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想捧我上皇位(65)
“还没到那个地步,只是受了伤,我人还没废。”卫炙说着说着望向远处吃草的骏马。
施昼顺着望去,立马道:“将军还是好好坐马车罢。”
卫炙伤势好了些就一直想骑马赶路,他整日坐在摇摇晃晃的马车里,日日头昏脑涨。
施昼与太医劝了好些时候才把卫炙劝住,免得人真的废了。
他们又聊了些有的没得,卫炙才说起方才的事:“那小子多有得罪之处,望殿下莫怪。”
卫炙走来时,两人相对无言的古怪画面被他收入眼底,卫瑾还一副魂丢了的模样,也不知是怎么了。
“无妨,我与卫瑾吵完就忘了。”施昼面上极其神情不自然。
的确吵了不少次,可方才那种情况可是头一次。
——
卫瑾站在原地良久,突地自言自语。
“卫公子?”他嗤笑一声,苦笑:“我怎么忘的掉,已经再也忘不了了……”
施昼,我知晓自己以前的确很烂很废,世人都知晓将军府里那个百年难得一出的纨绔卫二。
我孤注一掷,多少次命悬蛮人刀下,打出这番战绩,迈出洗清以前名声的第一步。
阿昼你有没有听见,他们都在夸我厉害……我已经很努力,很努力去配得上你皇子的身份了。
你能不能眼里仔细看我,只看我?
卫瑾缓缓闭上眸,半响后再次睁开,眸中已压下异样,面上却已没了一笑。
他迈步想追上早已走远的施昼。
……
施昼同将士用的吃食差不了多少,林子里猎出来的野鸡野兔甚的,刚烤出来,冒着油光,往下滴着汁水,热气与香气勾着人的味蕾,还有些鲜果干粮什么的。
他吃的心不在焉,第一口就烫到了自己,嘶了声后才让疼痛拉回神,仔细吃完,收拾干净后,又神情恍惚的回去马车上。
他发了会儿呆,之后江奕拿着水壶上来了。
施昼接过饮了几口,还回去给江奕。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江奕就瞧出施昼有些不对劲儿,他仔细看去。
他骤然皱眉凑近,抬起人的下颔,问:“怎么有些红肿?”
施昼被卫瑾那一出整的有些神经绷紧,瞬间拍掉江奕的手,往后撤去:“离我远些儿。”
他又欲盖弥彰的补充道:“热。”
江奕敛眸怔然,而后收回手,再次问:“双唇怎么红肿了?”
当然是被卫瑾那个不做人的亲的,施昼解释道:“方才没注意,被烤肉烫到了。”
江奕拧紧眉在包袱里翻出一个药盒,里边是治伤的玉膏,他打开来,很自然的用指尖抹了点,探身往施昼唇上沾去。
“你别动!”施昼喝道:“我自己来就行了。”
他唇有些火辣辣的,抹些药膏也好,施昼接过江奕递过来的玉盒,自己动手抹开。
江奕用帕子擦拭指尖的药膏,静默片刻后,问:“我可是做错了些什么?”
施昼认真想了想,而后摇摇头,迟疑地看他:“没啊,你怎么这么问?”
江奕吸了口气:“那么为何阿昼疏远我?”
施昼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有些过激了:“啊……我,太热了,不想跟人离得这么近。”
江奕知晓人在敷衍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上午明明还好好的,怎么几个时辰就这般模样了?还是……阿昼知道了些什么?
施昼不知道江奕心里的猜疑,他在给自己做心理工作。
别太过紧张了,淡定,冷静,只是卫瑾喜欢他而已罢了,其他人又不是,不能再这么神经兮兮下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卫瑾:我难受,我委屈
第57章 三哥来看你了
又过几日,回京的路程已过大半,临过傍晚,终于赶到了一座城池附近。
这关口后边就是包括皇城在内众多繁华城池一带,地理位置尤其重要,此关一破,皇城堪忧,便是如何防守,也无能为力了。
施昼一行在城外安营扎寨,关口的地方官掌握着一定的兵力,以前随卫炙在前线作战,受了伤后,身体大不如前被安置此处镇守关口。
听闻他们要途径此地,早早便在城外候着,尊敬恭顺的迎他们为座上宾。
不是因施昼的皇子身份,而是因卫炙早年恩情。
卫瑾留在营阵看守,身为皇子的施昼与身上有伤的卫炙在官府住下,江奕随行。
“阿昼。”
施昼临走时身后有人叫道,他身体一僵,是卫瑾。
自从那日后施昼一直避着卫瑾,尽量减少与卫瑾的接触,更是杜绝独处的机会。
没办法,卫瑾不放弃,施昼只能这样。
他头疼,想装作没听见,谁知卫瑾又叫了一声。
施昼皱了下眉,转身看他:“何事?”
卫瑾走进他,近到施昼想退后的那一刻停下,用只有他们二人能听到的声音道:“明日就到皇城了,最后一夜,你再好好想想……”
施昼叹气:“卫瑾,你明知我不会同意的。”
他说罢转身离去,听见卫瑾低声道:“那也别再躲着我了。”
你不纠缠,我们又何至于这般?施昼心道,他没理,径直上了马车。
只是心里又乱了起来,乱的施昼心生厌烦。
用了晚膳后,施昼一行去到安排给他们居住的院子,卫炙睡在他隔壁,而身为随从的江奕,卧房是在院子边。
施昼洗漱完,早早就睡下了,这几日风餐露宿的,本就疲惫不堪,卫瑾一事也不过让施昼晚睡了一小会儿。
深夜,月爬上枝头,又隐匿于云层中,虫雀不停歇的叫,独添一份静谧。
房前一黑衣人徐徐走来,他未叩门,自如地伸手推开门,又合上。
里间床上施昼早已熟睡,半点不知房中动静。
黑衣人摘下脸上蒙面的面罩,步伐极轻的走到床前,俯下身,借着床头昏暗的烛火去看施昼的睡颜。
片刻,眼眸中的思念才缓缓平息,他低声道:“阿昼,三哥来看你了。”
施斐掌间抚上施昼的侧脸,良久叹息一声,躬身啄吻了下施昼微张的双唇:“没良心的小东西,三哥来了仍睡的这么香甜。”
说罢施斐又觉自己这句话实在无厘头极了,忍不住轻笑。
突地,他眸中一冷,起身看向阖紧地木门处。
有人来了。
他微提高嗓音:“是我。”
床上的施昼似被声响惊动,呓语呢喃着不知些什么,翻了个身,眼睑轻动。
施斐在他醒来时,点了人的睡穴,已有醒来姿态的施昼又沉沉陷入梦中。
他将被子掀开,弯身将人抱起,直至此时,怀中有人的触感才让施斐近些日子来有了第一次心安之感。
门外。
卫炙放下将将推开门的手,近些年战场上留下来的毛病,他夜间很难熟睡,往往都是浅眠,方才听觉隔壁施昼房门一声“吱嘎”轻响,而后又阖上。
他立即起身去查看是如何回事,生怕施昼出了什么意外,没想到是施斐从皇城特地过来了。
房门再次被打开。
卫炙眼前是怀里抱着施昼的施斐。
施斐一手穿过人的膝下,另一手搂着人的肩背处,很小心翼翼地护着人,而施昼也放松的蜷缩着。
卫炙眼眸微微刺痛,低声问:“三殿下如何过来了?”
他对施斐能走路、双腿并没残疾一事没有任何意外,早些时候与施斐交易不久,卫炙就已知晓此事。
那时卫炙晓得了施斐最大的底牌,终于放下心来。
施斐唇角带笑,可以看出是极愉悦的,轻声道:“想弟弟了。”
“可这是何意?”相反,卫炙眉间紧皱,他指的是施斐此时想将施昼带走一事。
“将军别是想拦着本殿罢?”施斐眸色冷下来,面上仍旧带笑。
卫炙未答,脚下却一步未移。
施斐好声好气劝着,他现下心里高兴,不想与卫炙不合作的态度计较:“阿昼失踪一事传出来与你我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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