去一趟平城,过段时日再回来看你。
  “怎么了?”元遥走过来,见陶惜年一直在看那张字条。
  “阿柏去找苏还了。真是难得,苏还竟教他写字了。虽说写得不大好看,但还挺像那么回事儿的。”
  “也不是今后就不来了,想见就能见的。”元遥安慰道。
  陶惜年点点头:“是啊,他醒了,重新活了过来,这比什么都好。今后……想见就能见的。”
  元遥轻轻搂住陶惜年,在他耳旁轻声道:“这些日子,山上热闹,我们许久没练了。”
  陶惜年笑说:“你还挺心急。”
  “我们如今练了十年,不知何时才能如你所说,得成地仙。”
  陶惜年掐指算了算,“我二人行善行得差不多了,这双修也没怎么停过,估摸着就欠一次机缘。”
  元遥倒也知足,他说:“只要能与你在一起,成不成都无所谓。”
  “能成,一定能成!我们再去趟北边,一路行善,顺道去洛阳,祭拜你父母。若是玩得不尽兴,就再往北,去平城,看望阿柏和苏还。”
  如此说定,他两无事,摘了新桃枝将白瓷瓶中的旧花枝换掉,又开始你侬我侬起来。

  ☆、番外三 遇仙

  徐泰是陶府管事, 平日里事不多,只负责收租管账, 兼解决租客们的小问题。
  徐泰是三年前来的陶府, 原先的管事过世, 陶府主人要寻新管事,便贴了招工告示。徐泰字写得不错, 还会算账, 因此被看中,留了下来。
  陶府的主人是两个年轻人,一个姓陶, 另一个却不姓陶, 两人都长得很俊。他们每隔半年来府上一次,偶尔小住, 但时常在外,说是云游。
  如此三年,徐泰就是再傻,也觉出味来。这两位都不成亲,成天在一起, 不是一对儿是什么?
  徐泰对陶府主人很是好奇,这样的俊郎君, 怎的不成亲?家里人都不管么?
  然而这位陶郎君似乎没什么亲戚,他从未见过任何陶家亲戚上门拜访。
  今日,陶郎君又带着他的相好回了府上,说要小住几日, 看看账本,在城里逛逛,顺便找工匠把陶府坏掉的柜子修一修。当晚,徐泰给他们收拾了房间,退了出去。
  月上中天,一位租客拦住他,悄声问:“徐管事,陶郎君回来了?”
  “老白,还没睡啊。”
  这位老白年逾四十,是在陶府住得最久的租客,听说已经住了二十来年。
  老白神神秘秘地问:“陶郎君,是不是依然很年轻?”
  徐泰觉得老白的问题很有意思,他说:“陶郎君原就是年轻人,老白你为何有此一问啊?”
  “徐管事,实话告诉你吧,二十年前我刚来陶府住的时候,陶郎君就是如今这副模样了。”
  徐泰一惊,说:“不可能吧?”
  “陶郎君怎么说也是过了四十的人,跟我是一辈。瞧瞧,我的双鬓都开始白了。”老白指了指自己泛白的双鬓。
  徐泰问:“老白,你当真没看走眼?已经过了二十年,这位莫非是当年那位陶郎君的儿子?陶郎君怎么着看上去也就二十出头。”
  “这你就不知道了,陶郎君是学道的……”
  房内,一灯如豆。陶惜年借着昏暗的油灯数匣子里的钱,元遥坐在他对面对账。陶惜年的耳朵近些年越来越灵,不远处徐泰和老白的话尽入他耳。他停了下来,元遥问:“怎么?”
  “没。我是想,我二人今后来的时候,还是不露面也别小住了。”
  他这一听才知道,老白在他家住了二十来年,为的就是等他回来,找他学道,今日原想找徐泰打听他二人,结果徐泰却什么都不知道。
  九年前的冬日,陶惜年与元遥得了机缘,从此荣登地仙行列,不老不死,自在逍遥。他们每年大多都在外云游,半年回来一次,清一清租客的账,顺便拿点钱财以作路费。
  在外乡,他们不过是云游的行客,没人会注意他二人。但在建康就不成了,只要露面,总有那么一两个人记得他们,比如老白,比如青龙山下的农户。
  陶惜年将他听到的,告诉了元遥。元遥想了片刻,说:“徐泰这人老实,今后我们只来见他,让他不要告诉旁人我们回来了便是。陶府的小事,也交由他全权处理,免得麻烦。”
  陶惜年想了想徐泰平日里的表现,说:“倒也成,明日我与他说说,他若是没别的想法,今后就这么办。”
  元遥对完了账,说:“账目都对上了,徐泰的账做得不错,条目清楚。”
  陶惜年点好了钱,说:“钱也对,有了这笔钱,我们又能往南边跑一趟。”
  “这回你可别忘赌坊里扔,明知有人耍诈,还往里扔钱。”
  陶惜年笑道:“不会了,我上回不过忽然想起年少时的荒唐事儿,一时兴起赌了两把,今后不会了。下次要赌,怎么着也得赌赢,让对方大输一把。”
  “你之前有什么荒唐事儿没干过?”
  陶惜年知道元遥又惦记上几十年前他去过南馆的事儿,说:“哎,我早跟你说清楚了,是庾远道拉我去的,他也是好心,想给我找个伴。当时我一见那满是脂粉气的小男孩就立马出来了!我可什么也没干啊……”
  听见门外传来动静,陶惜年吹熄了灯,与元遥进了结界中,外人看不到他们。
  原来是老白趁徐泰不备,偷偷摸了过来,想拜师为徒。结果他一到门口,准备敲门,房内却熄了灯。
  他想了片刻,干脆推门而入,喊道:“陶大仙,弟子白老三叩见陶大仙!”
  然而房内空空,一个人影也没有,也无人应他。
  徐泰听到动静,赶了过来,见老白在陶惜年房内,吓了一跳,怕老白惊扰主人,连忙将他拉了出来,却惊讶地发现,陶惜年与他的那位相好不见了!
  徐泰还在出神,老白却湿了眼眶,叹道:“又走了,又走了……好不容易等到这一回,又走了……”
  “老白,你还是赶紧回去睡吧,不早了。”
  徐泰劝了半天,老白才失魂落魄地走了。徐泰在井边打了一桶水,弓着身子,洗了一把脸。
  月色下,一双一尘不染的白靴出现在他眼前,他抬头一看,便对上陶惜年那双明亮的桃花眼。他一惊,往后退了两步,险些栽了一跤。
  “陶……陶郎君?”
  陶惜年笑道:“徐泰,不用这般害怕,我又不是妖怪。”
  徐泰定了定心神,只见陶郎君他家那位相好也站在一旁。只因穿的是黑衣,他目光又都放在陶郎君身上,才没注意到他也在。
  元遥说:“徐泰,今后我二人来此,万不可告诉他人。我二人喜欢清静,再说,修道一事自有缘分强求不来。若是今后老白找你问我二人是否回来,你说不知便是。”
  徐泰连忙点头答应,说:“小的知道了,两位主人不知还有何吩咐?”
  “我二人明日出门云游,陶府里几处破败之处你找工匠修好,工钱从租钱里支。今后做好分内之事即可,银钱不会少你。”陶惜年接着道。
  徐泰诚惶诚恐应道:“小的多谢两位主人。”
  待徐泰再次抬头,面前只有空荡荡的庭院,明晃晃的月光下,除了他自己,一个人影也没有。原来他的主子是仙人,既然他二人不喜欢被人打搅,他便守着秘密不说便是。他跪了下来,朝他们二人刚刚站的地方拜了一拜,洗了把脸,回去睡觉。
  明媚阳光中,马车慢悠悠地行驶在乡间小路,无人赶车,任凭马儿乱跑。陶惜年挨在元遥身边,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脸。
  又要出去游玩了,此次去往何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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