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厂需要你这样的人才(67)
“从前天到现在,你都干什么了?”
“晚上和人吃饭,没吃完打架斗殴,因为寻衅滋事被关进了诏狱,第二天又被放了出去,刚洗完澡,三师弟就来找我,问老二什么时候回京。我就告诉他,按照推算,老二应该已经到富县了,差不多晚上就能回来。师弟一刻也等不住,就去接老二了。我等到晚上也没见他们回来,就先睡了。再一天醒来 ,就在这里了。”江之为掰着指头,把他的行踪给简单交待了一下。
这一套江之为真的太熟悉了,回答的倍儿利索。
“就这么简单?”审讯的人挑眉,看着旁边有人速记下来的内容,实在是找不到什么刻意的地方。
“就这么简单啊。”江之为把刨除了俞星垂的部分都交待了,说的都是大实话,他真的没有任何问题。
审讯的人总算鸡蛋里挑骨头的找到了能够继续问一下的点:“你寻衅滋事,第二天就能出去?那你晚上是进来干什么的?找地方醒酒?”
“我三师弟池宁,是东厂的督主,你知道吧?”江之为回答的可以说是特别理直气壮了,这个解释根本无懈可击,“身为他师兄的我,要是连第二天就出去的权利都没有,那他这个督主当的可就太惨了。”
“……池宁这个提督之位,是在你出来的当天才下的旨。”
“之前东厂连督主都没有,我师弟是协同太监,理论上基于已经是最大的了。”江之为都无奈了,“你不会不了解我们宦官的权力架构吧?需要我来给你科普不?”
审问的人被噎了个不轻,但也只能道:“你三师弟找你说了什么?你再重复一遍。”
“巴拉巴拉……”江之为说的都是实话,也就不怕被反复的问,给出的结果只可能是那些东西,他想添油加醋都没那个智商。态度虽然不算太好吧,但审问的人也是一眼能够看出来,他知道的就这些了。
最终,审问的人不得不使出了的大招:“你按照时间倒序,把你知道的再说一遍。”
“???你觉得我有那个脑子?”
“……”有理有据,使人信服,“我会给你一些时间上的提示的。”
“哦,好的,那,早上被莫名其妙抓来,晚上等不到师弟就睡了,不对,应该先说睡了,再说一直在家里等师弟,这样才对。再之前,就是师弟离开京城去富县,我告诉他二老的行踪,他问我老二什么时候回来,我洗了个澡,从监狱里出来……”
还是那句话,除了俞星垂的部分,江之为说的都是他真正经历过的,按照时间顺序往回捯饬,也无所畏惧。
中途偶尔记错,那也是人之常情。人是不可能百分百说清楚所有经历的,真的那么说了,才更加可疑。
审问的人最后在江之为的履历上写下,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合理怀疑这就是个傻子。
走之前,江之为还在问:“总能告诉我一下,为什么要把我关进来吧?
我最近真的很老实,什么也没有干啊,连休沐日都没有总回家了。”
审问人一想起江之为那丰富的监狱履历就脑袋疼,赶紧的打发了他:“不该你问的少打听。”
江之为被带出去之后,并没有回到诏狱,而是原地就给放了。
除了不能透露任何消息,江之为重获自由!
池宁和俞星垂就没那么容易了。审问他们的人,也变成了尚尔和孙二八。一个是新帝最近身边最得用的人,一个是新帝潜邸的老人,都是信得过的人,只不过他们也不清楚新帝子嗣不丰的事情,他们问的是藏老嬷的案件。
“怎么就那么巧,你们去了富县,就发现了藏老嬷的问题。”
“这因果关系就不对了啊,是因为我们去了富县,才发现了藏老嬷有问题。”池宁早已经做好了准备,逻辑十分清晰,也符合他对外一贯的形象,“我去富县,是因为我知道了二师兄在富县,准备接他回京,没想到和二师兄说起了藏老嬷的丈夫被绑架了。我师父和藏老嬷有些交情,我们就想着送佛送到西,帮她解决一下问题,没想到……她才是问题本身。”
这不能叫巧合,而是只能说明,有些时候你越想证明一个人不是凶手,偏偏在这个过程里你发现她是凶手的证据更多了。
命运和他们开了个大玩笑,池宁也很无奈的呀。
俞星垂的回答则是他准备好的那一套,他来富县看老情人,顺便拜访与师父有旧的藏老嬷。他这一路回京,拜访了师父不少故交旧友,都是有迹可查的。
听说了藏老嬷的悲惨遭遇,就想着略尽绵力帮个忙,没想到师弟来接他,就顺便借了一下东厂的力量。谁想到……
尚尔和孙二八离开后,一对口供,发现了池宁和俞星垂都有所隐瞒。
但,这些隐瞒不仅不能说明他们有问题,只能说明他们师兄弟之间关系好,这口供是真的没有问题。池宁不想连累大师兄,所以才没有说他是怎么知道老二回来的。老二没有说他和池宁在搞竞争,拿藏老嬷的事当彩头,美化了一下他们的做事动机。
这才是符合一个人逻辑的口供。事不到临头,他们是不会交待的那么清楚的,也不想把自己重要的人卷入其中。
只有拿到三份口供,才能分析出全貌。他们也更加相信他们分析出来的事件始末。
新帝看着这份清晰的行动规矩线,再怎么心中不爽,也必须得承认,这就是事实,而不是有心人谁来算计的。
池宁与俞星垂顺藤摸瓜发现了藏老嬷有问题,钓出了一条大鱼不罢休,还钓出了……
马太监也得到了审讯,他终于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被抓进来,意识到的那一刻,都快要被吓死了,知道了那样的帝王秘密,他死定了。一闭上眼,马太监就只能想到那一晚城门口池宁的嗤笑,以及那一句如心魔一样如影随形的话:“有命拿,没命享。”
早知道是这样的东西,他肯定不会卷进来啊!
池宁审讯回来的时候,正看到马太监如丧考批的瘫在监狱里,嗤笑了一声,就这胆子,还特么想摘桃子。
这次算爷爷免费给你上一课,我池宁的东西,可不是那么好抢的!
新帝也已经知道了马太监与池宁在城门口的“交手”,更是对马太监气愤不已。他没想到池宁会为了维护他,而不愿意交出藏老嬷。反倒是马文……
说起来,这个马文是不是总出现在皇后身边?
上次邪祟的时候,他就正巧在栖梧宫,他那么早在皇后寝宫干什么?他又不是伺候皇后的宦官!皇后肚子里的孩子……这马太监到底是不是太监?要是太监,他为什么那么热衷于娶媳妇?那个天书教的黄三娘就是他整出来的吧?!
池宁大概也没想到,新帝的路子这么野,竟然怀疑出了一个全新的角度。
至于如何处置池宁等人……新帝心里其实也还没个谱。他现在能做的就是把确定不知道这件事的相关人员放了,留下知情人,再慢慢考虑以后的事。
太后有琴氏的提议再一次在新帝的耳边回响。
在得知了藏老嬷的所作所为后,新帝一开始自然是不信的,但在他遮挡面容,连夜秘密召了民间不知他皇帝身份、专治男科的几个大夫,多方位、全角度的为他进行了看诊后,面对几乎一样的结果,他想不相信都不行。
他确实子嗣艰难。
至于为什么御医从没有诊出这样的结果,一方面是术业有专攻,另外一方面也是御医根本就没敢往这方面深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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