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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风玉露(56)

作者:白芥子 时间:2021-10-03 10:07 标签:甜文 情投意合 HE

  “徐家果真不似一般的酸儒,竟还有些头脑。”谢徽禛这语气听着却不像是夸赞,似乎也没什么兴趣多说这个,萧砚宁便也不再多言,继续去看那些货物。
  走到院门边上时,外头传来说话的声音,萧砚宁分神听了一耳朵,是几个镖师,杨镖头留了人盯着还未卸完的货物,他们便坐在车边喝汤歇息闲聊起来,言语间说起最近这边不太平,可能镖局的生意都要缩减了。
  其中一人道:“听说总督在家里上吊了,巡抚被朝廷派来的钦差押下狱,灞州的黑水县那边还发现了什么铁矿,钦差似乎是来查这个事情的,我婆娘家里认识在衙门里当差的,说最近官场上风声紧得很,怕不是要出大事。”
  另有人附和:“可不是,本来每年开春是生意最好的时候,今年眼见的镖单都比以前少了不少。”
  再一人问道:“什么铁矿?怎么会在黑水县?”
  第一个说话的人回答他:“不清楚,据说是旱灾之后十年前被江洪冲毁的村落重新露了出来,下头发现了铁矿,还有传那铁矿跟当年京里的逆王谋反案有关的。”
  “真的假的啊?那难怪官场要变天了。”
  几个人压着声音啧啧称奇,先前问话的那个惊疑道:“我老家就是黑水县那几个被水淹了的村子里的,村子被淹之前我爹娘就没了,我就从那里出来了,才留了条命,我那时候还小哩,倒是没听说过什么铁矿,不过我记得那会儿我们村子里多了好些个看着眼生的外乡人,像是从北边来的,还是里正带他们进来的,被我看到了,那些人鬼鬼祟祟的,就住在村子旁边的山里,也不知道那些人后来死了没有……”
  立刻便有人提醒他:“这话你可别去外头说,小心惹上祸事。”
  那人像是吓到了,赶忙道:“我以后再不说了。”
  那几个镖师议论了几句便岔开话题说别的去了,萧砚宁转眼看向走到自己身边来的谢徽禛,谢徽禛朝门外看了一眼,那几人似乎未发现他们,最后说话的那个是镖队中年纪最小的,只有十几岁,他记得是那杨镖头的徒弟。
  谢徽禛一个眼神示意,他二人一起回了屋子里去,片刻后杨镖头过来说货物都卸完了,跟谢徽禛告辞。这人神色恭谨,仍是那副不亢不卑的态度,谢徽禛打量着他,微笑了笑,叫人带他下去结账。
  等人走后,他再又叫了几个侍卫进来,吩咐他们去查方才那镖师说的事情。
  萧砚宁问他道:“少爷是否觉得他们说的那些话有些刻意?”
  “砚宁也觉得?”谢徽禛笑道,“第二回 了,再看看吧。”
  之后便不再说这个,谢徽禛示意萧砚宁坐,问他:“方才有挑中满意的东西吗?”
  萧砚宁:“我不缺这些东西,少爷不用送我了。”
  “也是,”谢徽禛道,“官窑产的贡品更好,用那些东西做聘礼似乎寒酸了些。”
  萧砚宁:“……聘礼?”
  谢徽禛“嗯”了声,说得理所当然:“本少爷在江南花了这么多钱,走的可都是自己的私库,回头家里老爷是不会给报销的,不过里头也有不少好东西,倒是没吃亏,本想着留做聘礼,既然准太子妃看不上眼,那便算了。”
  萧砚宁也不知该解释自己没有看不上眼,还是让谢徽禛将“准太子妃”那几个字收回去,话到嘴边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最后被谢徽禛逗笑了。
  “少爷就是拿我逗乐子吧,”萧砚宁笑着摇头,“少爷要是看得上眼,留着自己用吧。”
  谢徽禛:“真不要?”
  萧砚宁依旧笑着:“不要。”
  “那算了。”
  谢徽禛看着他,心道这小呆子果然还是笑起来更好看,也不再那般少年老成了。
  好得很。


第45章 是男儿身
  百花宴当日,萧砚宁一大早去了别宫,设宴的花厅和后园已装点一新、花团锦簇。
  宫人们进进出出地忙碌,萧砚宁先去了公主寝殿,远远瞧见有车进来停在殿外阶下,从车上下来的人一身素衣、面有疲态,正是那王廷夫人柳氏。
  迎萧砚宁进来的内侍小声与他禀报:“公主殿下派人强行将王夫人请了来,特许她的马车进这别宫里,说要先与她聊一聊。”
  萧砚宁点了点头,待柳氏进去后才提步上前,走侧边门进了殿中。柳氏正与谢徽禛见礼,萧砚宁径直去了里间更衣,分了心思听外头谢徽禛与柳氏的对话。
  谢徽禛靠坐坐榻上,不着痕迹地打量面前的妇人,柳氏比上一回寿宴上远远瞧见时要苍老了十岁不止,虽极力掩饰,眉目间却有挥之不去的哀痛郁色,王廷的死像是对她打击颇大,可即便如此,她神情中亦有坚忍,被谢徽禛强硬“请”来这里也不见胆怯惊慌,轻易不会开口。
  谢徽禛心里大约有了数,先给她赐了坐,叫人上茶来。
  柳氏不喝,谢徽禛也不在意,说道:“王大人刚下葬,这个时候本宫请夫人来此,确实有些不近人情,夫人想也没心情赏花,本宫便也不兜圈子了,与夫人直说,本宫想知道寿宴那日,府上究竟发生了何事。”
  柳氏下意识搅紧手中帕子,回道:“该说的妾身已与钦差说了,那日妾身一直在后宅招待参加寿宴的女眷,并不知道老爷那里究竟出了什么事,后头才有人来禀报,说老爷在书房中悬梁自缢了,妾身悲痛万分,始终不愿相信会发生这等事情。”
  说到后面柳氏的眼眶微红,谢徽禛不为所动,抿了口茶,待她说完又问道:“夫人既不知发生了何事,为何这段时日急着变卖了家产,不但铺子田产都卖了,连苍州的宅邸都打算转手?”
  柳氏一愣,像是没想到谢徽禛已打听到了这些,再又低了头,镇定道:“老爷去了,家中没了顶梁柱,妾身打算带着家小回乡去,免得留在故地触景伤情。”
  谢徽禛却不信:“这个时候回乡去?王大人的末七还没过吧?而且本宫听说夫人的大儿子马上要下场科考,小女儿也定了亲事原本今年就要出嫁,如何会想到在这个时候回京?”
  柳氏低声解释:“老爷去了,妾身与家中儿女都要守孝三年,无论是科考还是成婚,都得延后了,不如先回乡,等老爷孝期过了再说。”
  “是么?特地回乡守孝?”谢徽禛问得毫不客气,“究竟是守孝还是避风头?”
  柳氏面色微变:“不知公主殿下此话是何意?”
  “你知道本宫是何意,”谢徽禛干脆直言道,“十年前王廷任江南布政使,安排了几个从京里出来的钦犯藏进黑水县外的村子里,那些人都是逆王的亲信,逆王当时已伏诛,他们潜逃江南,以王廷与逆王勾结为把柄,要挟王廷助他们藏匿行踪,王廷不得已将人藏起来,后头当今陛下派人来江南查案,王廷以为是为的这事来的,情急之下毁了黑水县那段的堤口,引江洪淹了那几座村落,将那些钦犯连同可能见过他们的无辜百姓一并杀人灭口。”
  柳氏霎时白了脸:“公主说这话可得有证据,无凭无据的岂能……”
  谢徽禛冷道:“本宫说这话,自然是有证据的,如何会随意冤枉了人。”
  其实没有,像那镖师那样见过那些人且还活着的证人并无几个,连那镖师嘴里带人进村的里正也早就死了,谢徽禛说的这些全是他的猜测。
  当年逆王谋反时确实有几个亲信手下趁乱逃了,后头一直杳无踪迹,谢徽禛派人去查那里正,只寻到他一个女儿,那妇人手里有一信物,是当初逆王身边亲卫的身份铭牌,据那妇人说东西是她爹当年从那些人手里偷来的,为留个证据,果然她爹在那之后没多久就出意外丢了性命,她将东西收起来,这些年从不敢说与人听。
  “本宫劝夫人还是将事情交代清楚得好,若是能说出些本宫和钦差尚未查到的事情,说不得还能对你家人从轻发落,否则以王廷勾结逆王、私藏钦犯、戕害无辜这些罪名,即便他死了,也保不住你们家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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